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胖子眼睛慢慢睜大。
“是遊泳館。”袁蕭怡說。
沒人能想到，袁蕭怡的手機裏面居然有一張深夜在遊泳館拍攝的照片！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就和你們想的一樣，是小然發給我的。”袁蕭怡深吸口氣，看着面前的這些人，低聲道：“在她失蹤後。”
沒記錯的話，這個小然就是深夜獨自前往遊泳館拍照，然後失蹤的女生。
“她拍下照片了？”槐逸覺得頭皮發麻。
聽完袁蕭怡沒什麽反應，她隻是盯着照片，整個人都像是魔障了，“你們......你們看這裏。”
袁蕭怡手指的位置在照片邊緣，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那裏有一處模糊的輪廓，像是在一個很高的架子上。
架子頂端有一個小平台，上面露出一點點白色的東西。
袁蕭怡的手指都在顫抖，她将照片放大，不是突然的那種，而是慢慢的，像是在給自己緩沖的時間。
就在放到最大後，人群中突然傳出抽冷氣的聲音。
那是一雙腳，白的在黑暗中都能被注意到，站在高高的跳水台上。
“小然她......真的拍到了那些東西。”有人自言自語。
是除了王琦外，另一個年輕男人，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
江城記得他叫文良山。
似乎是文良山的話觸動了她，袁蕭怡猛地擡起頭，眼中布滿血絲，“我知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也不會信，我每天淩晨......每天淩晨都會收到她們發來的消息，内容全都是一樣的！”
“都是一張張照片，遊泳館的，圖書館的，廢棄操場，醫學大樓，還有雕塑大廳！”
“而且你們知道嗎，每當我一覺醒來，這些照片就又會消失，就好像一切都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除非我不斷回憶，強迫自己回憶起她們的樣子，她們和我說過的話，照片才能短暫出現，可之後又會消失。”
“我快被她們逼瘋了！”袁蕭怡痛苦地抓着自己的頭發，指縫間已經扯斷了幾根，“她們在怪我，在怪我讓她們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們找出來，證明她們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我能感覺到，她們沒有死，她們隻是被藏起來了，被那些恐怖的東xz起來了，在一個很難找到的地方，等着我去救她們。”
“要是我也把她們忘記了，那她們才是真的死了！”袁蕭怡已經有些歇斯底裏。
看來她這段時間所受的煎熬不是他們能想象的，白天被周圍的人當做妄想症，夜裏又被照片折磨。
今天他們獲取的信息已經足夠多了，再問下去，大家擔心袁蕭怡崩潰，于是在簡單安撫後，草草告别。
現在天色尚早，大家就趁着機會在校園裏走走，也算是提前了解他們來到的這個世界。
胖子對大學校園還是滿憧憬的，但江城幾句話就将他的夢想擊得粉碎，然後又拿出遊泳館和醫學大樓吓唬他，還陰測測說這學校下面弄不好是墳地什麽的，因爲要鎮壓冤魂，所以才在上面建了一所學校。
江城特有講故事的天賦，還時不時自帶音效，唬的胖子一愣一愣的，就連文良山都縮着脖子，哭喪着臉求他不要說了。
“正經一些，你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你内心在恐懼。”沈夢雲看不慣，開口提醒他。
聞言江城頓了頓，臉色微紅反駁說：“胡說，人家才沒有！”
知道江城是個不靠譜的，沈夢雲也懶得理他，就走到中年人面前，兩人一邊走一邊讨論接下來的任務。
江城看到後，又厚着臉皮湊上去。
就在他們拐了個彎，從一棟教學樓門前經過時，剛好遇到一個人從前門出來，兩夥人撞了個正着。
片刻後，大家的臉色精彩起來。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剛才他們蹭課的老教授。
老教授衣着樸素，手裏抱着一個布包，裏面露出了一個黃色的圓規尺，在見到江城等人的瞬間，老教授的眼神也精彩起來。
江城心裏咯噔一聲，“卧槽要完！”
但現在轉身想跑也晚了，江城率先做出表率，對着老教授深鞠一躬，“教授您好，您今天講授的流體動力學非常精彩，學生受益匪淺。”
老教授扶了扶老花鏡，上下打量了一遍江城，嘴角含笑說：“不敢當，主任您快快請起。”
大家：“？？？”
胖子瞪大眼睛，“.......沒想到是個老不正經。”
沒想到江城臉不紅新心不跳，起身後十分自然接到：“不好意思，讓教授您看笑話了，但學生真的很氣憤，爲什麽教授您的課如此精彩，可下面的學生卻如此怠慢您。”
“我爲我孟浪的行爲向您道歉，但下一次再讓我遇到這樣的事，我還是忍不了，請您理解。”
沈夢雲看向江城的眼神變得異樣起來。
教授用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向江城，大概4，5秒鍾後，教授打開布包，從裏面翻出一個黑色的，有些破舊的本子，另一隻手掏出根筆，“你叫什麽名字？”
大家對江城投去憐憫的目光，看來他要倒黴了，其中文良山更是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江城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縱然刀斧加身，我縱不悔的坦然姿态：“回教授話，學生文良山。”
文良山：“我*你*！”
可還沒等文良山有進一步舉動，就被胖子和槐逸一左一右控制住了，然後捂住嘴，給他拖到了後面。
好在老教授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城身上，對于發生在身邊的事并不在意。
就在記錄了江城的姓名後，老教授收起本子，對着江城點點頭，“孩子，你很有膽識，我很欣賞你，你的身上有股當今社會十分缺乏的風氣。”
“我能看出來，你是個誠實的人，學不來社會上欺騙的那一套，我正好需要一位助理，主要幫我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我覺得以你的品行正好合适。”
“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把你的名字報上去，成爲我的助理以後，會給你發證件，你在學校裏會方便許多。”老教授看向江城的眼睛裏充滿欣賞，“你看怎麽樣？”
江城猶豫了。
“你不願意？”老教授有些意外，這份差使可是好多人打破頭在搶。
但他也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人，看到江城沒表示後，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可就在他剛轉過身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教授。”江城眼眶慢慢紅了，嗓音沙啞道：“我就是想和您解釋一下，您登記的時候一定要用江城這個名字，文良山是我藝名，剛才順嘴就說出來了。”
“你還有藝名？”老教授扶了扶眼鏡，也沒糾結名字的問題，而是驚喜問：“是有什麽特别的才藝嗎？”
“還行，我家裏人從小就教育我技多不壓身。”江城乖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