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天吸取了李夢瑤死的教訓,這次選擇留下,藏在這間面積比較大的辦公區内,他的想法沒錯,隻不過......江城看着頭裂開兩半的袁小天,結果慘了些罷了。
“他是怎麽死的?”槐逸盯着慘不忍睹的屍體,很難想象,就在1小時前,對方還和他們在一起,而現在,四處噴濺的血液大部分已經幹涸,整個場景有種難以言說的恐怖。
槐逸的疑惑不無道理,袁小天大半個身子藏在桌子下,身體縮在一個較爲狹小的空間内,而頭卻裂成了兩半。
從猙獰的傷口看,這是一把很有分量,同時具有相當體積的兇器造成的,大家還是傾向于斧頭一類。
可奇怪的是,附近桌椅比較密集,但都沒有過分碰撞,或是損毀的痕迹,兇手是站在什麽位置,揮動武器,殺掉的袁小天?
經過檢查,袁小天的屍體上也隻有一處緻命傷,這點和李夢瑤一樣,一擊緻命。
貌似是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張組長指着屍體上方的辦公桌,開口道:“我們初步猜測,兇手很可能是站在辦公桌上,然後舉起兇器,用力朝下揮動,也隻有這個角度,才剛剛好會擊中受害者的頭部。”
感覺大家不是很理解,張組長走出幾步,從一個放在地上的手提箱裏翻了翻,找出鞋套穿上,同時戴好手套。
吳斌上前扶住他,輕手輕腳的站在了袁小天屍體上方的辦公桌上,然後兩隻手臂疊放在一起,像是憑空握住一把武器,高舉過頭頂,對着大家示範,雙手狠狠朝下一揮。
到底還是經驗豐富的老警官,經過他這麽一示範,大家覺得應該就是這麽回事。
張組長慢慢從桌子上下來,臉色依舊很難看,眉頭微微皺起,像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夏強看在眼裏,問道:“張組長,你想到了什麽?”
“我...”張組長眼神一頓,輕輕抿了抿嘴唇,過了幾秒後,才擡起頭,用奇怪的語氣問:“我對我的猜測有信心,可我們在桌子上,還有附近,都沒有提取到指紋或是鞋印一類的殘留物,我實在想不明白,難道那些東西殺人......可以不留下痕迹嗎?”
“實話說,我也不确定。”夏強望着眉頭緊鎖的張組長,誠懇道:“因爲那些東西無法用常理來推測,而且它們彼此之間也不相同,我了解的也有限。”
“那怎麽判斷......”張組長作勢要繼續問,很有一副求證到底的意味。
不過剛起個頭,就被夏強打斷,“張組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些事,還是交給我們好了。”
吳斌走過來,拍了拍張組長的肩膀,“老張,我們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我們沒有處理這樣事情的經驗,也沒有這個能力。”說完看向夏強,還有江城這些人,語氣誠懇道:“夏隊長,你們能來幫忙,我們真是感激不盡,否則這件案子怕是還要擱置下去。”
“哪裏。”夏強開口,“吳隊長張組長給我們提供了很多關鍵線索,這點很重要。”
還是和之前一樣,江城走到屍體旁邊,蹲下身,在相同的位置上,找到了屬于袁小天的胸牌。
張組長注意到江城手上的動作,剛想說些什麽,就被吳斌抓住手臂打斷,同時甩給他一個眼神。
張組長知道,吳斌是讓他少管閑事,很顯然,這件案子的詭異程度超出他們的想象,否則也不會有守夜人主動前來。
這樣的事情,就不是他們可以插手的了,否則一個弄不好,還要受牽連。
相對于木讷的張組長而言,隊長吳斌在人情世故方面,要強得多。
“隊長。”有聲音傳來。
循聲望去,大概5,6米遠的門口,站着一位年輕的男警員,警員面色倉促,一手拿着手機,顯然有話要說。
看來是吳隊長或是張組長下了命令,沒有允許,不讓他們進來。
“進來。”吳斌說。
警員大步走進來,第一時間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眼夏強江城他們,表情出現猶豫。
吳斌眉頭一皺,“有什麽情況就直說,夏隊長是我們請來的專家。”
聽到吳隊長開口,警員不再猶豫,立刻說道:“剛才我們調查死者的生活軌迹,發現了一些新情況。”
“據公司同事反映,死者最近精神狀态不大好,一些比較簡單的工作也時常出錯,還因爲這件事,被主管說過幾次。”
“也是從這段時間開始,死者開始頻繁去酒吧,每次都要喝掉不少酒。”
“之前他的生活很簡單,基本是出租屋,或者公司,兩點一線,沒有酗酒的習慣,對了,他也沒有女朋友,一個人租房子住。”
“知道爲什麽嗎?”江城問。
聞言,這位年輕警員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似乎自己也覺得想不通,但還是回答說:“聽說是因爲公司的一次團建。”
“團建?”
“嗯。”年輕警員點頭,“一周前,死者和一些公司裏面的同事約好,去一家店裏玩,然後鬧了些不愉快,再之後,大家就反映死者像是變了個人。”
“你說清楚點。”吳斌皺眉,他對年輕警員敷衍的态度十分不滿。
感覺吳隊長的不滿後,年輕警員苦着臉,解釋說:“我知道的也不多,現在有兄弟已經去那家店裏調查了,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你說你知道的就可以了。”夏強開口替他解了圍。
沉思片刻,年輕警員整理了下思路,慢慢說道:“是這樣的,據我們調查,汪潔這個人是個工作狂,工作能力很強,但人情世故這方面就差了不少,在公司裏,大家都不怎麽喜歡他,這次同事說帶上他一起,也是因爲之前約好的一個同事有事,來不了,然後票又買好了,臨時叫上他湊數的。”
“可誰想到,就在他們要動身時,之前說自己有事去不了的那個同事,又說自己能來了,結果大家想都沒想,就把汪潔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