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班級晚課上的好好的,結果突然停電了,叫來電工查看,卻一切正常,可電工走後,燈又離奇的熄滅了。”
“還有3層盡頭處的第二标本陳列室,裏面明明沒有人,卻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出很奇怪的聲音,很多人都聽到過。”
“他們回憶說那聲音就像是有人在敲陳列标本的玻璃罐,而且......”袁蕭怡忽然壓低聲音,兩隻手揪緊衣角,表情也不自然起來,“而且那聲音非常悶,就像是......就像是從标本罐裏面發出來的。”
“而且第二标本陳列室對比其他陳列室明顯幹淨許多,有學生做過實驗,在觀察标本時用手觸摸标本罐,在上面留下指紋,可隔一個晚上再來看,指紋消失了,标本罐上面幹幹淨淨的,像是才被人擦拭過。”
“可他們找來負責維護的老師,老師卻說昨天他根本就沒來。”
說到這裏,袁蕭怡停住了,她慢慢開始劇烈的喘息,像是在給自己,同樣也給江城一個緩沖的時間。
江城敏銳的感覺到,重頭戲要來了。
“學......學長。”袁蕭怡的聲線開始顫抖,望向江城說:“其實類似這兩件事的怪事還有很多,但真正引發學生,甚至是醫學院全體恐慌的,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件事。”
“你說,蕭怡。”江城用鼓勵的眼神看着她,點頭說:“我在聽。”
“這件事也發生很久了,是小婷講給我們聽的。”袁蕭怡十分認真說。
聽到這件事與小婷有關,江城集中注意力,表情也随之認真起來。
“那是一場屍體解刨課,主刀的是兩名教授,還有十幾名醫學院的學生觀察記錄,地點就在5層的解刨學教室。”
“因爲這是第一次全程參與實地解刨,所以學生們的情緒很高,也十分好奇,大家早早地就到了。”
“屍體運來後,由兩名主刀教授帶領,大家先是對屍體鞠躬,然後默哀,這是解刨課的傳統,以表達對逝者主動捐獻遺體的敬意,以及破壞遺體的歉意。”
“似乎是冥冥之中有東西在保佑他們,過程出奇的順利,經過這堂課,學生們學到了很多理論課上所學不到的東西。”
“爲了将這堂課的效果最大化,第二天學生們在教授的帶領下,依據記錄的資料,開始對整堂解刨課進行複盤。”
“結果剛進行到一半,教室門就突然被推開了,一位身穿工作服的老師闖了進來。”
“闖進來的老師臉色很差,沒說幾句話,就把正在給學生講課的教授拉了出去,學生們透過門縫看,門外走廊裏還站着不少人,都是學院裏的教授老師,很少露面的院長也在門外。”
“學生們覺得很奇怪,因爲這些人的臉色很差,氣氛十分古怪,像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學生們等了很久,教授也沒回來,最後還是一位助理老師急急忙忙跑來通知。”
“說是讓大家先回去,最近的課全部取消,理由是近期醫學大樓要換裝一批新器械,沒有特别通知,不要來了,自習去校圖書館。”
“剛開始大家隻是覺得奇怪,可後來的事越來越奇怪,沒多久就傳出當天參與解刨課的兩名教授病了,随後學校網站上有關兩名教授的資料也被撤掉了。”
“難道是那具解刨的屍體有問題?”江城輕聲問。
袁蕭怡點頭,“學長,你說得對,那具屍體不僅有問題,關鍵是......它就不應該存在!”
“當天所解刨的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院裏準備好的那一具,第二天院裏的工作人員在屍庫例行檢查時,在角落裏發現一具光秃秃的屍體。”
“這是一具青年男屍,可令工作人員想不通的是,按照他們接到的消息,昨天這具屍體就該被提走了,用作解刨教學。”
“這不是小事,工作人員立即打電話給院裏,可院裏的回複卻令他們百思不得其解,院裏說解刨課已經結束了,報告都已經交上來了。”
“難道是取錯屍體了?工作人員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于是立即清點屍庫,結果發現裏面的屍體一具都沒有少。”
“這下大家慌了,屍體沒有少,可确确實實有一具屍體被解刨,那麽被解刨的究竟是誰?或者說......是什麽東西?”
“一級報一級,很快,醫學院的高層都趕了過來,大家第一反應就是去查證屍體遺骸。”
說到這裏,袁蕭怡解釋說:“被解刨後的屍體不會被立即銷毀,而是會留下有用的部分,制成标本,或者是用于進一步研究。”
“可等大家趕到暫時存儲遺骸的冷庫後,驚訝的發現遺骸居然消失了。”
“不,不止是消失,應該說是完全沒存在過,一丁點痕迹都沒有留下,用于存儲的位置幹淨的像是新的一樣。”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慌了,可畢竟是醫學院的教授,怪聞類的事件多少聽說過一些,院長當即下令,第一封鎖消息,事情沒查清楚前,不要洩露,以免引起恐慌,并準備報警處理。”
“第二,組織昨天主刀解刨的兩名教授,回憶解刨細節,以及最重要的是,畫出所解刨屍體的樣子。”
“很快,複原後的肖像圖就出來了,結果在看到肖像圖的瞬間,副院長突然瞪大眼睛,然後兩腿一蹬,就一頭從椅子上栽下來了。”
袁蕭怡看着江城說:“畫上是一位老人,老太太,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個腦後長出一張鬼臉的老太太。”
江城已經猜到了。
“這個老太太的屍體不在屍庫裏面?”雖然袁蕭怡已經說過了,但江城覺得還是有必要确認一下。
“不在。”袁蕭怡語氣變得古怪,“她的屍體很多年前就處理了,主刀的就是......就是副院長。”
“怪不得。”江城可以想象到副院長當時的心理陰影。
“而且據說這位老太太的遺體還有一部分被保留了下來,現在還在醫學院的大樓裏。”袁蕭怡最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