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各位師傅們先住進去,等到三更天前一刻,會有人來找你們,然後告訴你們該怎樣做。”似乎是擔心這些人反悔,漢子快速道:“放心吧,很容易的。”
大家隻當他在放屁。
沉思片刻,陳浩扭過頭,語氣直白道:“靈堂布置在了哪裏?那人三更天前一刻來找我們,可你說三更天我們就要在靈堂守夜,這麽算下來中間隻有一刻鍾的時間,那人要給我們講怎麽做,然後我們還要趕去靈堂,時間上....真的來得及嗎?”
漢子臉上堆笑,“這位師傅多慮,來得及,絕對來得及,因爲靈堂就在你們住院子裏!”聞言大家心頭一驚,瞬間心中同時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根本就沒有需要守夜這些事,甚至甚至浮屍什麽的,也都是編造,而村民們的真實目的就是想要把他們騙過來,讓他們半夜三更住在這個看着就詭異的院落裏面,等着那人來。
所謂的前來告訴他們怎麽做的那個人,或許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見人就殺的厲鬼!厲鬼是來找村裏人索命的!
至于靈堂....那是留給他們的靈堂還差不多。
江城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快速将這些東西穿在一起想了一遍,又覺得不大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村民們沒必要編造一個守夜的事情,尤其還鋪墊了那麽多靈異事件,這樣隻會讓他們内心中對這裏充滿戒心。
換位思考,江城會選擇見面後什麽都不說,直接将他們安頓在這裏休息,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被鬼殺掉。
“靈堂就在院子裏,在哪裏?”雷鳴宇追問。
漢子仿佛有些後知後覺,陪着笑臉道:“你們看我這張嘴,是我說的不準确,确實是在院子裏,但距離各位師傅們住的房間還有一段距離,不算太遠,走着就能過去,那人要交代的事情也不多,可能就是幾句話,所以請師傅們放心,時間上絕對來得及。”
杜莫宇瞧了瞧院落,小聲問:“來找我們的人是什麽人啊,我們見過嗎?”
“沒見過。”漢子很肯定道:“那人是給村上打更的,懂得一些門道,啊那肯定不如各位師傅們懂得多,但你們聽聽也是極好的。’
“打更人?’
“啥打更人不打更人,就是個敲梆子的。”漢子聞言嘴角撇了撇,一副奇怪的模樣,“但他隻敲梆子,打更的時候走夜路從來不說話,對了,他的模樣有些
說到這裏,漢子臉上
露出一些古怪,像是想到了某種畫面,漢子壓低聲音:“他的模樣有些慘,各位師傅們冷不丁瞧見,可别别被驚到了。”
漢子舔舔嘴唇,表情神神秘秘說“我這件事是悄悄和你們說,各位師傅千萬别宣揚出去,我聽長輩們私下裏說,這人那張醜臉不是天生的,是.是有一夜打更時遇到了鬼,說錯話,被鬼抓的。
夜裏打更人也是個很有講究的職業,和大河裏的撈屍人,刑場處刑人,負責将客死在異鄉的屍體送回家鄉的趕屍人一樣,都是命中帶煞的行當。
據說以前這些行當都是一個師傅帶一個徒弟,師傅挑選徒弟的标準極爲嚴苛,一般都是模樣奇醜,命途多舛的人優先。
最好是全家遭禍,隻剩下他一個人好死不死的活着。
據說這樣的人八字奇硬,入行後能看到勾魂的陰司判官。
要是膽子小了,怕是會被直接吓死。
在發覺江城這些表情變化後,漢子感覺自己可能是說多了,又解釋道:“其實我們也很少見到他,他白天一般不出來,而且不住在村裏,所以我們見到他的次數也是極少的,他隻晚上出來。”
“不住在村裏,那他住在哪裏?”雷鳴宇盯着漢子,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這個這個其實我也不清楚。”漢子有些尴尬,夜風不知何時開始,越刮越大,氣溫都跟着降低不少,他慢慢揉着胳膊,補充:“不過有人說打更人他住在山裏,但沒人在山裏看到過他,所以.所以我也不敢肯定。”
“那我們今晚當面問問他好了。”于成木藝高人膽大,對着漢子說。
漢子的臉色慢慢變得奇怪,語氣也不像之前那樣恭順了,盯着于成木道:“這位老師傅,我想你最好不好這樣。”
“打更人他的脾氣很差,是個很古怪的人,我們村裏人談不上喜歡他,都從來沒有人願意得罪他。”漢子聲音發悶,“好了,我就不送你們,你們早些歇息吧。”
“他就快來了。”漢子似有深意說
于成木轉過身,在年輕人攙扶下,朝着院子走去,有人開頭,大家也都跟上,等到走近後,才發現這座院子比想象中還要破舊,像是有百年的曆史了。
兩隻挂在門上的大紅燈籠把人臉映的血紅,像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冒着血,一陣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喂。”張軍餘抱着手臂,示意大家回頭看。
轉過身,大家看到漢子居然還站在剛才的位置上,一動不動的看向這裏,像是整個人都被定住了。
“進去吧。”
令人意外的是,最年輕的周慶沒怎麽猶豫,就走到門前,拍了三下門,這三下看似無意,可站在胖子的角度剛好能看清,一下拍在門偏上的位置,一下拍在中間,最後一下,又落在了右側。
可....胖子瞪大眼睛,門明明沒鎖,是虛掩着的,中間有一條大概兩根指頭的縫隙。而且透過漢子的話來看,裏面并沒有人。
沒人敲什麽門?
誰能聽到?
胖子不理解,隻是覺得詭異。
而在做完這一切後,周慶又退後三步,等了幾秒鍾後,才重新上前,推開門,不是單手,是兩隻手,一隻手扶住一側門,然後慢慢朝兩邊推開。
于成木重新将手搭在周慶的胳膊上,随後擡起腿,邁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