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怎麽也避不開水的地方。
江城想了想後，還是決定把關注點放在校遊泳館本身，開口問：“這些事發生後，校遊泳館裏有什麽奇怪的傳聞嗎？”
“我剛想說這個，學長。”袁蕭怡快速說：“因爲學校善後工作做的好，所以校遊泳館隻是暫停使用一段時間後，就繼續開放了。”
“學校裏的學生，還有大部分老師，并不知道遊泳館裏死過人，知道的那部分人，也都被學校領導找談話了。”
“當天負責帶那幾個女生訓練的老師，也被學校勸退了。”
“可遊泳館剛開放沒幾天，就鬧起怪事了。”
袁蕭怡解釋說：“因爲之前那件事，所以學校對于遊泳館的開放時間也作出了限制，晚上7點前，進來遊泳的老師學生什麽的，都要離開，然後是工作人員打掃衛生，維護設備，一般不到8點，就閉館了。”
“可陸續有工作人員反映，明明來遊泳的人都走了，可剛打掃幹淨的地面，會突然變得濕漉漉的，出現水漬。”
“就像是有人剛從泳池出來，身上的水流到地上那種。”
“可泳池就那麽大，他們在附近來回走，要是真有人在水面遊泳，怎麽可能看不到？”
“遊泳館的燈偶爾也會熄滅，是很突然的那種，然後過不了多久，就又好了。”
“找來電工維修，人家看完後也說沒什麽問題，畢竟遊泳館才建沒多久，根本不存在線路老化的問題。”
“總之......總之就是這樣的事情一直沒斷過，但好在始終沒出什麽大事，也就沒人在意，直到......”袁蕭怡忽然壓低聲音，“那天晚上。”
“那是一個周五，等學生們都走光後，工作人員留下打掃。”
“原本是兩個人，可其中一個臨時有事，着急走，就隻剩下一個人了，這下任務量就重了一倍。”
“這人是個新來的小年輕，大概20歲出頭，他低頭一心忙着幹活，緊趕慢趕，也沒注意時間。”
“等所有工作都做完後，看手機才發現，已經快9點了，比原定的閉館時間足足晚了1小時。”
“他急忙收拾東西，朝着遊泳館大門的方向走，準備離開。”
“可還沒走到門的位置，就突然停下腳步，轉頭朝身後看，他隐約聽到一陣水聲，就像是......有人在泳池裏遊泳。”
“可怎麽會？”
“他是最後一個走的，而且在遊泳館裏面收拾了那麽久，來來回回在泳池邊走了好幾趟，也沒見哪裏有人。”
“但他确實聽到了聲音。”
“男人沒想這麽多，轉身就朝回走，要真把誰反鎖在遊泳館裏面，那就不好了。”
“因爲關了燈，泳池大廳内比較黑，不是漆黑一片那種黑，而是有股朦朦胧胧的感覺。”
“有光從遊泳館最上面的窗戶灑進來，泳池的水面上泛着細碎的光。”
“找到燈的開關，摁下去，燈隻閃了一下，就熄滅了，還順帶着晃了下男人的眼睛。”
“可男人來不及抱怨燈的問題，因爲借着這一瞬間的光亮，他真的看到了一個人。”
“就在泳池裏。”
“距離他比較遠，背對着他遊，隻瞧見一副背影。”
“應該是個女人沒錯。”
“當下男人就急了，立刻對着遊泳的女人喊，讓她趕緊上來，離開遊泳館，晚上一個人在這遊泳多危險，再說了，馬上就要閉館了。”
“女人應該是聽到了，然後就遊到泳池邊，從扶梯上來。”
“男人追過去，想警告女人一番，可等到男人走近後，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
“像是一轉眼就消失了，不過地上有水漬，那個女人剛才就是站在這裏，他記得很清楚。”
“他用手摸口袋裏面的手機，卻想起來因爲幹活礙事，手機被他放在了背包裏，背包還在遊泳館大門。”
“留下女人一個人在這裏，肯定不行，一旦出什麽事怎麽辦？”
“而且他隐隐覺得，這個女人不對勁，出現後一聲不吭，像是情緒很低落的樣子，可别有什麽輕生的打算。”
“就在他想着先回去拿手機，然後再回來找人的時候，不遠處，又響起了聲音。”
“是從淋浴室方向傳來的，嘩嘩的水聲。”
“男人聽到後，立刻反應過來，從泳池出來後，女人要去淋浴室沖一下。”
“不再猶豫，男人朝着淋浴室走去，女淋浴室的位置比較偏僻，需要經過一段走廊，還有一處拐角。”
“站在女淋浴室門前，男人才算松了口氣，淋浴室裏面的燈亮着，還有嘩嘩的水聲。”
“說來也奇怪，見到光亮後，男人心底的那陣壓抑感減輕了不少。”
“就從他返回泳池開始，心裏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壓着，胸悶的厲害。”
“聽着裏面單調的嘩嘩聲，男人不禁有些奇怪，可他又形容不出來。于是扯着嗓子，催促女人快一點，還等着鎖門呢。”
“可回應他的，依舊是單調乏味的水聲。”
“這下男人終于覺察出哪裏不對勁了。”
“就是水聲！”
“從他站在門前開始，這水流的聲音就一直都沒有變過。”
“怎麽形容呢，就像是......女人沖涼的姿勢，始終都沒有改變，保持一個姿勢，一直沖，裏面也沒有走動的聲音。”
“男人當下心裏一驚，想着女人不會是在裏面上吊了吧，或者是割腕什麽的，畢竟電影裏面就這麽演過。”
“他大聲喊，可女人依舊不回答，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直接沖了進去。”
“淋浴間是一個個小隔間，沒有門，每個隔間上都有一扇半透明的塑料拉簾。”
“裏面有人洗的時候，就把拉簾拉上。”
“女人在最後一個隔間，在角落裏，透過半透明的拉簾，能看到後面站着個人。”
“是個女人，身上有顔色，是泳衣......女人沒有脫泳衣，就這麽默默地沖洗。”
“從下面看，能看到一雙腳，赤腳，沒有穿拖鞋，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關系，看着發青，像是凍得。”
“不停有水順着腳流下，而拉簾後的女人，一動也不動。”
“男人不再猶豫，伸出手，他本來是想一把扯下拉簾的，可不知道爲什麽，進來後身體直打顫，手臂也用不上力，隻把拉簾拉開三分之一大小。”
“但這也足夠看到後面了！”
袁蕭怡深吸一口氣，看向江城，緩緩說道：“裏面沒有人，淋浴器開着，下面挂雜物的鈎子上挂着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