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上面寫着午休請勿打擾幾個字。
看來就是這裏了。
門上面挂着一把黑漆漆的鎖。
再次确認四周沒什麽異常後,高言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細鐵絲,上面還帶着鏽迹,不知道是從哪裏取下來的。
接着遞給沈夢雲江城一個眼神後,就着手開鎖。
江城随便瞧了一眼,接着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表情,這手法太生澀了,也就是個入門級。
大概一分鍾左右,伴随着清脆的彈子彈開聲,鎖,開了。
高言取下門鎖,後退一步,讓開了門口的位置,接着視線掃了眼始終沒說話的沈夢雲。
意思很明顯,江城先進衛生間探路,而自己又剛開了鎖,接下來該沈夢雲了,想白嫖線索是不可能的。
在任務裏,每個人都要實現自己的價值,這也是合作的資本。
換句話說,他們三人冒險進來,得到的情報會不會選擇和外面的幾個人分享,分享多少,甚至是真是假,這些都是他們說的算。
畢竟情報是他們冒險得來的,這相當于變相占據了團隊中的話語權。
沈夢雲也不啰嗦,走上前,一隻手推在門上,位置在白紙上,微微發力,就在門輕微顫動,即将被推動前一秒,她的身體抖了一下。
随後像是發現什麽一樣,開始在白紙上摸索起來。
“怎麽了?”高言皺眉問。
“這後面像是有東西。”沈夢雲偏過頭,對江城,還有高言低聲說:“你們退遠點,我把這張紙撕下來看看。”
江城看向沈夢雲的眼神玩味起來,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後退,直到半個身子藏在高言身後。
“刺啦——”
一陣很輕的聲音過後,那張紙就出現在了沈夢雲手上,過了大概半分鍾,見沒什麽事情發生,沈夢雲招手叫他們回來。
“你們看。”她指着門上的一處位置,正是剛才白紙的位置。
這處位置上面有幾道裂痕,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江城伸手摸了摸,“好像是被刀砍的。”
這張白紙的存在很可能就是爲了掩蓋刀痕。
推開木門後,沈夢雲先走進去,江城搶占了第二位,高言慢了一步。
袁蕭怡說過,倉庫裏沒有窗,所以大家也不擔心開手電會被樓外的人注意到,于是紛紛打開手機。
倉庫的面積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大,靠近門的位置擺放着幾張床,和他們宿舍的床不一樣,這裏的床是支起來的。
類似行軍床,偶爾午休使用還可以。
行軍床邊還有一些雜物,球鞋,雜志,還有半箱礦泉水,看來最近的确有人在這裏休息。
“去裏面看看。”沈夢雲提議。
江城從口袋裏取出了另一張紙,上面标記着怪談社的一些布置。
袁蕭怡回憶說,爲了盡可能掩人耳目,他們選擇在倉庫最裏面分享靈異故事。
當然,這隻是她的說法,學校裏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都不信。
而袁蕭怡自己也說過,朋友失蹤後她又來過這裏一次,想要找到朋友存在過的證據,結果一切都不再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所有能證明她們曾在一起的痕迹都消失了,這就是一間普通的陳舊倉庫。
除了外面這一塊,倉庫裏面都是一些鐵架子,不算高,各種型号都有,顯得比較雜亂。
架子上堆的都是一些廢舊的器材,或者是一捆捆還沒開封的教輔書,江城用手輕輕一抹,滿是灰塵。
整間倉庫給他們的感覺像是塵封許久,直到最近才打開。
越向裏走,這種感覺就越明顯,他們甚至有種墜入大洋深處的窒息感,沈夢雲不禁恍惚,難道這裏真的曾有人來過嗎?
直到他們走到最後一處鐵架前,高言看向江城,後者拿着畫,似有所感說道:“按照畫上标記的,這裏就該是她們的秘密基地,她們每次講述怪談都是在這處鐵架後面。”
鐵架像是一處屏障,與後面的牆壁形成一個夾角,剛好隔出一處空間,十分隐蔽。
對于一群女生夜裏聚在這樣的地方講靈異故事,江城也有些不相信。
尤其在看到鐵架後面的景象後。
後面堆了許多雜物,有廢舊的桌椅,還有一些壓扁的紙箱,以及更多的,根本看不出來是做什麽用的鐵鏈,還有鐵架子。
總之,完全沒有人活動過的痕迹。
可奇怪的是,在看到這些東西後,江城,還有沈夢雲高言的眼神卻變得精彩起來。
高言眯着眼,前後打量幾眼後,用沉悶的聲音說道:“确實可疑。”
沈夢雲點點頭,接着像是在回應高言的話,“這裏面堆得東西過于密集了。”
“而且你們發現沒有,放在這裏的東西都是比較重的,鐵鏈,鐵架子,桌椅什麽的,無論是搬運或是挪動都比較困難。”
“倉庫裏面空位置這麽多,爲什麽一定要舍近求遠,把這些東西堆在最裏面?”她頓了頓,接着說道:“倒像是在刻意掩蓋什麽。”
江城對比着袁蕭怡憑借記憶畫出的簡圖,率先找出了幾個女生講述怪談時所坐的位置。
她們圍成一圈,每人都有一把椅子,反正這倉庫裏最不缺的就是舊桌椅。
據袁蕭怡說,她因爲膽子小,所以特意選擇了一處背靠牆壁的位置,這樣至少身後是安全的,她也能心安一些。
江城走進角落裏,對比草圖,然後指着靠在牆上的幾個大箱子說:“把這些挪開。”
沈夢雲和高言立刻動手,箱子很沉,他們又不敢弄出大聲,所以比較吃力,前後用了将近10分鍾,才把這處雜物徹底清理開,露出了後面黝黑的水泥牆壁。
“怎麽樣?”高言喘着粗氣問。
江城在牆邊蹲下身,然後将手機貼近牆,一點點移動,還不時比對手上的圖,大概2分鍾,江城突然說:“找到了。”
聞言沈夢雲還有高言立刻湊上去,江城指着黑漆漆的水泥牆面說:“你們看,這裏有很多摩擦後留下的痕迹。”
由于光線的關系,痕迹不很明顯,可一旦被指出來,就清晰多了,上面還有一些淺顯的裂痕。
江城随手拿來一把椅子,将椅子放平,椅背貼緊牆壁,沈夢雲清晰地看到椅背後用于固定的螺絲很明顯突出一塊,而位置剛好和擦痕高度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