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廢棄操場。
現在是白天,按照袁蕭怡說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可就在他們朝廢棄操場走時,迎面走來一個男人,叫住了他們。
男人大概25歲左右,戴着一副黑框眼鏡,上身穿着深藍色的工裝,模樣還比較青澀。
男人視線在幾人臉上掃過,最後皺了皺眉,試探性的開口問:“你們誰是江城?”
“你找他有事?”江城用一股奇怪的眼神看向他,仿佛自己并不是。
“哦,是這樣,我是吳教授的學生,教授讓我來找一個叫做江城的新生,他的手機打不通,你們認識他嗎?”工裝男人說,氣質上也文質彬彬的。
這時江城才留意到,男人胸口下面一點的位置還夾着一張卡片,和吳教授給自己的那張很像。
“師哥。”江城立刻換了副笑臉迎上去,握住男人頓在半空中的手,上下搖晃,“我就是江城,教授找我什麽事?”
“你就是?”男人下意識地扶了扶眼鏡,明顯有些吃驚。
“沒錯,我就是。”說着江城還掏出教授給的證件,上面有他的照片,還有名字。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你跟我走就對了。”工裝男人說完後,又偏頭看向其餘人:“你們也一起來吧。”
高言很不情願的樣子,“我們也要去?”
“吳教授是這麽說的,他說你們剛來,底子差,今天他剛好有其他班的課,想着讓你們去聽聽。”男人臉色微變,“你們......是不想去嗎?”
不清楚爲什麽,在對上工裝男人的眼神後,原本還很有氣勢的高言突然就蔫了。
最後還是沈夢雲出來打圓場說:“多謝吳教授的好意,我們正想去聽他的課。”
一番折騰下來,等從教學樓跟着一群學生出來,又到了下午。
高言文良山他們一個個累的腰都直不起來,說好是去聽課的,可沒想到,剛下課,又被幾位老師叫去實驗室搬器材。
是堵在門口的那種叫,躲都躲不開。
這下他們也明白了,這不和昨天一樣嗎?
任務就是這麽安排的,就是不給他們熟悉場地的時間。
不過和高言他們相比,江城胖子槐逸一夥人就明顯舒服多了。
槐逸和胖子剛搬了一會,就被江城以吳教授的名義叫走了,然後三個人一起,在吳教授的辦公室裏面蹭空調。
吳教授囑咐了一些事就離開了,等到高言他們找來,看到江城三人個聚在一起鬥地主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胖子因爲輸的很,臉上貼滿了白色紙條。
吳教授聽說江城手機丢了,就把一部放在辦公室的舊手機拿給他,讓他先用着,等換了新手機,再還給自己。
江城拉着吳教授的手,眼眶都紅了,說自己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到大,隻有父母對自己這麽好過,然後就是教授您了。
簡單吃了個飯,大家回宿舍休息,爲晚上的行動做準備。
夜裏11點左右,整個江潭大學都安靜下來,幾道身影沿着小路,鬼鬼祟祟的朝着廢棄操場前進。
不用說,就是江城他們。
距離操場不遠,他們看見兩道手電光,像是有兩個人拿着手電,在到處照。
“是袁蕭怡提到的保安。”江城心中清楚,要是被他們發現,恐怕會惹來麻煩。
或許是夜裏太冷了,不過更可能是保安也知道廢棄操場曾經發生過的事,所以巡邏也隻是做個樣子。
他們也不敢靠近,隻是用手電簡單照了照後,就朝另一個方向走了,隐隐約約的,還能聽到兩個男人的說話聲。
等到保安走遠,一行人開始按照袁蕭怡說的方法,背對着,站在西北角的一扇小門前。
安靜等待着12點的到來。
時間一到,所有人同時閉上眼睛,然後慢慢向後,倒退着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總之,空氣開始變得陰冷潮濕,夜裏刮起了很冷的風,能把人凍僵。
類似的感覺瞬間讓他們意識到,曾經在醫學大樓裏面,也是這樣。
緊接着,有雨滴落在頭上,身上,雨像是突然之間下的,原本寂靜的世界忽然被淅淅瀝瀝的雨聲填滿。
已經進來了......
大家慢慢睜開眼睛。
雨不算很大,但雨勢延綿不絕,整片操場都籠罩在一片霧蒙蒙的環境下,能見度很差。
10米外,隻能隐約看到輪廓。
在吳教授的辦公室内,江城幾人也不是一直都閑着,他們在電腦中的相冊裏,找到了一些老照片。
是運動會拍攝的,背景就是曾經的廢棄操場。
再加上之前從袁蕭怡那裏得來的一些信息,江城簡單的拼湊出了廢棄操場各處大概的位置。
整個操場,連同附近的配套建築設施,大概可以分爲這幾處。
操場本身,他們即将要去的器械室,西北角一個規模比較大的衛生間,南邊的小樹林,樹林旁邊還有幾座鉛灰色的爛尾樓,以及檢閱用的觀禮台,還有最東邊一座不倫不類的疑似鍾樓的建築。
大家首先前往器械室。
冒雨前進,沒多久,大家都被雨水澆濕,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風一吹,涼的刺骨。
沈夢雲的長發粘在臉上,隻見她從口袋快速掏出一根皮筋,将頭發挽起,動作幹淨利落。
“到了。”
雨幕後,是一座兩層建築,占地面積不小,但能看出來,已經很久都沒人來過了。
大家圍着繞了一圈,找到了一扇暗紅色的鐵門。
鐵門上鏽迹斑斑,把手的位置用手一碰,就會沾到暗紅色的鏽水,不仔細看,像血似的。
門把手上纏着一把鏈條鎖,但是沒有鎖頭,輕輕一推,門就開了,裏面空間比他們想的要大得多,也寬敞的多。
四周都是一些廢舊的器材,上面落滿灰塵。
更遠一些的角落裏,還蓋着一些塑料布,像是防塵用的,從布下面露出的棱角來看,應該是一些比較大件的器械。
“這牆上怎麽還用塑料布貼着,是防漏水嗎?”文良山好奇的湊上去,這種地方,他不敢用手亂摸,于是找了個布翹起來的角看。
可下一秒,他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他見到一張灰蒙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