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注意到女人繃緊的臉慢慢放松下來,抿了抿嘴唇,“住進去的體育老師很快就發覺到了異常,一開始是身體發冷,開着取暖器,穿着厚衣服都不起作用的那種冷。”
“有人回憶說,就像......就像是有人順着脖子後面,朝裏吹氣。”女人眼神顫了顫,強調說:“吹很冷的涼氣。”
“睡一覺後,挂在一旁的衣服也會莫名其妙的變濕,還在不斷朝下滴水,像是剛洗過似的。”
“當時一共住進去3位男老師,沒多久就病倒一個,然後又有一個在搬東西的時候被鐵架子上掉下來的箱子砸到了頭,最後隻剩下一位男老師在堅持。”
說到這裏,女人小聲解釋說:“其實這時已經有人發覺不對勁了,但學校還是堅持讓他留下來,畢竟這件事鬧得很大,要是就這麽草草結束,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
“爲了安撫剩下的那個男老師,學校答應,隻要他再堅持3天,就3天,然後就給他辦理轉正。”
“那位男老師剛來不久,還處于實習階段。”女人吐口氣,說。
透過女人的語氣,還有表情,大家隐約能猜到,這位男老師的結果怕是不怎麽好看。
“後來呢?”江城柔聲問,按照恐怖片的标準套路,肯定是在最後一晚出事了,這點江城已經預料到了。
但願他人還活着......
江城心中有很多疑惑無人解答。
女人搖搖頭,用疲憊的聲音說:“那晚具體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總之,第二天校保衛處找到他的時候,他人已經崩潰了,你們都想象不到,一個大男人,居然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塞進......塞進了一個紙殼箱裏面。”
“紙殼箱在倉庫裏很隐蔽的角落,要不是在附近找到了他的手機,保衛處的人還以爲他跑出去了。”
“後來把他往外拉的時候,他拼命反抗,就是不出來,眼睛裏全是紅血絲,還喊着什麽别碰我,它在這裏,它就在這裏看着我什麽的。”
“保衛處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擔心再刺激到他,有人給他遞了一瓶水,讓他喝點水,冷靜冷靜,可沒想到他一見到水,吓得蹭的一下就從箱子裏蹦出來了。”
“真的是蹦出來,給保衛處的人都看傻了,然後瘋了一樣沖出去,一路上撞開了好幾個人,結果一個不小心從走廊樓梯上滾下去,摔斷了一條腿。”
女人說到這裏歎口氣,用現在你們懂了吧的眼神望着江城他們幾個人,低聲說:“後來這件事學校動用了很多關系,花了不少錢才擺平。”
“當然,消息封鎖的很好,一般學生老師什麽的是不知道這些事的,我也是因爲工作的關系,才了解一點。”女人解釋道。
“學姐。”江城抿緊嘴唇,用充滿歉意的眼神看着她說:“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你了。”
女人歎口氣,沒有再說什麽。
“可學姐,我還有一件事想不通?”江城猶豫後,問:“既然那間倉庫有問題,爲什麽不将它封鎖,至少也要停止使用才對啊。”
“你提到的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但曾經學校裏的一位老教授告訴我,說那扇門根本鎖不住,還有,隻要不在夜裏靠近倉庫,就不會有事,白天即便是進去倉庫,也不會有那種陰冷的感覺。”
女人頓了頓,繼續說道:“結果也真的和他說的一樣,在高言這件事之前,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事了。”
聽完女人的話,衆人仿佛都陷入了思考。
從女人提到的,莫名濕透的衣服,以及男老師對水的畏懼,令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個跟蹤鬼。
在它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水漬。
他們幾人中心裏觸動最大的,還是沈夢雲,她的腦海中不停回蕩着男老師的那句話:它在這裏,它就在這裏看着我!
她也經曆過同樣的事,第一次去倉庫時,就有一個身影,躲在鐵架後,冷冷看着她。
看來這就是那隻跟蹤鬼沒錯了。
江城等到女人的心情平複下來後,剛想再問點其他東西,結果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大家立刻認出,這人就是醫務室裏和高言争吵的兩人之一。
“劉醫生,他們是......”男人看着坐在江城對面的女人,問。
女人站起身,先是遞給江城一個眼神,随後才看向男人,平靜說:“他們是高言的同學,來看望他。”
聽到這些人認識高言,保安的表情立刻緊張起來,“你們和高言是一起的,你們是不是也進去了?”
經過女人的提醒,江城很巧妙地把責任都推給了高言,說他歲數小,不懂事。
而且強調自己這些人都不知情。
看得出來,保安也有些不信,可又沒有證據,最後隻好留下了江城幾個人的聯系方式,說有事還要找他們。
等到保安走後,女人帶江城一行人去看高言。
推開門,高言一個人靠在枕頭上,臉色蒼白,氣喘籲籲的,衣服領子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漬。
“你們聊吧。”女人接了個電話後,就匆匆離開了。
幾個小時不見,高言頭包紮的像個粽子似的,衣服也被扯破了,手上還挂着吊瓶,看起來十分狼狽。
“高先生,能再見到你真好。”王琦點頭說。
看着王琦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高言就滿肚子火,但筆記也确實是他存了獨吞線索的心思,偷偷塞進衣服裏的。
因爲這個被鬼盯上,這怨不着别人。
“高先生,筆記呢?”和這老家夥,江城表現得很直接。
“丢了。”高言咬咬牙,解釋說:“這隻鬼不讓我們拿走那些女生留下的東西。”
“而且我可以肯定,那本筆記才是這隻鬼最在意的東西,要不是最後關頭我丢掉了筆記,現在你們肯定見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