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還有幾個穿着警服的警察,他們院系的領導也在,表情很難看的在和警察解釋着什麽。”
“幾個女生覺得很奇怪,可又不敢多問,老師安排她們去了樓上的辦公室,一名表情嚴肅的男警察坐在裏面,應該是負責這裏的領導,旁邊還有一名負責記錄的女警。”
“女警一開口就提到了孟雨眠,哦,也就是昨晚被她們反鎖在器械室的領舞女孩。”
“幾個女生本能的覺得奇怪,又有些害怕,就一五一十的将昨晚的事情和女警說了。”
“然後還特意說孟雨眠昨晚淋雨回來後好像身體不舒服,一直在宿舍睡覺,所以沒來上課。”
“剛開始還比較正常,可等女警記錄到這裏時,突然就停住了,擡起頭,表情異樣的看向她們,詫異問:你們說什麽?”
“孟雨眠昨晚淋雨回來後,好像着涼了,就一直在宿舍睡覺,早上我們叫她也不起,我們就......”
“你說孟雨眠昨晚回宿舍了,現在人還在宿舍睡覺?!”袁蕭怡學着女警的聲音,音調突然拔高好幾度。
“我可警告你們,你們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有記錄!”女警啪的一聲放下筆,臉色陰的能滴出水。
“幾個剛上大學的大一女生哪裏見過這種場面,見到女警變了臉,一個個吓得臉色都變了,急忙解釋說她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不敢有假,要是不信的話,去宿舍看看就知道了。”
“其中一個女生還小聲說,孟雨眠就在宿舍,如果是和她有關的事,直接去找她就好了,躺在宿舍4号床的就是。”
“女警聞言臉色變得更古怪了,沒等她繼續向下問,始終沒說話的男警察開口了,他的聲音很沉穩,聽着十分可靠。”
“可接下來的話,卻讓4個女生傻了眼。”
“我們今早接到報警,在學校操場東邊的小樹林裏,發現了一具屍體,經過現場勘察,是大一新生孟雨眠。”
“幾秒種後,4個女生中有一個身形晃了晃,直接昏倒了,就是昨晚喝多了酒,最先提議把孟雨眠反鎖的女生。”
“其餘幾個也吓得花容失色,連聲說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人昨晚回來了,早上......早上起來的時候還看見她在被子裏,隻不過是背對着她們,沒看清臉,但就是她沒錯啊!”
“兩名警察見到這一幕,也沒再刺激這些女生,而是讓她們留下配合調查。”
“不久後,昏倒的女生也在校醫的幫助下醒了過來,但整個人都像是吓傻了,不停的哭。”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有一個穿着白大褂,裏面是警服襯衫的中年人走進來,對男警察低聲耳語了幾句。”
“可随即,女生們就注意到始終臨危不亂的男警察眼中也閃過一絲古怪,緊接着,留下女警和4個女學生後,匆匆忙忙的跟着中年人離開了。”
“等再回來,已經是中午了,陽光正好,但回來的男警察像是變了個人,将一臉疑惑地女警察支走後,耐心的詢問了4名女生昨晚的事。”
“有個女生觀察得比較細緻,她注意到,這次男警察剛坐下,就把桌上放着的錄音筆關了。”
“在男警察的安撫下,4個女生慢慢将昨晚的事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包括是因爲什麽将孟雨眠反鎖,然後她怎麽回來的。”
“男警察問的問題十分詳細,甚至包括孟雨眠夜裏回來時的動作,神色,狀态什麽的,女生們一邊回憶一邊回答。”
“在男警察的引導下,慢慢的,幾個女生也察覺出不對勁了。”
“首先,孟雨眠一個人是怎麽從器械室出來的?”
“當時她們一生氣,是在外面的門上用挂鎖鎖住的,就是老式的那種,即便孟雨有鑰匙,也沒辦法把手從門縫裏伸出來開鎖。”
“還有,孟雨婷回來時的狀态也很可疑,她的臉色特别白,甚至可以說是慘白,像是被放幹了血。”
“而且回來後,她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
“濕漉漉的頭發粘在臉上都不擦,在渾身濕透的情況下就爬進被子裏睡覺,這對于一個女生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尤其還是孟雨眠這種平時極爲注重形象的女生。”
“這時和她對床的女生顫抖着補充,說昨晚睡覺的時候她中途醒來好幾次,是被凍醒的,開始還以爲是窗戶沒有關,可現在想想,那股寒意就是從孟雨眠的床位傳過來的。”
“而且自從她鑽進被子後,就再也沒人見她動過,一動都不動,用被蒙着頭,臉沖着牆的方向,隻露出腦後的頭發。”
“頭發因爲潮濕粘在一起,一條一條的,上面好像還沾着黃褐色的泥。”
“男警察倒吸一口冷氣,這些都和他們調查後的結果吻合,痕檢組的人去了宿舍,當然沒找到孟雨眠的屍體,不過在4号床上發現了大片的水漬,粘在一起的頭發,還有濕泥。”
“痕檢結果很快就出來了,4号床上提取的濕泥樣本成分和孟雨眠屍體所在處的泥樣完全吻合。”
“也就是說那天夜裏回來的,是孟雨眠的屍體。”江城看着袁蕭怡,輕聲說。
袁蕭怡點點頭,語氣有了些許起伏,“後來大家才知道,孟雨眠是被人殺害的,被一個路過的酒鬼。”
“據說是酒鬼喝醉了酒,見到孟雨眠一個人在操場上,周圍又沒人,就起了歹心。”袁蕭怡頓了頓,臉色忽然凝重起來,低聲道:“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兇手殺了人後,還挖出了孟雨眠的眼睛。”
“挖出了她的眼睛......”江城有些意外。
“是的。”袁蕭怡抿緊嘴唇說:“聽說場面特别慘,第一個報案發現屍體的人是一個晨練的老教授,挺大歲數了,因爲孟雨眠當時身上穿的是紅色的舞蹈服,比較顯眼,老教授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