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于洛河的猜測,江城也不怎麽信任,即便能解決這次靈異事件,潘度也不一定能搶救回來。
退一步說,即便真的搶救回來,誰又能保證,蘇醒過來的潘度就是曾經的那個人,而不是什麽詭異的東西,在借着潘度的軀殼複生。
恍惚之間,江城冷不丁想起了之前的那通錄音,是洛河放出的,裏面是早已失蹤的那如虎的聲音。
那如虎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凄慘,他痛苦的哀嚎着,央求某個東西把皮還給他。
毫無疑問,那個東西,就是鬼。
團滅了那如虎他們,幾乎将馮家滅門的鬼。
可歎的是,這隻鬼居然還是馮家親手放出來的。
但直到現在大家依舊想不明白的是,那隻鬼究竟對馮家有多大的恨意,就目前來看,馮家隻是将他送走。
這其中......貌似還隐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回首望去,從他們所站的位置剛好能瞧見馮宅一角,那堵淺灰色的高牆聳立在那裏,仿佛隔絕了兩段時光。
自古以來,發生在深宅大院中的故事從來都籠罩着一層哀婉悲涼的色調,曾經的宋代副本是,在這裏,他又産生了相同的感覺。
待在馮府裏面,因爲鬼的存在,氣氛壓抑的幾乎令人窒息,所以大家心照不宣的沿着街走。
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大家還沒有完全适應,與現代社會截然不同的氛圍對他們而言産生了極大地撕裂感。
居然讓他們産生了一種不甚真實的錯覺。
雖然戰争勝利了,但來往行人的眼中更多的還是迷茫,殘酷的戰争留下的傷痛與陰影,需要時間來慢慢抹平。
又走過一段路,這裏相對而言并不怎麽繁華,稀稀拉拉的攤位擺在兩側,大都是白發蒼蒼的老人,還有一身粗糙衣物,灰頭土臉的孩子。
兩側的牆上殘留着槍彈留下的痕迹,還有不少被燒的發黑的木頭與磚塊,更遠處,是一片斷壁殘垣。
戰火也曾燃燒到了這片土地,眼前所見皆爲血淋淋的曆史,這比任何紀錄片與号稱完全寫實的筆錄都更有沖擊力。
一處曾被炸毀,幾乎隻剩架子的建築門前,鋪着一塊幾尺見方的布,布髒兮兮的,像是從哪裏撿來的,幾乎辨别不出曾經的顔色。
布上面擺着一些小手工藝品,還有一些編制而成的玩偶,幾個東洋女人圍坐在布旁邊,還有一個手中抱着個孩子。
或許是饑餓的緣故,孩子不停在哭,而女人能做的,也僅僅是小聲安慰。
她自己都吃不飽,又哪裏有奶水來哺育孩子。
親眼見到這一幕的胖子,頓住了腳步,緊接着,又緩緩搖了搖頭。
“覺得她們可憐?”江城瞥了幾個女人一眼,接着扭頭看向胖子,口吻一如既往的平靜。
可令江城微微有些意外的是,心地善良的胖子卻罕見的搖了搖頭,堅定說:“沒有。”
他沉默了幾秒鍾,繼續說道:“曾經我也覺得她們可憐,可又有誰可憐我們?她們還有機會在這裏,還有機會活着,但我們的兄弟姐妹呢,那些被他們殺害的同胞呢,又有誰可憐他們?”
“人要學會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哪裏有那麽多的相逢一笑泯恩仇,她們現在還能活着,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聞言江城深吸一口氣,感歎說:“可惜了。”
“可惜......”胖子扭過大腦袋,一臉古怪的看向江城,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他不會想到江城原本打算趁此機會教育他一番,但胖子的回答讓他挑不出毛病,隻得作罷。
就在他們離開時,身後傳來一陣歌聲,歌聲極盡哀婉,被風裹挾而來,帶着一絲虛無缥缈的錯覺。
即便是用另一種語言所演繹,但依舊能聽出吟唱之人的悲苦,但令大家停住腳步,甚至是猛地睜大瞳孔的,是另一件事。
他們認出了歌聲。
不對,是這首歌的曲調。
居然與錄音中那如虎痛苦哀嚎的背景中的音樂一模一樣。
隻用了幾個饅頭,很輕易的就從幾個女人口中探聽到了這首歌的名字——《櫻之落》
關于這首歌,在她們那裏還有一個背景故事,說的是如果你做了一件讓你後悔的事,或是傷害到了某個人,那麽就在櫻花飄落的時節,親手編制一個草人,然後将草人放置在櫻花樹下。
等到一場雨後,櫻花落盡,如果草人也随之消失,那麽就代表神明接受了你的請求。
神明會給你機會,來彌補你曾經犯下的過錯,或者是悔恨,當然,是在一場撲朔迷離的夢中。
隻要你的心足夠誠懇,那麽等夢醒來,一切都會變爲現實。
你曾經深愛的人會回心轉意,和你重新開始,你曾經做錯的事,會得到彌補,甚至......你曾經死去的親人,一覺醒來,會重新出現在你面前,微笑着和你打招呼,就和從前一樣。
但女人同時也說,這個神明也并非看起來那麽友好,他對于人類的請求,大都是抱着遊戲人間的心态。
如果你在夢境中的表現不能令他滿意,甚至是惹惱了他,那麽他就會将你永遠的留在夢中。
陪着他一起,爲你的所作所爲贖罪。
更有甚者,他甚至會穿上你的衣服,打扮的和你
說完這些後,女人貌似也覺得這些東西對于面前的這些人比較難以理解,與此同時,她更擔心的是,這些人會翻臉傷害自己,于是幹巴巴的補充說這些都隻是傳說罷了,不能當真的。
大概......大概隻能算作是人們的某種期盼,遺憾就是遺憾,
說完這些後,女人貌似也覺得這些東西對于面前的這些人比較難以理解,與此同時,她更擔心的是,這些人會翻臉傷害自己,于是幹巴巴的補充說這些都隻是傳說罷了,不能當真的。
大概......大概隻能算作是人們的某種期盼,遺憾就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