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終于駛離了隧道。
可像是失去控制一樣,緩緩停靠在路中間。
而在車對面的,是一列整齊的裝甲車,裝甲車以緊密的隊形排列在一起,将整條路封死,周圍分布着荷槍實彈的士兵。
朝遠處看,路邊的溝壑裏面有幾根黑洞洞的炮口對準這裏,幾輛披着僞裝網,覆蓋着雜草和灌木的坦克靜靜的趴伏着。
指揮官一揮手,幾名士兵上前,沒有貿然去拉車門,而是一名士兵用手敲着駕駛位車窗。剩下幾名士兵攥緊槍,神情緊張。
車窗很快降下,露出一張男人臉,“有事麽?”
塵然過于平靜态度讓檢查的士兵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你好,前方在進行軍事演習,你不能過去,請把證件出示一下,我們需要檢查。”
“這位是你的朋友嗎?”士兵微微低下身子,盯着副駕駛位的人看,這人姿勢很奇怪,靠在座椅上,一件黑色的鬥篷蓋住了他的頭,手從座椅上垂下,一動不動,還有半根折斷的拐棍丢在膝蓋上。
“他在做什麽,爲什麽不肯把頭露出來?”士兵警惕起來。
正當士兵們已經端起槍,打算強行檢查時,他們耳朵上挂的耳機裏似乎傳來了某種命令,爲首的士兵愣了愣,随後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塵然,又退後幾步瞧了瞧這輛車的車牌号,随即朝後擺了擺手,示意其他幾名士兵把路讓開。
“讓前面的車把路讓開。”塵然對着領頭的士兵說。
這一次士兵搖搖頭,用很堅定的語氣說:“前方在舉行軍事演習,請你立刻掉頭回去。”頓了頓,士兵補充:“這是命令。
“嗡-
塵然的手機也在此刻響起,看到屏幕上顯示出的信息後,塵然不再猶豫,開始将車輛調頭,在即将駛入隧道前,頭頂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音,地上的風沙被揚起。
幾架武裝直升機以極低的高度掠地飛行,塵然眯起眼,一共4架,兩兩一組,機身兩側短翼下方懸挂着各式武器。
在發現直升機前往的方向就是自己的目标檢查站時,塵然不再停留,開車駛入了隧道。回去的路上,路過一處山崖,将車以一個很危險的距離停靠在懸崖邊,塵然伸手拿下了魔師家頭上的鬥篷。
鬥篷下是一張死不瞑目的臉,眼睛誇張的外凸着,像是臨死前見到的難以置信的一幕,嘴巴張的極大,一根斷掉的三棱刀從嘴巴刺入,從腦後穿出,将他固定在了副駕駛上,鮮血沿着座椅仍在嘀嘀嗒嗒的流淌。
塵然看着車上的血,忍不住皺了下眉頭,接着側過身,在盡量不接觸到這個白癡的前提下,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随後拔出那把三棱刀,收回身體,擡起右腳,狠狠踹了魔術家一腳,屍體從車上摔下去滾了幾圈後跌落懸崖。
關上車門,塵然準備回去了。
可車剛開出幾十米後,又停了下來,車窗降下,一根斷掉的破拐棍被人從車窗丢出來,接着還有一頂破了個大洞帽子,随後車繼續發動,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山間一處偏僻的檢查站内,橫七豎八倒着十幾具屍體。
屍體上沒有血迹,隻是頸部留着一個個烏漆麻黑的手掌印,這些人都是被一股無法想象的力量活活掐死的,身後突然出現的手。
屍體都在房間中,從外看,檢查站内十分平靜。
一個打扮妖娆的女人靠在整個檢查站視野最好的位置上,兩條腿交叉着搭在桌子上,暴露出極好的身材曲線,慵懶的如同一條無骨的蛇。
舞姬眯着眼睛,在等着魔術家回來。
他們兩人分工明确,舞姬在這裏搞事,争取把深紅引出來,而魔術家則在半路劫殺,這樣才能将自己的危險性降到最低。
對上深紅,舞姬覺得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他們是瘋子,那群人又何嘗不是。
瞧了眼時間,舞姬心中忽然有些不安,“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動靜?”她想聯系魔術家,可又擔心壞了對方的好事。
“嗯?”
舞姬的耳朵微微一顫,她聽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音,是風聲,一陣...破空聲,朝着自己呼嘯而來!
在舞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顆導彈帶着刺眼的尾焰從天而降,将她所在的崗樓炸成了一團巨大的火球。
這還不算完,很快,第二顆,第三顆...整座檢查站到處都是爆炸的聲音,烈火吞噬了一切。
“獵鷹報告,7号目标已被摧毀,重複一遍,7号目标已被摧毀!”
半空中懸停着的一架武裝直升機駕駛員正在對講機中彙報,距離他們這架直升機不遠,還懸停着另外3架直升機。
接收到上面的指令後,直升機駕駛員對其它3架直升機下達了最新指令,“2号,3号機與我一起,清空彈倉,重複一遍,火力覆蓋,清空彈倉!”
“2号收到!”
“3号收到!”
霎時間無數火舌朝着已經千瘡百孔的檢查站射去,火箭彈從彈巢中傾瀉而出,檢查站内爆炸聲此起彼伏,如果說之前的導彈攻擊就已經摧毀了這間并不起眼的檢查站,那麽這一次火力覆蓋則是将檢查站徹底抹平。
打空了所有彈藥後,作爲指揮機的1号機發出最後的指令:“2号,3号機與我返回臨時基地補給,4号機原地滞空,保持火力警戒,掩護引導地面部隊進入現場。”
“2号收到!”
“3号收到!”
“4号收到!原地滞空,火力警戒!”
就在不遠處,一個從坦克裏面探出頭的士兵看到這裏接連爆炸引發的火海後,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坦克帽,小心的咽了口口水,“我滴個乖乖,這裏面的人是造了多大的孽啊,我說隊長,這還用我們上個屁啊,骨灰都給揚飛8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