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槐逸,皮阮三個人都在,除此之外,還多了一個江城意料外的人——洛河。
房間内的氣氛十分壓抑,洛河坐在通鋪邊,臉色說不出的古怪,傅芙躺在他身邊。
傅芙閉緊雙眼,眼珠在眼皮下不停滾動,但與之前見到的潘度令狐勇不同,她的臉上并沒有那種詭異的笑容,看着就像是睡着了。
“怎麽回事?”江城問。
洛河還沒說話,皮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可吓死我了,我們說好晚上輪流守夜的,結果該她了,我去叫她,怎麽叫都叫不醒。”
“我試過,除了沒呼吸,體溫低一些,其他都和正常人一樣。”槐逸接話說。
胖子聞言批評說:“我說槐逸兄弟,注意你的措辭,沒呼吸,身體溫度又低,誰家正常人這樣?要我看,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變得和潘度令狐勇他們一樣。”
無論怎樣,傅芙都肯定是中招了,站在她身邊給人的感覺,和面對潘度令狐勇他們一模一樣。
視線從傅芙身上移開,江城看向洛河,“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剛來。”
貌似清楚江城真正想問的是什麽,洛河繼續說:“我是半小時前出來的,警局裏面出事了,他們沒工夫管我。”
“我見到了幾具屍體,被人擡着來的,臉上蓋着白布,聽擡屍體的人小聲交流說,還有人死,昨晚死了很多人。”
說到這裏,洛河偏過頭,似有所指道:“那幾具屍體我們見過,是和洋子在一起的幾個東洋女人。”
“警局的人還在照相館現場,找到了幾張照片,照片記載的是一場靈異事件。”
“洋子的孩子已經死了,但随着一場儀式,她的孩子又古怪的活過來了。”洛河頓了頓,“主持儀式的是大神官山本先人,負責拍照的是照相館的桑老闆。”
“據我了解,洋子的孩子也叫山本先人。”
随着洛河說出的一些情況,之前的線索逐漸拼湊在一起。
江城見過的小腳印,還有照相館老闆背後的黑色小手印,就都有了解釋。
“你看到的那個儀式應該是一種傳承。”江城簡單思慮後說,“每一任大神官的名字都是山本先人。”
“上一任大神官,也就是劉瘸子,因爲過度使用門的能力,導緻被詛咒反噬,洋子的孩子就是他選中的下一任繼承人。”
“每一任大神官都是門徒,而他們所傳承的,就是那扇門。”
開始胖子聽得雲裏霧裏的,直到最後,才明白過來,“所以......現在我們要對付的,不隻是劉瘸子,還有那個孩子,鬼在他身上?”
“我想隻對付那個孩子就夠了。”洛河說完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兩個人。
一男一女,都被繩子勒住脖子吊起來,雙腳懸空,顯然已經死了。
背景是江城傅芙昨夜剛去過的馮家靈堂。
女人是洋子,男人正是劉瘸子。
“死了?”胖子盯着照片,像是一時間還接受不了如此多的信息,他們一直在調查的劉瘸子,居然不聲不響的就死了。
洛河點頭,“他死了,而且屍體附近都找過了,沒有那個孩子。”
看着睡美人一般的傅芙,江城皺眉,“她這樣算怎麽回事,你清楚嗎?”
“她被那個東西困住了,在一個類似夢境的地方,但那個東西暫時無法傷害她,同樣,她也沒辦法解決掉那個東西,從夢境離開。”洛河不假思索回答。
“這算是......僵持住了?”槐逸詫異問。
“算是吧,但長久下來對我們不利。”洛河回答。
這是很顯然的事情,畢竟他們時間有限,距離喬局長給出的破案期限已經很接近了,但他們才剛剛确定鬼的身份。
貌似看出了大家所想,洛河搖搖頭,用一股不怎麽舒服的語氣說:“沒時間了,我們最多隻有幾個小時。”
“她快撐不住了。”洛河看着傅芙,眼底流淌着一陣莫名的情緒,“我剛來的時候,她還有一點呼吸,體溫也沒有現在這麽低。”
從結果看,傅芙正在慢慢變成一個死人,而且......槐逸盯着傅芙的那張臉,似乎也比剛看到的時候要詭異一些。
如果說下一秒會變成潘度令狐勇那種詭異笑臉,他一點都不意外。
線索人物劉瘸子,洋子都死了,真正的鬼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看着剛有些眉目的局面再次陷入僵局。
“你說的幾個小時什麽意思?”槐逸看向洛河,“我看是她還有幾個小時才對,總不可能她死了,我們都要陪着她去死吧。”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的話好不好聽沒有用,要的是現實。
但槐逸沒想到的是,洛河沒有生氣,而是将一雙眸子轉向他,平靜道:“沒錯,她要是死了,所有人都要死。”
“憑......憑什麽?”槐逸反問。
“你是門徒,應該知道有種門叫作詭異之門。”洛河說:“這扇門裏的東西就是。”
他低頭看向傅芙,半晌後,說:“她體内也有一扇這樣的門。”
“所以無論是傅芙體内的門被吞噬掉,還是因爲碰撞,導緻某種未知情況的發生,就比如兩股詭異同時失控,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會死在這裏。”
洛河的語氣很輕,也沒有威脅的意思,他平靜的隻是在陳述事實,隻不過這份事實對于其他人來說,比較難接受。
“要怎麽做才有機會?”江城轉頭看向洛河,既然他提出了幾個小時這樣具體的時限,或許有辦法。
“我的能力可以送一個人進去,進入他們正在經曆的夢境,如果可以在夢境中找出破綻,這個局就破了。”洛河說。
“既然這樣,你自己爲什麽不進去?”江城提出了一個不怎麽好聽,但很貼切的問題。
“對啊,我江哥說的沒錯,你爲什麽不進去?”槐逸幫腔說,洛河和傅芙是隊友,按理來說,這個名額他當仁不讓。
聞言洛河解開衣扣,将衣服拉下,露出肩膀的位置,大家驚訝的看到,上面留着一個漆黑的手印。
“我試過,但失敗了。”洛河穿上衣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