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收好手機,臉上不由閃過一抹猙獰,“敢拉黑我,我上她家堵她去,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沒必要吧醫生。”胖子發自内心的覺得這不是個好辦法,鬼沒辦法通過手機電腦殺他們,可他們主動找過去,和鬼面對面,會發生什麽,可就不好說了,畢竟胖子覺得鬼也是要面子的。
而且胖子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準備讓醫生把如何對付鬼的辦法總結出來,然後發到網上,再不行就聯系林老闆,她人脈那麽廣,肯定有辦法的。
“三思啊醫生,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胖子苦口婆心的勸着,醫生那張嘴叭叭的,他真擔心哪天無跑出去玩不在,醫生落單被鬼逮住,頭都要被扇飛。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變本加厲!”江城看着怎麽擺弄也不吭聲的電腦,氣急敗壞道:“敢弄壞我電腦,我不把她骨灰盒訛到手我都跟她姓!”
……
城南,一棟寫字樓内,燈火通明。
從外面看,這隻是一間普通的大樓,一間間辦公室内還有打工人在伏案加班,桌子上擺着咖啡和匆匆扒拉幾口的外賣。
頂層的一扇落地窗前,站着一個女人,女人相貌平平,俯瞰着腳下這座城市。
“林專員。”女人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悶,帶着一點點沙啞的味道,不過更多的,還是種壓抑不住的怒氣:“今天各家的主事人都在,我希望你能爲我們解釋一下。”
被稱爲林專員的女人轉過身,眼神平靜的看向圍坐在會議桌前的衆人,每個人的眼睛都盯在女人的臉上,無形之中施加着壓力。
“陳将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林婉兒神态自若。
“林專員,有些話陳将軍不方便說,那就由老頭子我來說。”一位頭發稀疏的幹瘦老人站起身,雙目銳利如鷹,“請問,上一次針對守夜人據點的聯合行動,爲什麽會遭受如此大的損失?”
“我們遭到了守夜人有預謀的伏擊。”林婉兒回答:“寒江渡口這處據點的人員已經提前撤離,有關這次行動的詳細報告還在整理中。”
“呵。”一聲很不客氣的冷笑吸引了林婉兒的注意,仿佛某種猜測得到了證實,一個坐在靠前位置,身材壯碩的漢子搖晃着腦袋,“林專員,你是當我們三歲孩子嗎?”
“黃先生,有話就直說。”陳将軍不禁皺了皺眉,他是個直腸子,不喜歡陰陽怪氣的家夥。
黃姓漢子是黃家的話事人,看位次也知道黃家在這一衆家族中排在前列,漢子擡起頭,望着林婉兒,“林專員,既然陳将軍發話了,那我就直說了,我們覺得這次遭受伏擊事出蹊跷,守夜人肯出動這樣的陣容參與伏擊,一定是拿到了準确的情報,我們當中有人走漏了風聲。”
“所以……黃家主是在懷疑我?”林婉兒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沒有這麽說。”黃姓漢子被林婉兒看的心裏發慌,但此刻正是露臉的時候,他絕不能退縮,于是梗着脖子道:“我們隻是想不明白,爲什麽隻有你手下的人全身而退,而我們各家族的人傷亡慘重。”
他這句話沒有亂說,一共派去了近30位門徒,都是各家的精銳,可經此一戰後,全須全尾的回來的,隻有4個人。
“林專員,不要說你的人傷得很重,我們都知道了,那個洛河他隻是看起來傷的重,實則并無大礙,守夜人明顯是留手了!”這位魏先生在軍方裏有自己的眼線,對于洛河的傷勢一清二楚。
林婉兒視線掃過衆人,她能感覺到,今天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私下裏肯定是達成了攻守同盟,什麽要解釋都是幌子,而是在試探軍方的底線。
這些人的立場并不堅定,他們站在國家這面,隻不過是想借國家的手扳倒守夜人,然後取而代之。
對付這樣的人,林婉兒很有經驗,這種純粹由利益關系結成的同盟并不穩固,要打就抓住叫嚣的最歡那個打,隻要把領頭的打趴下,其他人也就作鳥獸散了。
她需要注意的,是收尾工作如何展開。
這位黃家主就是這些人推舉出來的起事人。
林婉兒忽略掉氣勢洶洶的魏先生,而是望向了這位黃家主,片刻後,冷冷開口道:“我聽說,黃家派去的人臨陣倒戈,響應守夜人擊殺同伴,有這事沒有?”
聞言黃家主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可還不等他辯解,林婉兒清冷的嗓音步步緊逼,“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這一切都是黃家主事先吩咐好的,所以在守夜人出現的瞬間,你手下的人才反應這麽快,立刻響應守夜人的招降。”
“不,不是的……”感受到林婉兒話中的殺機,黃家主瞬間就慌了,臨陣投敵可是大忌,這頂帽子要是隻扣在他一個人頭上,他可頂不住,“那隻是我手下人的策略,他們不是真心反叛,而是在等待時機……”
見到林婉兒和陳将軍的臉色越來越差,黃家主氣急敗壞的看向其他家族的人,這怎麽和之前商量的不一樣,竟然沒一個人替他出頭。
不行,這個鍋不能讓自己一個人頂,黃家主立刻将矛頭引向在座的其他人,“當時情況複雜,而且響應……響應守夜人的人不止有我家族的人,還有其他家族的人!大家都是一樣的!”
“是嗎?”林婉兒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既然這樣的話,就麻煩黃家主替我把這些人指出來。”
陳将軍“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站起身,目光寒冷的盯着桌上的其他人,眸子裏都能吐出鋒刃,“居然有這樣的事,我一定要向上面彙報,嚴懲不貸!”
這下黃家主愣住了,接着他懂了,不單是他,在場的所有家族話事人都懂了,這特麽哪裏是問責林專員,分明是她姓林的和陳将軍他們聯手演的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