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擺在他們前面的問題是,門徒的準确身份,以及......他與馮家的關系。
按照他們之前的推測,是馮家借着送災民的時機,偷偷将即将被徹底侵蝕的門徒封閉在最後一節車廂内,然後打算送出灰石鎮。
到沒想到的是,途中發生異變,這個人被門徹底侵蝕,導緻門後的鬼不再受約束,從而跑出來殺了列車上所有人。
“一個東洋人,怎麽會和馮家扯上關系?”胖子貌似想到了什麽,突然提高聲音問道:“不會是馮家暗中勾結東洋人吧?”
按照這個思路,一個大膽的猜測逐漸浮出水面,槐逸摸着下巴,緩慢問:“難道......五月号列車上發生的事,和東洋人有關?”
“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始終沒怎麽說話的陳強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畢竟車上隻是災民,又不是些重要人物,或者是武器彈藥,重要物資什麽的。
一群災民能做什麽?
可就在大家卡在這裏的時候,江城眼神一頓,緊接着立刻拿出之前吳大力送來的報紙。
坐在他身邊的林婉兒仿佛與他心有靈犀一般,她掏出手機,點擊幾下屏幕後,就将手機放在桌面上,推到江城面前。
拿着報紙,又盯着手機看了一會,終于,江城将報紙鋪在桌面上,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用一股壓抑着的語氣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東洋人要的,就是這些災民。”
“你說什麽?”
都不用江城招呼,大家很自然的圍了上來,江城用手沾了點茶水,然後在報紙上圈了個圈。
“你們看,這裏是報道出來的,五月号列車的行進路線。”
緊接着,他偏頭看向手機,手機上面是一張地圖,來之前林婉兒将附近的地圖下載到了手機裏,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他将地圖放大,接着在上面标記出了火車的大概行進路線,當路線将兩個鎮子連通時,一陣抽氣的聲音突然響起。
大家緊緊盯着不算大的手機屏幕,在路線中間路段偏右的位置,一個被着重标記的名字吸引了大家的視線——礦山。
“是金礦!”令狐勇驚道,思緒瞬間貫通,之前很多想不清楚的事情如今也有了解釋,“那些失蹤的災民沒有死,他們是被東洋人抓走了,強迫他們去挖金礦!”
“怪不得最後一節車廂内,死的都是些老弱病殘,因爲他們沒有體力,幹不了重活,所以帶着也是累贅,幹脆就都處理了。”胖子接話說,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按照當時的曆史背景,大家相信他們絕對能幹出這種事情。
“你們還記得列車上的災民是什麽樣子嗎?”江城繼續說:“他們身上到處都是傷,我看過,許多是被刀砍的,有些人被砍斷了四肢,斷口處非常整齊。”他頓了頓,低聲道:“那把刀......很快。”
毫無疑問,最後在這些災民失去利用價值後,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金礦是東洋人的秘密,那些災民必然會被滅口,列車上一個個刀劈火燒後的殘破身軀就是一道道無言的控訴。
列車上那些沉默不語的身影,徘徊在大家的腦海中,經久不散。
都是同胞,幾十年前,他們也曾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是誰的父親,誰的妻子,母親,孩子......
“我還找到了這個,姑且也可以算作是佐證。”江城翻開另一份報紙,在一處不怎麽起眼的位置,刊登着這樣一條消息。
大概意思是說,又有一對進山打獵的父子神秘失蹤,這已經是最近第三起失蹤案了。
上面還标注了幾起失蹤案的大概位置,和手機上的地圖比對後,都集中在金礦附近。
估計是不經意發現了東洋人的秘密,被滅了口,或者是抓入金礦,和那些災民的命運一樣。
總之最後,沒有人活下來,所以才沒有人揭開五月号列車的秘密。
“大體上應該是這樣,但其中有很關鍵的一點說不通。”陳強開口,看着江城說。
江城貌似知道他會問什麽似的,直接點頭,“你想問那個東洋門徒。”
“沒錯,如果那個東洋門徒真的徹底被侵蝕,導緻體内的門失控,那麽門後的鬼應該毫無顧忌的殺人才對,又怎麽可能隻殺年老體弱的災民,而且還放走剩下的災民,還有那些劫走災民的東洋人?”陳強搖搖頭,說:“這說不通。”
“沒什麽說不通的,因爲那扇門根本就沒有失控,還在門徒的掌控之中。”洛河開口。
他的聲音平靜,就像他這個人一樣,一潭死水,波瀾不驚,江城甚至懷疑他早就想到了這點,隻不過沒有點破而已。
“門徒根本就沒有失控?”胖子滿臉寫着我是誰,我在哪,你們究竟在說什麽的疑惑感。
最後還是江城開口,才算是給他解開了疑惑,“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馮家,還有東洋人的一場交易。”
“馮家偷偷将東洋門徒運上了最後一節車廂,目的就是将災民失蹤僞造成一起靈異事件。”
“在他們途中逼停列車後,埋伏在附近的東洋人上車抓走了有價值的年輕勞動力,随後将剩下的,沒有價值的老弱病殘都帶到最後一節車廂。”
“在這裏,東洋門徒動用自己那扇門的能力,将他們全部殺掉,然後再将這列空車趁着夜色,開往下一座車站。”
胖子在腦海中将這些像是拍電影一般全部運行一遍,結果發現,并沒有大的疏漏,一切都合情合理。
看來......這就是五月号列車失蹤案背後的真相了。
“馮家這些賣國賊!”胖子想到災民的慘狀,恨得牙癢癢,“他們落得如今的下場,真的是咎由自取!”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皮阮和胖子一樣,表現得義憤填膺,痛斥馮家的卑鄙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