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搖頭,“和點睛沒關系,你沒注意打更人剛才說的話嗎,他隻提到給女紙人塗指甲用紅色顔料,有說給男紙人畫眼睛用什麽了嗎?”
杜莫宇記憶力還不錯,回憶後承認:“确實,他壓根沒提。”
而在這種任務裏面npc是不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的,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不能給男紙人點睛。
“所以..所以我們隻能選擇給..給女紙人塗指甲了。”因爲職業的關系,杜莫宇腦補能力和胖子有一拼,在陰暗的房間裏,他腦補出自己蹲下身認真給女紙人塗着鮮紅指甲的場面。
周圍是各式各樣的的紙人,然後不經意一擡頭,女紙人正歪着脖子,深情的望着他.....槽,這畫面實在是太刺激了!
杜莫宇都沒給自己女朋友塗過指甲油。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杜莫宇快速說:“江先生,白天我們去那間屋子時,我注意到有紙人的腳是髒的,上面粘着草和泥土。
江城點頭,“沒錯,我也注意到了,這些紙人應該就是昨夜去靈堂擡棺材留下腳印的那些。
“所以這次我們要是不小心把這些紙人挑出來,我們就死定了。”杜莫宇臉色有些凝重。片刻後,杜莫宇快速道:“我有個建議,我們就挑吊起來的那些紙人好了,我們能看到這些紙人的腳,挑腳幹淨的,腳幹淨的女紙人!”
杜莫宇的建議大方向是正确的,但江城依舊眉頭緊鎖,“你說的有道理,可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那些腳幹淨的女紙人裏面說不定會混進去什麽鬼東西。”
“走一步看一步吧。”杜莫宇給自己打氣,“反正我們兩個也不是第一個去的。”江城聞言看向杜莫宇,“你怎麽知道?”
“抽簽上的紅線你沒看嗎?”杜莫宇有些意外,“上面紅線有刻度,每個人的都不一樣,我想是刻度最靠前的先去。”
江城聞言取出白天抽到的簽,仔細一看,發現在簽的側面确實有一排不怎麽起眼的刻度線
而他的刻度對應的是3的位置。
見到這一幕,江城心中“咯噔”一下,糟糕,是他疏忽了。
他還在想,三更天開始他們每個人去的順序是什麽,爲什麽打更人沒有透露。
“不錯。”江城臉上不動聲色,用一股謎一樣的欣慰視線望向杜莫宇,“觀察力的還算及格,你的小說應該寫的也勉強過得去,出去我給你刷個火箭。”
杜莫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小聲提醒:“我們不叫火箭,叫盟主。”
“都一樣。”江城略過這個話題,問:“你是第幾個去?”
杜莫宇取出自己那根簽,展示給江城看:“我是第5,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感覺危險性大一些,你自己多留心。”江城想到昨晚龐小峰的事,要不是于成木橫插一杠子,死的人就是最後一個阿标。
“謝謝關心。”杜莫宇聳聳肩,“我有信心活下去。”
“對了,他們的順序我也看到了,張軍餘是第一個,阿标是第二個,至于那個周慶,他離我太遠,我沒瞧見。”杜莫宇有些遺憾。
江城伸手拍了拍杜莫宇肩膀,“兄弟,周慶是第4個。”
“你看到了?”杜莫宇有些驚喜。
江城沉思片刻,覺得還是不要打擊他好了,他不是笨,隻是心思太單純懵住了,“算是吧。”江城回應。
兩人又就着今夜的紙人任務商議了一段時間,有兩個核心問題,被他們重點提了出來。第一,就是江城心心念的那個失蹤女人,也就是周掌櫃的老婆。
據村長說,他們找遍了整個村子,也沒找到女人,河裏也沒有,村長和帶路的漢子都在有意無意的滲透女人就在家裏這一情況
聯系到今夜他們的目标是女紙人,江城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愈發突出。
第二,就是打更人離開後飄來的那句小心火燭。
在他們全程的談話中,打更人都沒有提到與火有關的東西,臨走了,突然來這麽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
難道今夜他們會遭遇與火燭有關的東西,或者說情況?
夜逐漸深了,張軍餘看出江城有些累了,就讓他憂慮休息,有自己守夜。
江城婉拒了他的好意,張軍餘不是胖子,他信不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軍餘閑的無聊,在房間内走來走去,還時不時挪動一些東西。
江城問他在做什麽,張軍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回答說自己在積累素材,自己的靈異小說很多靈感都是在任務中得來的,這也是爲什麽許多讀者追讀的原因,因爲夠真實。
說着說着,敲梆子的聲音響起,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非但不清脆,還帶着一股垂死的味道。
更是爲今夜的任務圖繪上了一個危險的底色。
江城望着門的位置,低聲道:“杜莫宇要開始了。”
“開門見鬼,有死無生!”張軍餘惡狠狠詛咒,龐小峰的事情他可還記着呢。
另一邊,聽到梆子聲的杜莫宇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掃了眼江城所在的房子後,轉身朝着白天印象中的紮紙匠家位置走去。
夜色消沉,整個村子中透露着一股不同尋常的靜谧。
沒有鳥叫,也沒有秋蟲的悲鳴,村子裏的人像是都死光了。
杜莫宇忽然有了個毫無來由的猜測,會不會整個村子裏的人真的已經死光了,他白天看到的村民,其實都是紙人。
到了夜裏,村民回到家後,才會顯露出紙人真身。
“哒。哒。哒。”
他邁着僵硬的步伐沿着村裏的土路前進。
來到紮紙匠家門前,一道淡淡的幽光就照射在他腳前。
是那面八卦鏡。
杜莫宇深吸一口氣,清空雜念,邁進了大門。
雖然白天來過,但杜莫宇還是先複雜在宅子裏走了一圈,磨刀不誤砍柴功,江城想到的問題,他也想到了,那個失蹤的女人還沒有下落。
鬼知道她會不會返回來,如今就藏在宅子裏。
而宋真甯更擔心的是,此刻的女人究竟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