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口中的那些人是什麽東西?”2号摘下牛仔帽,很仔細的放在膝蓋上,“聽起來好像是他們的底牌,很厲害。’
林婉兒遲疑片刻,思考後回道:”我很早之前聽說過一些傳聞,上面在秘密的進行某種實驗,實驗内容是如何幫助瀕臨崩潰的門徒實現對身體的制約。”
“簡單來說,就是用科技手段延緩門徒被侵蝕的時間,使門徒停留在被侵蝕前的臨界點上,而且盡可能地保留他們的意識。
門是詛咒,可從某種角度講也是恩賜,被侵蝕越深的門徒實力越強,但同樣的,也越瘋狂,越沒有理智,就像是生命留于世間最後的綻放。
而處于被侵蝕前臨界點的門徒無疑是極其強大,如果他們還能保留一絲意識話,那麽這股力量堪稱恐怖。
國家手中握有最前沿科技,這是守夜人不具備的優勢,但從目前竊聽的内容來看實驗結果不容樂觀。
被改造後的門徒可控性很差,甚至需要冰封保存才能限制他們體内情況的惡化。
所以即便是上面,在不到萬不得已時,也不打算動用他們。
“哒哒哒。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快速接近這裏,随後停在門外,敲門。
13号從座椅上蹦下來,小跑着去開門。
秘書打扮的莞鸢甯此刻捧着一份文件,在注意到裏面深紅成員都在時,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有事直說吧。”林婉兒揉着太陽穴,最近的事情讓她心煩。
“專員,剛才軍方聯絡我們,說是城外一處檢查站出現了異常,他們打算派人過去查看,提前通知我們一聲。”
“在什麽位置?”
莞鸢甯把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鋪開,是一張高精度地圖,就是他們所在的這座城市,藍色圓圈标注的就是他們所在的這棟寫字樓,而在遠處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标注着一個紅色的問号。
莞鸢甯用手指着示意,“就在這裏。”
“說說具體什麽情況。”3号盯着地圖,很認真道。
“這處檢查站是不久前設立的,位置很偏僻,城外西側是山區,檢查站所在的這條路是山區進城的必經之路,之前一切正常,可就在半小時前,那裏的通信像是被幹擾了,聯絡中斷了大概10分鍾。”
“設定的規則是檢查站每10分鍾與我們通報一次,中斷聯絡後我們立刻發信詢問,但沒有收到回複,直到10分鍾後,檢查站主動聯絡我們,用暗語回複,一切正常。”
“我們的監測人員覺得情況不對,于是連發了幾次,對方都不解釋問題原因,隻是重複回答,一切正常。”
“後來監測人員選擇啓用另一套備用暗碼,可對面依舊選擇用之前那套暗語回複!内容依舊是一切正常。”莞鸢甯介紹。
這裏面肯定有問題,聯系到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不能不讓他們警惕,林婉兒移開視線,掃視着眼前這些人。
視線剛停留在2号身上時,2号有些尴尬的縮了縮脖子,然後向後靠在椅背上,仰着頭,用帽子遮住臉裝死。
13号更是頭都不敢擡,在下面掰手指玩。
8号眼珠左瞟右瞟,上看下看,就是不看林婉兒。
見到這一幕,3号皺了皺眉,看向林婉兒聲線沉穩說:“先生,我想去看一看。”
“你去什麽,留在家安心養傷,我去走一趟。”塵然轉過身,另一隻手把低着頭的13号提溜起來,很嚴肅的和他說:“13号,你站在我的位置,把吊瓶舉好。”
“舉吊瓶我最拿手了,尤其是給璐姐舉!”聽到不用自己去,13号提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搶過吊瓶,舉的高高的,笑得十分燦爛。
“回來要是我發現你把吊瓶打碎了,我把你背後說的壞話一字不留的全都告訴8号,你自己掂量着辦。”塵然湊在他耳邊,看似很溫柔的說
“明白!”
“路上小心。”林婉兒囑咐。
塵然沒回答,隻是朝門走的時候擺了擺手,門開後一陣風吹來,撩起風衣下擺,兩把短劍在身後交叉,折射着寒光。
來到地下停車場,發動一輛黑色越野車,跟随着導航,朝着目标地點前進。
駛出地下停車場時,塵然微微活動了一下頸部,視線在倒車鏡前一掃而過,随後收回視線,慢悠悠的開着車。
此刻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了。
跟随着導航,車漸漸遠離市區,周圍的車和行人也越來越少,西部是山區,交通受限,想要去往檢查站,還要穿過一條很長的山體隧道。
望着黑漆漆,像是能将人吞噬進去的隧道口,塵然毫無警惕心的開了進去。
隧道很長,開了幾分鍾都不見前方出口亮光,顯然是出問題了。
而且隧道并不是筆直的,而是有些許的弧度,看久了,像是一直在繞着某一個東西兜圈子,看的人頭昏腦脹。
塵然不緊不慢的開着車,似乎并沒有察覺到異常。
直到
“嘻嘻嘻
一陣極度壓抑後,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笑聲突然在車中響起,一個披着黑鬥篷,戴着禮帽,魔術師打扮的怪人在車後排現身。
就在塵然的身後!
兩隻手戴着整齊的白手套,輕輕搭在一起,手中拄着一根細長的權杖。
“終于發現問題了嗎,6号塵然先生?”魔術家嘴角咧開,露出一副張狂得意的笑:“可會不會太晚了呢?’
魔術家眼中露出狂熱的情緒,可話裏話外卻又透露着深深的遺憾,“曾幾何時,我還把您,和您歸屬的深紅作爲偶像,可世間最大的遺憾,莫過于眼睜睜看着自己超越了偶像。
“爲了彌補我的遺憾,我隻好親手殺掉你了,我曾經的信仰....”魔術家抽出隐藏在權杖中的刀,怅然道:“塵然先生。”
“就快到出口了,我會帶走你的屍體,給你一份體面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