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樓裏住的都是馮家人,每一扇門後都有人,可都已經死了。”洛河開口:“就和他一樣。”
洛河用目光示意,很明顯,他說的是都和地上躺着的兩個人一樣。
“馮家人都死絕了?”皮阮一驚一乍的,像是被這個設想吓到了。
“應該不會吧,馮家這麽大,裏面的人應該也不少。”胖子呼應皮阮說,随後看向江城,“再說了,喬局長不是說過嗎,再拖下去,馮家人就要死絕了,也就是說現在馮家還有人活着。”
聞言江城倒是沒什麽反應,倒是傅芙咧開嘴,上下打量着胖子,“他們的話你就不用聽了,當他們放屁就可以了。”
似乎是沒想到這個外面很萌的妹子如此粗魯,胖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但傅芙也隻是說了這麽一句,接着就放過了他。
“你們可以來看看,離開的時候,我拍下來一些照片。”洛河的聲音适時響起。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打開後,将屏幕一面對準江城。
手機上面是一張照片。
是令狐勇。
之前通過槐逸的描述大家已經了解照片有多詭異,但直到看到這張照片後,才發覺還是低估了。
擺出詭異姿勢的令狐勇像是在進行某種神秘儀式,渾身上下除了那副皮囊,幾乎任何地方都充滿古怪。
那張詭異的笑臉,還有從傷口處,向外湧出的枯草。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爲主,他們從令狐勇的笑臉中瞧不出一絲欣喜的模樣,反而......充滿恐懼與痛苦。
這讓人不禁猜測,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究竟看到了什麽?
接過洛河的手機,江城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翻看。
裏面大概有十多張照片,除了令狐勇,其他人都是生面孔。
有20來歲的年輕人,也有40多歲的中年人,還有一位眼窩凹陷,隻有憑借拐杖才能堪堪站立的老人。
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全都衣着華麗。
而且狀态都與令狐勇一樣,除了那副破破爛爛的皮囊,就隻剩下皮囊下填充的幹草。
僵硬,呆滞,古闆,陰森......這些詞加在一起,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詭異。
很顯然,他們都是馮家人,其中的老人應該就是馮家真正的話事人,馮老爺。
可看現在這樣,江城的猜測成真了。
馮家死絕了。
其中江城在一張照片前,停留片刻,照片上是個年輕男人,大概30歲上下。
這個人江城見過,幾天前,在警局的地下室裏。
沒記錯的話名字叫馮德鄰,是馮老爺的三兒子。
如今看來,馮家一大家子人算是在地下團圓了。
就在江城思考的時機,一隻手伸了出來,握住手機,像是要拿走。
換做平時,肯定是不行,但在看到那隻手後,江城就主動放開了手。
“有什麽問題嗎?”江城偏頭,看向林婉兒側臉。
林婉兒低着頭,眉頭微微顫了一下,随後又恢複正常,“這些照片我們見過。”
“見過?在哪裏?”趙興國紅着眼睛,從地上站起身,情緒也回歸正常。
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剛檢查過,令狐勇的狀态和潘度一樣,都是活死人的狀态。
有心跳,但身體冰涼,沒有呼吸,暫時還沒發現屍斑。
如果那隻鬼真的像是洋子所說,與神廟中的神明有關,那麽令狐勇潘度并沒有完全死透,他們是被困在了夢境中。
也就是說,隻要速度夠快,他們還有活過來的機會。
盯緊屏幕,片刻後,江城貌似也想到了什麽,壓低聲音說:“是那家照相館。”
這一句話在衆人中掀起了波瀾,傅芙睜大眼睛走上去,瞧了幾眼後,收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回頭看向洛河,确認似的說:“還真是,真是那家照相館的風格。”
聞言胖子突然大聲道:“對了,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那家照相館的牆上看到了什麽?”
“東洋人的照片!”槐逸立刻說。
他們就是因爲那些照片才注意到那家照相館。
如果不是吳大力正巧從照相館出來,打斷了他們的計劃,他們就要進去給老闆狠狠上一課。
照相館門外的玻璃牆上貼着好幾張東洋人的照片。
看來照相館的老闆曾經和他們走的很近。
照相館,這些古怪的照片,死去的馮家人,東洋人,甚至還有帶他們來的吳二狗吳大力......幾條零散的線索突然之間有了交彙。
事不宜遲,大家立刻開始制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江城分析如今的局面,視線掃過大家,“目前來看,這隻鬼的殺人手法是通過幻境,夢境一類,甚至能在不驚動受害者身邊其他人的前提下,改變,侵入我們的認知。”
這點不難推測,令狐勇潘度不是白癡,他們不會擅自離開。
換言之,他們都是在相對安全的環境中被鬼殺掉的。
尤其是潘度,他就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結合那首歌謠的背景,江城有把握猜測,他們極可能是被鬼引入了夢中。
緊接着,死在了夢中。
江城偏頭看了眼窗外,透過縫隙,外面還比較黑,“現在天還沒完全亮,等天完全亮了後,我們分頭行動。”
“我去找洋子,打探神廟的事情,你們去照相館,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照相館老闆,問清楚照片的由來。”說到這裏,江城看向洛河。
“照相館老闆那裏怕是不會很順利,畢竟東洋人和我們......”槐逸不由擔憂說。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傅芙打斷,她冷笑一聲,撇了眼槐逸,“這點不用你操心,隻要找到他,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視線與傅芙有片刻的交錯,槐逸心中忽然湧出一陣恐懼的感覺,他微微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洋子那裏還會有什麽情報?”在胖子看來,她隻是個普通的東洋女人,就連生存都成問題。
“可以問問她,馮家爲什麽要接濟她們。”林婉兒撩了下鬓邊的碎發,“還有,這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