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來船上的一盞燈籠照向水裏,結果發現水下這些...這些人的臉居然隐隐泛着一股慘綠色!’
于成木望向大河,眉頭微微皺起,片刻後低聲道:“是水鬼。”
“沒錯!”老人狠狠點了下頭,沙啞着嗓子繼續,“船上的老人立刻就意識到,他們是被水鬼纏上了,而下水的這些人,怕是都被水鬼抓了替身。”
“這時候他們也顧不上漁網了,立刻就要把船劃走,回岸上去,越快越好!”
“可無論他們用多大的力氣劃船,船都像生了根一樣,怎麽也劃不走,還在水面上打起了轉兒。
“接着,有人叫,說是水裏面的那些人都沉下去,消失。”
“話音剛落,發出叫聲那個人船就猛得搖晃起來。”
“上面人沒站穩,立刻就摔下水兩個人,叫喊的那個人也落水了。”
“可還沒等呼救,人就沉下去了,速度非常快,眨眼間兩個人都不見了。”
“有人後來回憶說看到水裏伸出好多隻手,是那些手抓着這兩個人,将他們拖下去的。”“當時水泛着黑色,那些手特别白,慘白慘白的那種,看着就不是活人的手,倒像是在水裏泡了不知道多久。
“後來呢?”杜莫宇陰沉着臉催促。
“在這兩個人被拖下水的間隙,船忽然能動了,剩下的人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不管了,隻知道玩命的劃船。”老人長舒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看向他們,“就這樣,才逃回了岸上,撿回來一條命。
“當天夜裏,聽到發生了這種事,村子裏面就炸鍋了,大家擔驚受怕了一夜。”
“村裏輩分最高的幾個老人湊在一起,商議後認定是村民得罪了渡水河裏面的河神,這一切都是河神在降罪。”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老村長把全村人都集合在一起,大家帶着祭品,又去了河邊,打算祭拜河神,求河神平息怒火。”
“這一次,剛到河邊,大家就傻眼了,發現河水居然退下去了,而在距離河岸不遠的爛泥灘裏的一塊大石頭上,居然纏着一大塊漁網,漁網的大部分還在河水中。”
“村裏人商議過後,派出幾個水性好的年輕人,踩着濕泥走過去,小心的把纏在石頭上的漁網解開,然後扯着漁網,快速回到了岸邊。”
“漁網很重,另一頭還在河裏,幾個精壯的小夥子完全拉不動,越來越多的人上來幫忙。
“随着漁網一點點被扯出水面,眼前出現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漁網上面挂着人,不對,是...是屍體!”
“屍體一具連着一具,後一具屍體拉着前一具屍體的腳,力氣大到掰都掰不開,先是被搖晃下水的那兩個人,接着是主動跳下水的7個人。
“最後..最後在漁網全部出水後,網裏面是一大堆的屍體。”
“屍體都被泡爛了,彼此纏在一起,根本就分辨不出誰是誰,不過還能是誰,肯定是發大水沖走的那些村民!”
說到這裏,老人呼吸也跟着急促起來,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縮,“誰能想到..誰能想到這些村民的屍體都沒被沖遠,而是集中在一起,就在..就在水下!”
“在收斂屍體的時候,我們還發現,屍體的腹部腫脹的厲害,雖然屍體都被泡爛了,全都..”老人用手比劃了一下,表情誇張,“全都是那個樣子,可屍體的腹部尤其誇張,外面的皮都被抻的透明了。”
“有一具屍體在收斂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像是吹了氣的肚皮居然直接炸開。
“肚子裏面全都是魚的碎塊,還有..還有一些水草爛泥什麽的,味道特别腥臭。”
“大家私底下議論,就好像這些屍體在水底下還生活過一段時間,就是..就是這些屍體,把渡水河裏面的魚都吃光了!”
聞言于成木撚着胡須冷笑一聲,“小鬼噬蠟,死人擡棺,水底懸屍,你們村子可是造了好大的孽啊!”
聽到于成木這番話,老人臉色變的一般難看,可嘴裏還在解釋,“師傅這是怎麽話說的,我們村子..村子偶爾與人爲善,可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舉頭三尺有神明!”
“做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自己心裏含糊。”胖子也看不過去了,對老人瞪着眼睛。
江城看着老人,面色激烈道:“好了,現在和我們說說這個吳家的事情吧,你們爲什麽要稱呼這位吳家大小姐爲大河娘娘,她又爲村子做了什麽事情,值得你們爲她專門建一座廟。”
“哎一_”提到這位解宏榮小姐,老人下意識的歎了口氣,“這位吳家大小姐可是我們全村的恩人,沒有她,現在各位師傅可就看不到我們村子了。”
雷鳴宇可不給老人面子,一副兇狠的樣子,“怎麽,你還以爲我們願意看你們村子呢?”老人被呵斥一句,不禁縮了縮脖子,“各位師傅們,剛才我講的漁網上的屍體,那些水鬼,類似這樣的事還有許多,村子裏前前後後死了不少人,我們..我們當時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我們把村子裏最好的牲畜都宰了,然後投入渡水河,獻給河神,可還是沒有用。”
“直到有一天深夜,我們村子的一個人像是突然得了失心瘋,挨家挨戶的砸門,說是他知道爲什麽河神發怒,是因爲河神在水底太喧鬧了,要村子獻上一個女子給他做妻子。”
聽到這裏,江城眉頭突然皺起,他似乎已經可以預見到了一處悲劇的發生。
胖子也對這樣的事情深惡痛絕,不禁怒道:“這樣的事,他敢說說你們就敢信?”
聞言老人哭喪着一張臉,“可不敢不信啊,你們不知道,那個砸門報信的人,他..他是個天生的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