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驚,還沒等他在手機上解釋,頸部猛的縮緊,無十分不客氣的扯着他的圍脖朝外拉,“你圍脖這麽紅,想必…一定知道路吧?”
老頭:“???”
無沒和他廢話,直接把老頭的影子扯出來,接下來的場面和年輕人相似,影子在衆目睽睽之下表現的十分頑強,但手機上的字卻很誠實。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後,無轉身離開。
看到無走遠應該不會再回頭後,老頭的影子緩緩挺直腰杆,張大嘴,脖子對着無的背影詭異的抻長,似乎還想罵兩句把甯死不屈的戲演足。
可剛張開嘴,冷不丁瞧見無的背影晃了晃,吓得頭瞬間就縮了回去,膝蓋也不争氣,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手腳并用的朝身體裏爬。
場面再次安靜下來。
順着老頭的指引,無走進一處從外看并不起眼的洞穴,洞穴很黑,也沒有任何屍體,但無知道,就是這裏沒錯了。
他嗅到了一陣特别的味道,從洞穴的盡頭傳出。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無低下頭,從風衣口袋中拿出一部粉色外殼的手機,上面還鑲嵌着廉價的水鑽。
這是他從妖娆女人手裏拿到的,此刻手機屏幕上赫然出現了江城兩個字。
好巧,是一個名叫”江城“的家夥給他打來電話。
無接通後,放在耳邊,對面是熟悉的聲音,“無,你在哪?快回來救我,我們有危險,那個家夥不在你那裏,她來找我們了!”江城的聲音夾雜在呼呼的風聲中,聽不真切,不過應該是在劇烈的奔跑當中,像是在逃命。
“不勞你費心了。”無輕輕說:“等我殺你,他們自然就安全。”
對面呼呼風聲一滞,随即又恢複正常,“你在說什麽啊,你是不是瘋了?我是江城,快回來救我,她…她就快抓到我們了!我們要是死了,你也……”
無挂斷了電話,知道對方着急,他特意加快腳步。
洞穴沒有想象中的幽深,拐了幾個彎後,岩壁上開始有水滲出,地上變得坑坑窪窪的,可詭異的是,水中根本留不下無的倒影。
他就像是一隻不可見的幽靈,在洞穴中跋涉。
直到最後停下腳步。
在他面前,是一處巨大的空間,這裏堆積着數不清的繭狀物,每一個繭中都包裹着一個人。
繭與繭之間用一種很細的黑色絲線相連接,彼此混亂的纏在一起,看的人頭皮發麻。
無大概掃了一眼,就知道這裏的人都沒救了,一股很特别的力量在抽取他們的影子,他們最終會淪爲酒吧裏面的那些東西。
真正吸引無的,是一個吊在半空中,極其巨大的繭。
透過細密的絲線,能隐約瞧見裏面有一個人的輪廓,無反手拔刀出鞘,在極其精密的控制下,刀鋒劃破絲線,卻沒有傷及裏面的人,一個男人從破碎的繭中墜落。
還沒等無走過去,落下的男人就緩緩爬了起來,看起來雖然狼狽,但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影子也很正常。
男人見到無,有些尴尬的伸手扶正了頭上牛仔帽,“一個不小心着了她的道,還好你來的及時,不然等她騰出手,我也會被她慢慢消化。”
2号臉上身上都是殘留的黑色絲線,瞧着和蜘蛛吐出的絲有些相似,他用手一點點朝下撕,貌似特别黏。
“其他人怎麽樣?”2号問。
無盯着2号的眼睛,還不等他做出反應,就看到2号的臉色霎時間變了,接着突然大聲喊道:“小心頭頂!”
兩條極細極長的手臂從洞頂伸下,悄無聲息的朝着無抓來,電光火石之間無偏過頭,剛好躲開這一爪,接着一道寒芒閃過,一條手臂被斜着砍下。
頭頂頓時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然後有什麽東西快速爬動的聲音,尖銳的指甲摩擦着岩壁,發出刺耳的“吱吱”聲,聲音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洞穴外逃跑。
2号見到這一幕,指着洞外急忙叫道:“快,别讓她跑了,其他人還在外面,他們對付不了這個家夥!”
一陣急火攻心,像是牽動了2号的傷勢,他壓着胸口,劇烈的咳嗦起來。
與2号的急迫不同,無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歪着頭,眼神饒有興緻的盯着2号的臉,那把修長的刀在幽暗的環境下折射着寒光。
“你不要管我,我沒事,你快去追她,這個家夥跑了隻會後患無窮!”随着洞外那陣爬動聲越來越遠,2号眼見無沒動靜,急的臉都有些扭曲了,額頭迸出青筋。
無忽然笑了,“你放心,她跑不了。”
眼見2号還是不明白,頓了頓後,無取出手機,找到“江城”的号碼回撥過去,然後把手機放在耳邊,看着臉色鐵青的2号,像是在等待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發生。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從2号身上響起。
無臉上的笑容更開心了,一口森白的牙齒逐漸咧開,仿佛在說:你看,我說什麽來着?
戰鬥在瞬間爆發,2号的四肢關節反轉,像隻大蜘蛛一樣趴在地上,頭旋轉180度,露出一張浮腫潰爛的臉,眼睛被爛肉擠的隻剩下一道小縫,但其中怨毒的氣息卻絲毫不減。
口腔以一種無法想象的角度撕開,對着無噴出黑色的絲線,蛛絲般的絲線如同有自己的意識,從各種角度朝無包裹過來。
短短幾秒鍾,就将無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繭。
盯着自己的傑作,腫脹的人臉發出“呼呼”的聲音,她全身劇烈的起伏着,面對眼前這樣棘手的家夥,女人一出手就是殺招。
她也沒想到無這麽好對付。
對于自己吐出的絲線,女人十分放心,畢竟就在他們頭頂,還有一個很強的家夥也被吊在那裏,一想到自己即将吞噬掉這兩個家夥,女人就激動的四肢亂顫。
算算時間,裏面被包裹住的家夥應該已經喪失抵抗能力了,女人手腳并用的爬過去,用尖銳破碎的指甲将繭慢慢刮開一個小縫,然後把頭湊過去,擠成一條縫的眼睛拼命的朝裏瞄,就連身後有人拍她肩膀都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