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錦武的屍體笑的更誇張了,兩隻眼珠詭異的向上吊着,露出大片的眼白,“部長大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還以爲是當年嗎?現如今我也是s級,今天.我要把你身上那扇門挖出來!’
話音未落,走廊盡頭又沖出來幾道身影,有表情僵硬的警衛,還有梳着短發打扮幹練的女這些人都和周錦武一樣,被制成了傀儡,此刻正邁着詭異的步伐朝着中年男人沖來。
“嘻嘻嘻..
不再猶豫,中年男人突然從懷中抽出一把手槍。
是一把老式左輪手槍,口徑大的吓人,象牙槍柄磨損嚴重。
“砰!’
槍口噴射出的槍焰瞬間映亮了男人冷峻的臉,帶着巨大動能的子彈沒有飛向正朝他沖過來的傀儡,而像是射偏了一般,朝着遠處的天花闆飛去。
伴随着一聲慘叫,有一道身影從漆黑的天花闆上墜落。
是一個瘦小佝偻的家夥,身上穿的是舊時街頭雜耍藝人穿的那種彩衣。
在他身邊,還丢着半截手臂。
自然就是傀儡師的家夥縮成一團,抱着斷臂痛的大聲呼救,這顆大口徑子彈直接撕裂了他的肢體,要不是他反應快,這一槍會把頭打爆。
傀儡師重傷後,一衆傀儡也失去了控制,紛紛倒在地上,中年男人不假思索,對準傀儡師的頭又一槍射去。
傀儡師的臉色變得扭曲,時間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被無限的拉慢了,甚至能看清彈頭前進的軌迹。
中年男人突然皺了下眉。
不是似乎,是真的!
但被拉慢的不是時間,而是他的動作,還有彈頭前進的速度。
有一股無形的阻力在障礙着他們,就好像是整個人浸沒在了水中。
與此同時,一陣虛無缥缈的吟唱聲傳來,根本分辨不出位置,古怪的唱腔仿佛來自四面八方。
趁着這個時機,傀儡師的身側突然出現一塊黑布,一個人從黑布中跳出,黑色高禮帽,燕尾服,裏面一件白色的襯衫,白色皮鞋,手上勾着一根權杖。
魔術師打扮的人拿起黑布兜住傀儡師,用權杖輕輕一點,下一秒,子彈如約而至,瞬間将黑布與裏面的人撕裂,巨大的沖擊力甚至将人推出幾米遠,地上綻開了一大片血花。
裏面的人不出意外被打碎了頭,可重要的是,裏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傀儡師,而是另一個,身材高大的人!
做完這一切的魔術師對着中年男人微微躬身,做了個謝幕的動作,擡起頭後露出一張蒼白病态的臉,“部長大人,您最近還好嗎?”魔術師搖擺着手中的權杖,“我們這些人.可是天天盼着您死呢!’
中年男人不動聲色的看着眼前的怪人,這人也是他的熟人,綽号魔術家,是個以虐殺爲樂的瘋子,曾經還是深紅極端的追随者,打着深紅的名頭到處搞事。
和傀儡師一樣,也是自己親手抓住了他,并将他送進了監獄。
“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中年男人站直身體,“都出來吧!”
“啊呀,奴家被發現了呢,呵呵呵..”陣掩口輕笑聲如水波般蕩漾開,走廊牆後緩緩步出一個身穿綁帶紗衣的女人。
女人模樣嬌俏,身姿動人,露出的肌膚白的發光,一雙媚眼更是勾魂奪魄。
見到中年男人看向自己,女人站定腳步,躬身施禮,“奴家見過部長大人,部長大人是嗅到奴家身上的引蝶香了嗎?”
“呵,騷娘們,還引蝶香,你身上的狐臭味該遮掩遮掩了!”一個背刀的粗曠漢子從中年男人背後走出,朝地上啐了一口後用洪亮的嗓音道:“部長大人明明是聞到了我刀身上的血腥氣!’
“有說話的時間我們都要收工了,抓緊時間,這裏畢竟是執行部總部!”另一個清冷的聲音開口,沒看到人,隻見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留在牆上。
“好不容易出來了,就特麽你掃興!”背刀的粗曠漢子一把扯下背後的砍刀,刀鋒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齒痕。
“傀儡師,魔術家,舞姬,刀度廣....中年人偏頭看向牆上虛幻的影子,着重道:“還有你,歌者,你們.都來了。
刀魔揮舞着手中的大刀,一臉噬血前的狂熱,兩隻銅鈴般的眼珠外凸,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滿血絲,“當年要不是你,我們也不至于落的那樣的下場,今天,我就拿你的命祭我這把刀!
魔術家陰陽怪氣笑道:“刀魔你不是喜歡搜集敵人的兵器嗎,這位可是執行部的部長大人,他的那把槍可是意義非凡呢。’
望着中年男人手中的那把銀槍,刀魔眼中的狂熱略微退卻了些,扭頭對着魔術家罵道:“去你媽個王八蛋,你不就是想讓老子第一個上和他拼命嗎,然後你個沒卵蛋的想着最後撿便宜,我告訴你,想都别想,你那點小伎倆騙不了我!’
“要上大家一塊上!”刀魔揮舞着大刀,刀鋒對準中年男人。
“可我們畢竟也是s級,5個人打部長大人一個,傳出去多難聽啊!”舞姬柔若無骨的腰肢扭動着,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她心中所想。
“桀桀桀....魔術家放肆的笑着,用手中的權杖點了點地面,“大家聽我說,我有個好主意,今天我們把這棟大樓裏面的所有人都殺光不就好了嗎,死人...是絕對不會把這裏的事傳出去的!”
“快點動手!”忍着痛,躲在最後的傀儡師厲聲催促,看着不遠處的那根斷臂,他恨不得把中年男人活剮了。
“急什麽!幾十年都忍了,還在乎現在幾分鍾?!”
被反複催促的魔術家有點不耐煩了,他很享受眼下的情景,這讓他想到當年自己被中年男人逼的走投無路的樣子,真真是風水輪流轉!
傀儡師剛想辯駁,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還是明智的選擇閉嘴。
魔術家轉而對着中年男人露出了嘲諷的笑,眼睛微微眯起,一邊走,皮鞋鞋跟砸在地上發出十分得瑟的嗒嗒聲,“讓我來猜猜咱們的部長大人現在在想什麽?”他有意拉着長音,“啊我猜到了,部長大人肯定想的是拖延時間,然後等他的好兄弟龔哲從天而降,像是救世主-樣來救他,對不對?’
魔術家的表情更誇張了,這一瞬間病态與瘋狂在他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緻,“可是我親愛的部長大人,我很遺憾的通知您,龔哲您就不要再等了,他不會來!”
“因爲他根本就沒收到你消息!”
“是不是想不通爲什麽?”魔術家故作詫異,好似是一場舞台劇中獨白,“嘻嘻嘻,因爲您的下屬副部長出賣了您啊!”
“吳厚德先生!他可比您識時務,我們今天能全都站在這裏,也多虧了吳先生開車将我們帶進來,否則....魔術家笑笑,吐口氣說:“還真是一件麻煩事呢!’
“叛徒是沒有好下場的。”中年男人冷靜說
魔術家說話的同時一雙眼睛緊盯着中年男人的臉,可在發覺中年人臉上沒有自己要的那種表情後,臉部變得扭曲。
他要的是中年人恐懼,甚至是哀求他們放過自己,就像.自己當年做過的那樣。
“部長大人。”魔術家威脅道:“你就沒什麽要說的嗎,我們.可就要送你上路了。“一路順風。”中年男人擡起槍口,對準魔術家摳動扳機。
面對這把堪稱夢魇的手槍,魔術師催不及防下吓得魂不附體,立刻将黑色鬥篷扣在身上,接着下一瞬間,鬥篷失去支撐落在地上,而裏面的人憑空消失了。
不遠處重新現出身形的魔術家喘着粗氣,泛白的臉上湧現出一抹異樣的紅潤。
是氣的,又急又氣,因爲中年人根本就沒開槍!
“廢物。”中年男人搖搖頭。
“一起上!’
這次魔術家怒吼一聲,纖細的嗓子叫破了音,對準中年男人就甩出了幾張撲克牌,随後立刻抽出權杖,朝着中年人沖去。
刀魔不甘落後,揮舞着手中的大刀,刀身似乎與刀魔有了某種古怪的感應,居然發出嗡鳴聲。
“哎呀,快别打啦,吓到奴家了....”舞姬露出詭異的笑容,随後盯着中年男人,開始舞動身體,一雙淺栗色柔柔弱弱的眼睛居然轉變成了淡紫色,裏面光華流轉,十分妖冶。
而随着舞姬的扭動,一雙雙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居然從中年男人的背後伸出來,然後撫摸着他的臉頰,眉角,胸膛,還有幾隻很不老實的朝下摸去。
中年男人不爲所動,他先是側身躲開幾張如利刃般襲來的撲克牌,随後回身幹淨利落對準刀魔就是一槍。
刀魔躲閃不及,隻能橫刀抵擋,子彈擊中刀身摩擦出火花,巨大的動能将刀魔逼退,接着狠狠一拳轟出,正砸在欺身上來的魔術家胸口。
這一拳毫無懸念的将身材單薄的魔術家洞穿,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居然沒有一絲血流出,魔術家對着中年男人詭異一笑,身體瞬間爆開,化爲無數張紙牌漫天飛舞。
紙牌如刀片一般鋒利,下墜中割傷了中年男人的臉頰和身體。
黑色鬥篷在中年男人身後出現,接着魔術家從中跳出,舉起權杖,對準男人肩膀砸下,去死吧!”
中年男人反應極快,剛要閃身躲避,突然有人從天花闆躍下,張開雙臂死死的抱住他,情急之下男人側過身,用抱住自己的人抵擋魔術家的攻擊。
一根看似輕巧的權杖,在觸碰到身體時突然碎裂,露出裏面一根細長的三棱刀,刀身直接切斷了抱住男人的人的身體,接着割傷了男人的手臂。
中年人飛起一腳,将魔術家踢倒飛出去,一口血噴出。
“嘿嘿哩
單手操控着傀儡的傀儡師面目猙獰,“不要忽略我啊部長大人,讓我也來
送你上路吧!”
虛無缥缈的吟唱聲再度響起,但這次距離很近,一道模糊的人影浮現在中年男人身側,巨大的阻力如山般壓下來,根本沒給中年男人喘息的機會。
中年男人的身體突然變得沉重,如果之前是被浸在了水中,那麽這一次,就是被浸沒在了膠水裏。
連擡手臂這樣的動作都像是在放慢動作。
“就是現在!”
在舞姬一陣尖銳的叫聲後,無數的纖纖玉手湧出,層層疊疊的,死死的捂住中年男人的眼睛,甚至将整張臉都淹沒了。
等待時機已久的刀魔猛地躍起,揮舞着手中的大刀,對準已經被限制住的中年男人砍下。“砰!’
中年男人終于突破阻力的禁锢,擡起槍口,對準意識中歌者的位置,盲開一槍。
如此近的距離,巨大的動能準确擊中虛幻人影的身體,直接将他從中撕裂開,兩截身體向後飛去,撞在牆上,血水噴濺的到處都是。
此刻名爲歌者的高階門徒才露出真面目。
是個發虛皆白的老者,穿着一身太極服,此刻老者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似乎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麽死的這個人,會是自己。
明明他的能力該是這些人中自保最強的那一個。
“噗嗤!’
又一股鮮血噴射出來,濺到了天花闆上,一顆人頭帶着慣性在半空中打着轉,随後滾落到地上,一直撞到牆才停下。
刀魔喘着粗氣,擡起自己的鬼頭大刀,在他身前的是一具無頭屍體,屍體手中還死死攥着把槍口冒着白煙的手槍。
“操!”刀魔對着人頭啐了一口吐沫,惡狠狠道:“媽的,這家夥果然有兩把刷子,要不是歌者能限制他的能力,今天我們怕是還要死人。
捂着胸口,嘴角還帶着血的魔術家走過來,先是狠狠一腳踹到了中年人的屍體,接着甩出一塊白色的手帕,手帕越轉越大,直到最後覆蓋住了中年人的屍體。
另一邊,身材矮小又猥瑣的傀儡師抓起了地上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