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胖子接到一個電話,是槐逸打來的,語氣很着急,貌似發生了緊急事件。
槐逸說他打過醫生的電話,但始終是關機。
清楚有些事情不方便在電話裏說,胖子讓槐逸直接過來,來工作室,當面找醫生說。
之前槐逸來過這裏,所以工作室的位置也談不上秘密。
大概1小時不到,槐逸就風風火火的來了,他比較謹慎,換了一身和他之前風格完全不同的衣服,還戴了個頭盔。
進門見到江城後,槐逸摘下頭盔,急促道:“出事了!”
“别着急,坐下慢慢說。”胖子給他倒了杯水,招呼他坐下。
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水,槐逸抹了下嘴角,從身後的背包中,取出筆記本電腦,熟練地輸入一連串密碼。
“你們來看。”他将電腦掉了個方向,屏幕對着江城胖子。
胖子眨眨眼睛,盯着電腦問:“這什麽情況?”
網站上面原本都是發布的任務,但現在所有内容都被清空,幾秒鍾過後,槐逸的賬号被彈了出去。
“網站出問題了。”江城看着電腦說。
感覺兩人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槐逸語氣着急說:“這是從來沒有過得事情,而且後果很可怕!”
胖子收回視線,看向槐逸,眼神貌似在問不就是接不到任務嗎,會有多可怕一類的問題。
片刻後,胖子騰地一下站起來,像是猛地想到了什麽,怒道:“靠,網站不會跑路了吧,那我們這次任務的獎勵找誰要啊?”
這次他們一行人九死一生,要是到最後毛都沒撈到,胖子第一個不幹。
“這隻是其中一個問題。”槐逸發現胖子還沒理解到位,隻好給他解釋,“我們這些從任務出來的人還好,你想沒想過,那些剛接了任務,正在任務地點集結,或者是等待進一步從網站完善任務信息的人怎麽辦?”
“網站不僅是一個接任務的地方,更是提供了一個平台,網站會幫助我們這樣的人隐藏身份,這裏面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
“總而言之,網站一旦癱瘓,所引發的後果非常可怕。”
槐逸有些話說的點到爲止,但江城卻聽明白了,網站更像是一個允許大家交換信息的平台,而且這裏面的絕大多數,都是門徒,或者與之有關的人,這就形成了一個圈子。
簡單來說,就是靈異事件的圈子,大家可以在這個圈子裏分享交易所需的情報。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平台是正規的,且會爲交流的雙方保密。
但這件事發生後,大家交流的途徑被切斷,從而引發的一系列後果才是最可怕的。
畢竟誰也不清楚,通過這個平台,大家究竟交流了些什麽。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比如說有人接手了一件評級爲c級的靈異事件,但實際上,在他接任務後不久,靈異事件因爲某種未知原因,難度急劇升高,變爲了a級,但因爲網站癱瘓了,他們并沒收到消息,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江城沉思片刻,擡頭問:“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聞言槐逸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他偷偷瞧了幾眼江城的眼睛,随後表情也變得不怎麽自然。
“有話你就直說。”胖子沒江城想得多,現在依舊沉浸在獎勵泡湯了的悲痛中。
在他看來,網站就和他之前打工的一家公司很像,老闆和小姨子跑了,還把大家的工資都卷跑了。
“聽說......聽說好像是守夜人那裏出了問題。”槐逸忽然壓低聲音,語氣不怎麽肯定說:“最近他們的總部出事了,好像是爆發了一場靈異事件,而且級别很高,牽扯進去不少人,守夜人傷亡很大,一些在外地執行任務的成員也被大批調回。”
聽到這件事,再配合上槐逸謹小慎微的态度,很顯然,他是将這件事算在了深紅的頭上。
而在他眼中,江城胖子林婉兒三個人,就是深紅的重要成員。
所以他是來探口風的。
但江城沒有和他解釋的心情,直截了當問:“消息來源可靠嗎?”
“可靠。”槐逸有些肉疼說:“我就是擔心錯過什麽重要消息,把别墅都抵押出去了,才換來的情報。”
最近一段時間,他都是和小嫂子們住酒店,酒店前台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他一度懷疑對方要報警。
“這個消息你繼續跟進,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江城說。
看到江城這麽說,槐逸有些話也就不好問出口了,真要是江城在和他演戲,一些事故意瞞着他,他問也是問不出來的,反而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而且對他來說,對江城等人的好感明顯要高過深夜人,畢竟危急時刻,是江城代表的深紅救了他的命,而網站背後的守夜人......呵呵,他們派了一整支隊伍,準備殺人越貨。
與槐逸想的不同,江城的思路更多還是放在幾件事的關聯上,之前槐逸介紹過,說網站出問題的時間在3天前。
按照時間推算,那時他們剛從灰石鎮離開,也就是說,在守夜人追捕皮阮洛河幾人後不久,守夜人的總部就出現了靈異事件,導緻傷亡慘重。
這是不是太巧了?
槐逸的一點推測江城是同意的,這場靈異事件絕對不是偶然發生的,是人爲制造的。
是深紅。
這是深紅對守夜人的報複。
他沒精力再思考皮阮怎麽樣了,究竟是死了,還是被守夜人捉住,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林婉兒的身份。
或者說......是她的立場。
在林婉兒有問題這點被無無情的拆穿後,江城才意識到,之前林婉兒的僞裝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說是毫不用心。
自己也不是毫無察覺,但每一次,又都被自己下意識地否定。
這個始終陪伴在自己身邊,像是姐姐一樣的女人,是他心底最深處的依靠,也是他的信念,甚至是底線。
但現在,這一切都消失了。
他從來都隻是一個人。
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