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麽,就是感覺那個小東西挺奇怪的,不過說到底,還是那個打更人有古怪,我懷疑他說不定就是鬼僞裝的!”提起打更人,情緒剛穩定一些的龐小峰忍不住眉頭緊皺。
杜莫宇的表情微妙起來,他暗暗打量着龐小峰,一個剛剛死裏逃生的人,居然這麽快就冷靜下來,要知道,龐小峰不是他們,他隻是個新人,而且在脫險後的第一時間就着急詢問另一塊東西的下落...将這一切聯系起來後,杜莫宇喉嚨忍不住滾動一下,心中那個可怕猜測正在一點點變爲現實。
聽完龐小峰回答,雷鳴宇點點頭,扭過身,望向陳浩和杜莫宇,“小峰他說的有道理,剩下的那個小東西你們放哪了?“雷鳴宇對着兩人慢慢眨了眨眼睛。
陳浩和杜莫宇心領神會,看來雷鳴宇也察覺到了這個“龐小峰”身上的異常,雖然不清楚對方是如何做到的,但他應該就是鬼假扮的沒錯了。
真正的龐小峰已經死了。
他們已經犯下了大錯,居然将鬼放了進來,
見到這一幕的陳浩不動聲色,裝作疑惑的想了幾秒鍾,接着看向杜莫宇問:“杜莫宇,我記得東西是你收起來的,你放哪了?’
“我...”杜莫宇立刻十分配合的摸身上,還有衣服的口袋,同時大腦在飛速的思考對策,他們已經犯下了大錯,現在要想辦法彌補。
“龐小峰”也将視線投了過來,眼珠子盯緊杜莫宇的手,等待着那個東西的出現,杜莫宇找遍了全身,表情疑惑道:“怎麽回事,我記得明明放在身上的,爲什麽.爲什麽找不到了?
雷鳴宇語氣不滿的接話:“杜莫宇你說你有什麽用,連個東西都看不住!”
陳浩則老好人似的打着圓場:“别急,現在鬼在門外,隻要我們不出去,鬼就傷害不到我們,我們是安全的。
“龐小峰”仿佛有些忍不住了,探着脖子小聲催促:“杜莫宇,你再好好想想,東西不可能憑空消失,你是不是丢在哪裏了?”
“我-我也沒去過哪裏啊,就在這間屋子裏。”杜莫宇演的很像,臉色糾結,眉頭微皺,視線不斷在房間内徘徊,将一個因爲丢失重要線索而深深自責的角色演活了。
突然,杜莫宇眼前一閃,“對了,我剛才在床上睡了一會,會不會是掉在床上了?”話音未落,“龐小峰”就站起身,快步朝着裏屋的床走去,一邊在床上翻找,一邊問:你确定嗎杜莫宇,你具體躺在什麽位置,靠裏還是靠外?”
陳浩:
雷鳴宇:
“靠裏吧我記得....”杜莫宇繼續忽悠,手指着床最裏面說:“你看看那裏有沒有。”說着趁着龐小峰背對他的時機,從衣服袖口裏面翻出那塊小東西。
一臉陰沉的雷鳴宇從杜莫宇手中接過那塊東西,接着又拿過陳浩遞來的燭台,而此時“龐小峰”已經被忽悠着跪在地上,朝床底下看,“不會是掉到床下了吧?”
“不會吧,你再仔細找找。”杜莫宇慢慢退後。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鬼也在找那塊東西,而找到後,就要對他們下手了。
“龐小峰”把頭都伸進了床下面,外面隻剩下半截身子,雷鳴宇走上前,将蠟燭對準龐小峰,随後把那塊東西放在蠟燭火焰上,燭光猛地跳動一下,一陣青煙升騰而起,與此同時,還伴随着被燒焦的臭味。
下一秒,蠟燭的光變爲了詭異的青色,而借着這陣仿佛來自陰間光,眼前的“龐小峰”變了,變爲了一具臃腫的屍體。
屍體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撐裂,全身上下都在滴水,在地上彙聚成了小小的一灘,屍體扭動着身子,艱難的扭過頭,那張被泡爛的死人臉上居然擠出疑惑的表情,随着嘴巴蠕動還在不斷朝外淌水,“沒有啊,爲什麽沒有啊?”
那雙被擠成一條縫的眼睛突然盯住雷鳴宇的手,拿着小塊東西的那隻手,片刻後,屍體慢慢移開視線,用充滿怨毒的眼神盯了三人幾秒,接着蠕動着身體,站起身,打開門,主動離開了,留下一行濕漉漉的腳印。
陳浩快步走上去,将門拴重新插上,插緊。
杜莫宇長吐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今夜龐小峰死了,而他們三個,也險些被鬼殺掉,可一這才隻是第一夜而已。
“小峰他不是個莽撞的人,他絕對不會亂動靈堂的東西,他爲什麽會出事?”雷鳴宇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中的水濺起漣漪。
陳浩偏頭看向另一側,仿佛透過牆,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小峰他是被人算計了。”“嗯。”杜莫宇點了下頭,“是于成木那個老東西。
雷鳴宇正在氣頭上,自己的好兄弟龐小峰死了,剛才還被僞裝成龐小峰的鬼擺了一道,語氣很沖:“你們兩個有話就說,别在這打啞謎!”
“肯定是于成木動了靈堂裏面的東西,然後才導緻小峰被鬼盯上。”陳浩坐在雷鳴宇身側,沉聲分析:“你們想,小峰他沒有撞第二遍鍾,沒等到鍾聲,那麽誰才是最應該擔心的那個人?’
“是阿标!”雷鳴宇臉色微變。
杜莫宇敲了敲桌子,“沒錯,畢竟他才是最後一個,而且是下下簽,你再想一想,如果你是阿标的話,這麽久沒聽到撞鍾聲,你會怎麽做?”
不等雷鳴宇回答,陳浩開口:“我會嘗試着聯系龐小峰,如果聯系不上龐小峰的話,我也會聯系他的隊友,至少要打聽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可我們什麽都沒收到,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們知道小峰他不可能活下來,而且在他死後,阿标就安全了,所以根本沒有聯系我們的必要!”
“如果一切正常的話,抽到下下簽的阿标才是今晚該死的那個人,但于成木識破了靈堂中的布局,他做了手腳,讓在他下一個去的小峰做了阿标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