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看來對于這個問題,大家還沒有想清楚。
目前的線索太少,還有很大一部分是推測來的,如果在推測出的線索上再度推測延伸,很可能會陷入錯誤的怪圈。
“目前的線索大都是推測來的,我們還需要找到證據佐證。”洛河一隻手放在書上,開口:“馮家家大業大,在灰石鎮的影響力不可小觑,說他們通敵叛國,隻靠推測可不行,我們要有切實的證據。”
“我同意洛先生的說法,我們不能急,要慢慢來。”皮阮恭維似的開口,眯起眼睛,頭發自然的中分,一臉帶路黨的模樣。
這一幕剛好被義憤填膺的胖子收入眼底,“我說皮兄弟,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形象。”
“雖然我不懷疑你的立場,但我覺得給你剪發的Tony老師肯定有通敵的嫌疑。”胖子挺着大腦袋,一臉憤憤說:“我回去就舉報他,說不好能從他家裏搜出良民證也說不定。”
還沒等皮阮辯解,一旁的趙興國先坐不住了,“我覺得現在的證據已經足夠訂死馮家了,他們就是背地裏和東洋人合作,就是賣國賊!”
“我們可以直接去找喬局長,讓他派人把馮家剩下的人抓起來,嚴刑逼供,不怕他們不招供。”令狐勇和趙興國是一夥的,自然爲他說話。
“就憑這點證據就想要抓人,你們是瘋了嗎?”傅芙俏眉冷豎,毫不留情的譏諷道:“怕是還沒抓到馮家人,就要先吃槍子。”
大家心裏明白,趙興國令狐勇他們也不是莽撞人,隻不過是兄弟的命攥在他們手裏。
早一點解決任務,潘度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隻可惜卷在這樣的靈異事件中,這一切注定是徒勞。
其實除了趙興國令狐勇兩人,其他人并不認爲潘度能醒過來,甚至......從心裏根本就不希望他能醒過來。
畢竟潘度身上的詭異是顯而易見的,即便他真的醒過來,誰又能證明他是真的潘度,而不是什麽詭異的東西,披着他的皮。
洋子送給他們的草人靜靜躺在桌子中央,與他們曾經見過的馮府法壇上的草人一模一樣。
有了潘度的前車之鑒,沒有人再敢用手直接接觸,他們甚至将洋子手中,原本用來包裹草人的布一塊要了過來。
現在就墊在草人身下。
根據洋子說的,這個草人是從家鄉的神廟中求來的,那是否可以由此推測,那個門徒也與這間神廟有關?
那首隻傳唱于洋子家鄉的詭異歌謠,以及草人,關于草人的傳說......這些都與他們現在所面臨的情況對得上。
如果說這些都隻是巧合,那也太牽強了。
“先不要想太多,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足夠多的證據,來佐證五月列車案是馮家和東洋人的陰謀,接着再通過這條線向下挖掘,确定門徒的身份。”林婉兒端起茶杯,平靜開口。
這個女人身上仿佛彌漫着一股特殊的韻味,對其他人而言,現在所處的年代與他們原本的生活格格不入,彼此之間隔着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但在林婉兒的身上卻感覺不到。
她與這個特殊年代融合的十分好,歲月貌似對她格外眷戀,她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就沒有人能忽視她的存在。
同樣的話,經由林婉兒的口中說出,就不由得令人信服。
江城這面自然沒說的,可古怪的是,洛河與傅芙也沒有提出異議,就連剛才還要吵着盡快結束任務的趙興國令狐勇也安靜的閉了嘴。
“這就是氣場啊......”胖子大氣都不敢出,能調教出醫生這種怪胎的女人,果然不可小觑。
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幾股視線若有若無的徘徊在林婉兒的臉上,接着,又悄然散開。
叫來店裏的夥計,大家本來想了解一些當地的風土人情,最好是一些曆史。
但夥計說自己也是外地來的,是老闆收留了自己。
不過從他口中,大家了解到在鎮子上,有一家鎮志館,是一位老鄉紳在戰争勝利後出資修建的。
要想知道當時的情況,夥計建議可以去那裏瞧一瞧。
事不宜遲,大家決定兵分兩路,洛河趙興國等人去鎮志館查找當時的資料,江城一行人繼續找其他線索。
完成後,在馮家大宅彙合。
離開茶樓後,江城來到了外面的一家攤位,之前他們就是在這裏買的饅頭。
老闆很熱情,見到江城他們來了,滿臉堆笑,一個勁的說自己家的饅頭真材實料,雖然貴點,但個頭比别人家的兩個還大。
就在老闆掀開一屜新出鍋的饅頭,将手在發黃的圍裙上抹了抹後,就要給他們拿饅頭時,江城叫住了他,朝遠處指了指街邊的幾個東洋女人,将二者間的約定說給老闆聽。
三天之内,那些東洋女人來吃的饅頭都記在自己的賬上,隻能吃,不能拿,而且隻能吃饅頭。
說完就将喬局長臨走時給他們的錢拿出一些,就要遞到老闆手中,但令大家沒想到的是,老闆在遠遠望見幾個東洋女人的身影後,臉色瞬間就陰了下去,“你要給她們付錢?”
“對。”江城手裏拿着錢,回答:“三天。”
幾秒種後,老闆“咚”的一聲将蒸饅頭用的籠屜蓋子扣了回去,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對着江城他們瞪着一雙眼睛,“不賣!”
“我們提前墊付,不會讓你吃虧的。”皮阮在一旁解釋說。
可他不說還好,話音未落,就被老闆怼了回去,“吃虧?要真是我們自己人吃不飽肚子,我送他兩個饅頭都可以,但這些東洋人,沒有!”老闆大聲道:“一個都沒有!”
說完老闆看着江城他們的眼神都變了,一隻手抄起擀面杖,對着他們比劃,“滾,趕緊滾,以後别讓我看見你們,你們來了也不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