“裏面什麽情況都可能發生,記住了,無論我們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是假的!”隊長強調,“我就這麽一句話,就是你們看到團長站在裏面,也給我開炮轟他娘的!”
“明白!’
郊外,一間半廢棄的建築。
上世紀風格的房間内,一位老者從床上緩緩睜開眼睛,一張簡單的木床緊挨着牆壁,牆壁上斑斑駁駁的,還殘留着淺綠色的漆。
而在他枕邊,靜靜放着一把銀色的手槍。
清冷的月色從窗外照射進來,灑在龔哲那張憔悴的臉上,他老了,老不成樣子,眼窩深陷,皮膚呈現出一股異樣慘白,像是放許久的屍體。
此刻他安靜的盯着那把手槍,這把手槍屬于他爲數不多可以稱爲朋友的一個男人,這把手槍就是男人的命,從不離身。
現在手槍在這裏,那麽他的朋友已經死了。
“嘻嘻嘻...”-陣奇怪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一個護士打扮的女人背對着他,坐在陰影中,肩膀因爲笑一顫一顫的,“怎麽,認出這把槍了對不對?”
笑聲越發古怪,像是來自四面八方,“畢竟這位部長大人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嘻嘻嘻.你肯定想不到,他在臨死前,還盼着你去救他。’
“剔骨匠,好大的名頭,可現在已經廢了,是個沒用的糟老頭了,還需要被人藏在這裏,保護起來,真是可憐
聲音還在繼續,而且一句比一句怨毒,龔哲隻是低頭看着枕邊的槍,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記住我的名字,我是傀儡師,我師傅還有兩個師兄就是死在了你的手裏,今天,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你就安心的下去陪
房間中的地上一道影子閃過,下一刻,龔哲站在窗前,手裏拎着一個身材矮小,打扮怪異的家夥。
有血順着那人繃緊的腳背淌在地上,濺到龔哲的腿。
傀儡師雙手橫在身前,彎曲變形,就像雞爪子一般,身體不停顫抖着,還時不時有骨頭即将裂開的聲音響起。
他的頭朝上揚着,頸部繃直,一雙充血的眼睛幾乎要掉出來,嘴巴張大,不斷冒出血泡,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
龔哲單手抓着他的頭,将他提起來,五根手指如同鋼筋一般嵌進他的頭蓋骨。
“你這樣的廢物殺不掉他,還有誰?”龔哲手指收緊,傀儡師的頭被擠壓的變形,幾乎要爆開。
“魔術家!舞姬!還有還有刀魔,歌者!歌者也去了!但他死了,被部長大人殺掉了!”傀儡師此刻才知道他與龔哲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他連人影都沒看清,就被找到本體,一把從黑暗中扯了出來。
“别殺我,我把槍..槍還給你,我身上還有好東西,契約,契約你需要的對不對?都給你,你放過我,放過我這些都是你的!”
在感受到龔哲那張臉上的冰冷後,傀儡師大聲求饒:“你不能殺我,我還有用,我們有大計劃,不是我們,是守夜人,他們打算利用我們襲擊各大城市,我知道他們的計劃,留着我對你有用!’
“我會去找這些人的。”龔哲看向苦苦哀求的傀儡師,瞳孔變得血紅,“你說的對,我現在的确需要你。”
聽說自己被需要,勉強保住一條命的傀儡師大口的喘着粗氣,可下一秒,在他的視線中,龔哲突然張大嘴巴,對着他脖子咬下。
大概半小時後,鋒利的警報聲突然回蕩在整座建築内,一陣密集而又沉重腳步聲朝這裏靠攏。
“咚咚咚。”
有人敲門。
“龔先生你還好嗎?”來人雖然很急,但語氣依舊很客氣,“龔先生?”
沒聽到回答後,幾個男人不再遲疑,合力将門撞開,老朽的木門倒塌下去,用手電一照射,眼前的景象着實驚到了他們。
窗後的地闆上鋪着厚厚一層鮮血。
鮮血滴滴答答的,一直延伸到了床。
而在床上,被子裏此刻正裹着一個人,頭也縮在被子裏,一個男人撞着膽子走上前一把掀開被子,裏面是一具扭曲幹癟的屍體,頭顱破碎,頸部被咬斷,僅剩的半張臉上寫滿了恐懼。更重要的是,這個人他們誰也不認識。
不是龔哲
“快,快給總部發電報!基地遭到入侵,龔先生失蹤了!”
榕城,一間小而溫馨的工作室。
江城正在就着紅酒吃漢堡,桌上還放着一包拆開的薯條,還有一盒全家桶,“你真不跟着吃點嗎?”江城偏過頭,他訂的外賣,點了很多,足夠他和胖子兩個人。
此刻胖子剛跟着跳完健身操,汗流浃背的,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簡單擦了擦臉,搖搖頭,很堅定說:“不了醫生,你自己吃吧,我一會還要練功夫,溫習你之前教我的格鬥動作。
在酒吧和守夜人的沖突中,胖子用了醫生教的動作,效果很好。
看着胖子鐵了心的拒絕最愛的垃圾食品,江城深感欣慰,他又摸出一罐冰鎮快樂水,“啪”的一聲打開拉環,抿了一口後,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啊~~’
看着胖子在鍛煉,仿佛他自己也跟着鍛煉了一樣,沒有任何負罪感。
因爲上次鬼電影的關系,胖子最近不看電影練膽了,改看恐怖小說了,一個人深夜看。
江城有天晚上睡不着的時候,突然透過半開的卧室門,看到沙發上的胖子把腳悄悄縮進被子裏後,輕輕從卧室爬出去,打算吓唬他一下。
但爬到一半,突然意識到這胖子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會功夫了,一想到胖子上次那一飛腿,現在江城後槽牙還疼,于是他思考再三,又原路爬回去了。
不是因爲怕,就是大半夜的,挨一飛腿犯不上。
正當江城悄悄往回爬的時候,冷不丁瞥見牆上站着個黑影,江城擡起頭,黑影先是歪頭看了看外面的胖子,接着又低頭瞅了瞅他,咧開嘴,笑了。
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