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刹那,台下的人似乎忘了,他們中也有很多人,背負着門,掌控着那種力量。
“這是什麽東西?”有人驚恐的盯着台上。
稍微冷靜下來後,憑借守夜人的見識,自然能看出突然出現的家夥也是一位門徒,而且他體内的門已經徹底失控。
現在,他就是一個可移動的靈異事件,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話,甚至可能把他們都拉去那扇失控的門中。
“敵襲!”
“敵襲!”
尖銳的哨子聲隻響了幾聲,就突然消失了。
與哨子聲一同消失的,還有突然落下的失控門徒,以及距離門徒最近的那批人。
禮堂内的空間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扭曲以失控門徒爲圓心,在向周圍擴散。
地面泛起詭異的黑色波紋,最中間的位置則完全變成了一個黑洞,似乎光都會被吸進去。
被波紋波及到的人都會先不由自主的頓住,然後等波紋覆蓋全身後,徹底消失在泥潭一般的黑暗中。
他們并沒有死,隻不過被卷入了一場恐怖的靈異事件中。
安軒動作很快,事發突然,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就拖着魏津亭跑出了禮堂。
看着厚重的木門根本擋不住他一腳。
通過一條小路,他們來到了地下車庫,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角落裏,看到他們出來,直接一腳油門就沖了出來。
司機從駕駛位沖下來,然後從安軒手中接過隻剩半口氣的魏津亭,“快上車!”
負責接應的是個女人,看着比較文靜,但身材很好,一雙淡藍色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可令莞鸢甯沒想到的是,在幫忙把渾身是血的魏津亭丢進車裏後,安軒非但沒有上車,還将槍口對準了躺在後排的魏津亭。
一聲槍響過後,魏津亭的膝蓋處炸出血花,整個人的身體也像是大蝦一樣,蜷縮在一起。
“你瘋了?!”莞鸢甯看着安軒,驚道。
“雖然我隊員的死,是守夜人執行部的陰謀,但和你也有關系。”安軒冷冷說:“你我的帳清了,現在我要回去找那些老家夥算賬了!”
已經繼承4号門的莞鸢甯完全摸不透安軒的腦袋裏在想什麽,“你回去做什麽?送死嗎?”
“裏面的那個門徒被侵蝕前也是個s級的怪物,他的那扇門很特殊,再加上他執念很深,你這樣的人被卷進去就是死!”莞鸢甯貌似知道不少内幕,所以更不希望看着安軒送死,“如果要用守夜人的标準評級,裏面的靈異事件至少也接近s級。”
對于守夜人在幕後經營的網站來說,出現過的最高級别的靈異事件也不過是a級。
a級以上的靈異事件根本不會放在網站上,一是根本沒人會接單,也沒人能解決的掉。
二是需要保守秘密,畢竟有些靈異事件過于恐怖和無解,一旦被爆出,容易引起恐慌。
“莞小姐,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還有,記得給他止血,我答應過,他不能死。”
說完安軒轉過身,朝着來時的方向跑去。
莞鸢甯看着安軒的背影,清楚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同時也是最後一次。
某種意義上講,他們是一樣的人,都曾爲了一個正義宏偉的目标甘願獻出生命,同時,在這個目标崩塌後,也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守夜人總部被襲擊,這是從沒發生過的事情,但在最初的慌亂過後,剩下的人還是體現出了高度的專業性。
所有出口都被封死,不容許任何人離開總部,同時一批又一批的精銳湧入總部,參與救援。
好在莞鸢甯帶着魏津亭,在封鎖線還沒完全紮緊時,就沖了出來,然後混入車流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車中,莞鸢甯撥通了一個電話,“童澈,人接到了,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
貌似是擔心被跟蹤,她時不時看一眼後視鏡,語氣也比較緊張。
“安啦,小姐姐你不要這副語氣,弄的我都跟着緊張。”一陣略顯稚嫩的聲音,還夾帶着一絲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算無遺策的好不好。”
“4号他暫時死不了,多少還能挺幾天,畢竟葬禮要中式的還是西式的,具體風格什麽的,我們還要咨詢當事人。”
最近和這些神經病在一起,莞鸢甯覺得自己的神經都跟着大條許多,深紅13号明明是個孩子模樣,卻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語氣。
開始她以爲是被門所影響,畢竟他的能力是推演。
但8号卻直接搖頭說不是,13号他就是欠揍,打一頓就好了。
然後她親自演示了一遍,打得13号哭爹喊媽,果然連着好幾天,這孩子說話的語氣好聽多了。
......
胖子在沙發上打瞌睡,連着好幾天他晚上都沒休息好,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醫生這幾天都沒怎麽出門,吃飯也都是胖子做好,然後他才下來随便吃一口,胖子感覺醫生狀态不對,但問了,醫生也不說。
就在剛才吃過飯後,醫生突然問自己,“林婉兒最近來過沒有?”
這一句話就把胖子問懵了,首先,他自問和林老闆的關系還沒到那一步,林老闆要來也是來找醫生的。
其次,這還是胖子記事以來,醫生第一次問他有關林老闆的問題。
胖子猶豫一會說道:“醫生,你是不是有事找林老闆啊,你要是有事就給她打個電話呗。”
頓了頓,胖子似乎覺得這話說的有歧義,嘴一抽,又補上一句:“電話費花不了幾個錢的。”
說完胖子就後悔了,他原本以爲按照醫生的小心眼,會抓着他的這句話,認爲是自己内涵他摳門。
但令胖子意外的是,醫生居然什麽都沒說,吃了幾口飯後,又回樓上去了。
收拾餐盤的時候,胖子注意到,醫生基本沒怎麽吃菜,就連飯都沒吃幾口,隻喝了點湯。
“醫生這是怎麽了?”胖子不由有些擔心,他本能的感覺到醫生這次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
而且醫生眼中的光,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