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袁蕭怡的記憶,小婷就是一個人失蹤在這棟詭異的醫學大樓内,如今又見到這樣一副慘像,很難不将二者聯系在一起。
其中即将體面進去的文良山更是快要哭出來了,他似乎已經看到裏面小婷的鬼魂在和他招手,兩條腿像是面條一樣不聽使喚的抖動着。
直到江城開口:“不用怕,曾經被關在裏面的女人,不是小婷。”
文良山哭喪着臉說:“江哥,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不進去,可我文良山也是堂堂7尺男兒,就算死,我也想死個明白。”
沒有再多說廢話,江城解釋道:“你們看,按照這種掙紮的程度來看,我想裏面女人能活下來的幾率很小。”
“可小婷不一樣,她沒死,隻是被困在了這裏,就像我們這次任務說的那樣,我們來是救人的,人都死了,還救什麽?”
“所以說......這裏面并沒有小婷的鬼魂?”文良山好像很在意這點。
江城拍了拍他的肩膀,“抓緊時間。”
“哦,好,好的。”
文良山覺得江城說的在理,人要是都死了,還救個屁。
可他貌似沒想過,這裏面有沒有鬼,和小婷是否死在裏面并沒有必然的聯系。
重要的是這裏确實死過人,而且是一個怨氣極重的女人。
或許不是小婷,但換個鬼就不殺他了?
文良山本身比較瘦,他左手拿着手機照明,然後兩隻手肘發力朝裏面爬,腳也在用力蹬。
江城随時做好準備,一有變化,先救人。
裏面空間狹小,這讓本來沒有幽閉空間恐懼症的文良山也感覺到十分壓抑。
他沒有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而是借助屏幕光照明。
“好冷啊,怎麽感覺裏面越來越冷了?”文良山發悶的聲音從停屍櫃深處傳出,隐約有些失真。
胖子等的心驚膽戰,随口說道:“冷就對了,你爬的是停屍櫃,要熱的話,得找焚屍爐。”
文良山沒忍住,一下哭了出來。
“找到了嗎?”江城皺眉問,他能感覺到,這四周越來越不對勁了,黑暗中像是蟄伏着一雙眼睛。
“找.....找到了。”
“快點!”槐逸低聲催促。
自從分開後,就再沒聽到另一隊人的消息,這讓他們心裏始終有些不安。
“什麽情況?”文良山的聲音突然響起,比之前大了很多:“江哥,這......這上面已經有人簽過名了。”
“簽過了?”胖子聞言一愣。
“對,是......是師曉雅!是她的名字,我看的很清楚。”
“難道是另一隊人提前來過了,所以簽下了名字?”江城心中思慮,可按照他的猜想,這裏的每層樓都有古怪,可以看成是一個個小的副本,兩隊人裏面無論是誰簽下名字,也就相當于終結了這層的副本。
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層的危機顯然沒有解除。
“把人拉出來。”江城和槐逸一人拉住文良山的一條腿,給他拖了出來,随即江城爬進去。
停屍櫃内的情況比江城想的還要複雜,隻靠文良山肯定擺不平,時間拖的久了,所有人都要死。
裏面比江城想的還要深一些,快速爬到裏面後,在盡頭的位置,果然找到了一個藍色本夾。
前面的幾張紙已經被翻開,還有折過的痕迹,隻露出了一處簽名的位置。
上面赫然寫着師曉雅三個字。
在保安室,江城見過師曉雅簽字,仔細核對後,他可以确認這就是師曉雅的筆迹。
可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既然師曉雅來過,并成功留下簽字,爲什麽這層的危機依舊沒有解除?
難道是簽名的地方有問題?
他拿起登記簿,剛想再查看一遍,突然一處細節映入他的眼中,留下簽名的那張紙,似乎比登記簿其它頁,要稍微寬那麽一些。
漸漸地,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江城腦海中成型,他用手輕輕去拉簽有師曉雅名字的那張紙。
下一秒,那張紙居然掉了下來。
就像是......原本不屬于這本登記簿,中途被插進去的一樣。
更可怕的是,江城在這張紙的最上面,看到了幾個黑色的字:志願捐贈遺體聲明書。
簽署人:師曉雅。
即便是江城,也被這種堪稱無恥的操作驚呆了,居然把志願捐贈遺體聲明書夾在了登記簿中間,這誰頂得住啊?
怪不得師曉雅明明簽下了名字,4層的危機依舊存在,她特麽簽在了捐獻遺體的聲明書上,那有什麽用?
也不能說什麽用都沒有,至少江城看來,她恐怕要涼了。
重新拿起簽字簿,仔細核對後,江城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快速退出停屍櫃。
“解決了。”江城說:“抓緊離開。”
一路上江城簡單和他們解釋了裏面的事,聽的胖子槐逸一行人一愣一愣的,尤其是胖子,不禁咒罵這些鬼良心大大地壞了,估計都是孤兒什麽的,不然也想不出這些陰招。
文良山正聽的起勁,江城卻突然停住不說了。
離開前,槐逸還順了一根勾屍體用的金屬杆,這東西雖然沉,但用着蠻順手的,拿在手裏也能壯膽。
果然,這次離開沒有遇到什麽阻礙,原本盤踞在走廊内的那股陰冷氣息也消散了,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一輛推車停在角落裏,上面鏽迹斑斑。
就是之前差點撞到他們那輛,不過此刻,伴随着9号房靈異事件的結束,推車也安靜下來。
通往5層的樓梯在走廊盡頭,和之前她們走過的樓梯都不一樣,這座樓梯的年頭顯然更久了。
而且樓梯隻有向上的那部分,并沒有修建通向下一層的階梯,在階梯前,還立着兩根鐵杆。
鐵杆上面都是鏽迹,分别插在兩個紅色大塑料桶裏,就是實驗室常用到的那種。
走近看,桶裏面是凝固後的水泥墩,鐵杆一左一右,剛好橫在樓梯前,中間拉着許多條警戒線。
密密麻麻的,像是蛛網一樣,看得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