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怎麽死的?”胖子盯着桌上的刀,他自然清楚白小潔是割腕導緻的失血過多才死掉的。
可割腕不代表是自殺,究竟是她自己下的手還是有東西強迫她,還不好說。
在這樣的鬼地方,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用常理揣度。
江城拿起刀,看了看後又放回去,順手拿起桌上的手機。
這部手機是白小潔的,江城之所以對這部手機有印象,完全是因爲它比較奇怪,在現在這個時代還用老式翻蓋機的人已經不多了。
手機翻開,倒着放在桌面上,江城拿起後,發現屏幕居然是亮着的。
上面是一條還未發出的信息,信息前半段是對一個男人的思念,後半段則變爲了最惡毒的詛咒。
從字裏行間推斷,這個白小潔與死去的缪清之間有故事。
而後半段的詛咒則更爲直接,是對着江城三個人的,白小潔臨死前都在将缪清的死歸結爲他們三個人的算計,認爲是他們三個害死了缪清。
果然,情緒失控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江城不恨她,更不同情她,這個女人将一切不好的結果都歸結于别人,不懂反思,那她注定會死,或早或晚而已。
況且江城也不認爲女人對缪清的愛有多高尚深沉,她選擇自殺,更多的,不過是恐懼罷了。
基于自身的懦弱,對未知兇險的恐懼。
如果缪清還活着,那麽她還有人可以依靠,可随着缪清的死,她活下去的信念也随之崩塌。
人總是會下意識的依附于身邊的強者,将選擇的權利将給他們,而自己選擇更低維度的服從。
久而久之,這就成爲了一種習慣。
這也是江城最擔心的一點,他擔心有一天自己遭遇不測,那麽胖子和槐逸會變成什麽樣子?
會不會因爲極度的不理智,而喪失思考的能力。
“醫生?”注意到江城失神,胖子出言提醒。
江城放下手機,望着白小潔那張失去血色的臉,半晌後,開口道:“不是鬼做的,她是自殺。”
說來奇怪,在聽到這個結果後,胖子居然舒了口氣。
白小潔的死已成定局,槐逸雖然氣憤,可也無可奈何,三人不再去管白小潔的屍體,而是在桌上把畫鋪開,江城始終認爲活下去的辦法一定與畫有關。
如果有的話。
可惜這次幸運之神沒站在他們這邊,外面天色已經擦黑,可讨論來讨論去,依舊沒有結果。
“不能再等了。”槐逸拍着桌子站起來,發狠道:“我們直接去3層,上次是富貴哥砸牆,這次換我和江哥試試。”
“我能看到樹上的屍體,說不準是一種暗示。”槐逸給出的理由聽起來就站不住腳,可現在,每一點希望他們都要抓住。
江城沒有阻止,他們拿着工具來到3層,槐逸發了瘋似的砸牆,可在牆上留不下哪怕一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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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砸了!”江城攔下眼睛通紅的槐逸,低聲道:“沒用的,這根本不是進去的方法。”
回到2層的路上,三個人都沉默了,現在殘酷的現實擺在他們面前,又要分房間了,而這次注定有人要遇到哈爾森。
江城推開一扇門,裏面的時間是3點19分。
還不錯的時間。
可惜對他來說并沒什麽用。
胖子也推開了一扇門,看清時間後轉過身,對着江城說:“我這裏是4點07分。”
槐逸快走幾步,推開了距離二人偏遠的另一扇門,看清時間後,又将門稍稍帶上一些,沙啞着嗓子說:“我這裏是2點46分。”
江城深吸一口氣,“那就沒什麽說的了,大家都進自己選的房間好了。”
“那怎麽行啊,醫生你這房間是第二個,你……”
還不等胖子說完,就被江城打斷,他故作輕松地笑笑,上前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你不用擔心我,我和你們不一樣,我背後有人!”
說到這裏時,江城音調突然提高,像是一副很有底氣的樣子,胖子立刻去看他身後牆壁上的影子,确實,醫生不但背後有人,影子裏都有。
而無的可怕之處,經曆過安平公寓副本的胖子再清楚不過了。
“你…你在嗎?”胖子小心的咽了口口水,對着醫生影子說。
幾秒鍾後,影子毫無波瀾。
“無他在,今天下午我就感受到他的氣息了。”江城挺直身體,安慰說:“你們放心好了,有他在,一個哈爾森而已,不會有事的。”
“可他再強也無法逾越規則吧,況且在這樣的世界,他的行動也要遭到限制,否則他早就現身了,我們也不至于拖到現在。”危急之下,胖子展現出了非凡的才智,江城開始後悔和他說得多了。
“富貴哥,我們聽江哥的準沒錯。”槐逸湊上來,賤兮兮的拉着胖子說,“江哥有無哥護着,肯定不會有事的。”
胖子原本就心煩,聽到槐逸這麽說,立刻就不高興了,一把甩開槐逸的手,“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肯定不會有事,我問你,萬一有事怎麽辦?”
“醫生是在安慰我們,這種話你聽不出來嗎,還是有意裝傻?”胖子之前對槐逸的感覺是蠻可靠的,但這一次,他突然有些傷心。
見到槐逸滿臉尴尬,江城上來爲他解了圍,“胖子,别胡說,槐逸他是相信我,他沒有惡意。”
胖子低着頭,也不說話,趁着江城不注意,就朝着原本屬于江城的房間裏沖,可江城早就預判了他的行動,他剛一動,江城立刻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站在門的裏面,江城看着外面的胖子,臉上洋溢着一股計謀得逞後的笑容,“胖子。”他開口:“你也太慢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放心,我有挂,還有主角光環。”江城咧開嘴,“不會有事的。”
說完不等江城和槐逸反應,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因爲有剛才的事,胖子不怎麽待見槐逸,瞧了他一眼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隻剩槐逸一個人站在走廊裏。
沒有人注意到,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眼神完全黯淡下來,“江哥他不會有事的,伱們…都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