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都能瞧出劉瘸子不對勁,但有些人隻憑感覺,而還有一部分人善于找出證據。
“你們注意到碗筷了嗎?”陳強開口,他聲音壓得很低,貌似擔心被身後的什麽東西聽到。
“我們11個人,可他隻給了10付碗筷。”林婉兒瞥了一眼後說:“他沒有算潘度的那份。”
碗筷是他們來之前就擺在餐桌上的,所以劉瘸子是在他們出現前,就已經知道他們少了一個人。
從11人,變爲了10人。
“會不會是巧合?”有人問,畢竟少一付碗筷算不上什麽大事,可能隻是記錯了也說不定。
但江城停下腳步,隻用了一句話就讓他閉了嘴,“你還記得剛進馮府,他們之間說的話嗎?”
他們,指的自然是吳二狗和劉瘸子。
劉瘸子問吳二狗,這些人是不是喬局長讓送來的人,接着,還特意問了人數。
吳二狗很清楚的回答,11人。
更令人意外的是,在他們進門後,走在前面帶路的劉瘸子還突然轉過身,用一隻獨眼盯着大家,視線在他們身上一個個掃過。
江城注意到當時劉瘸子的嘴唇在蠕動,分明是在清點人數。
類似的經曆令他不禁回想起在小石澗村開始時的一幕,他們也是被用類似的理由請去,做了村民的替死鬼。
這次......也會是這樣嗎?
但這次的鬼給江城的感覺不像是單純的尋仇,雖然現在的線索很少,而且都幾乎指向馮家,但江城卻有一種非常奇怪的預感。
與其他人将注意力集中在馮家不同,他認爲首要是要查清那列火車。
五月花号。
那才是靈異的源頭。
鎮子不大不小,但街道還算規整,離開馮府的時間比較早,商販們都已經出攤了,排列在街道兩邊,叫賣聲不絕于耳。
一些早點鋪子隻是簡易的支了兩張桌子,擺上幾個蒸包子饅頭的蒸籠,就算開張了。
氤氲的水汽彌漫,給整條街都增添了不少生活的氣息。
而離開馮府後,大家也覺得輕松許多,說來也奇怪,跨進馮府大門後,就連陽光照在身上,都感覺不到溫暖。
門的内外,仿佛兩個世界。
路過一棟建築時,江城随意的瞥了一眼,建築被隔成了很多個商鋪,因爲臨街,所以生意很好。
其中有一間上鑲嵌着網格狀的玻璃窗,在一衆商戶中比較顯眼,是一家照相館,透明的玻璃窗上挂着許多照片。
用現在的眼光看,都是十分老舊的黑白相片,像素也不怎麽好,或許是拍照姿勢的原因,上面的人總是給人一種呆闆木讷的感覺。
瞧了幾張後,江城剛要移開視線,就猛地發現了幾張與衆不同的照片。
照片挂的位置比較奇怪,是中間偏下的位置,一般不容易注意到,那種感覺就像是老闆想展示,但又不好做的太明顯。
照片上的人踩着木屐,穿着寬大的衣服,袖口誇張的垂下,男人站在中間,大都佩刀。
或許是身高的緣故,感覺他們腰間的刀如果能立起來,幾乎不比人低多少。
而照片中女人的地位明顯照比男人低很多,她們排列在兩側,低眉順首,表現出了極度的順從。
高高的發髻,慘白的臉,即便是黑白照片,她們的嘴唇依舊鮮紅的像是剛染了血。
“東洋人?”同樣注意到這點的槐逸突然出聲。
按理來說,戰争剛剛結束,現在确實不該懸挂侵略者的照片,但隻從攝影技術來看,這幾張照片确實是所有照片裏最好的。
“我擦,這老闆挺不是個東西啊!”胖子盯着照片憤憤說:“給東洋人照的這麽好,然後給我們自己人就随便糊弄一下。”
“給東洋人的不敢不好,這直接關系着老闆一家老小能不能保住命。”陳強摸着下巴說:“但戰争剛結束,還挂着這些照片,那就有問題了。”
就在大家商量着進去給老闆上一堂有償愛國教育課時,照相館的玻璃門突然被人從裏推開,接着走出來一個人。
“是你們!”吳大力手裏夾着一個黑色的包,見到江城等人的同時,愣了一下。
“吳大哥。”江城點頭示意:“好巧啊,我們剛從馮府出來,沒想到你也在這裏。”
“可不是嗎?正好,我剛要去找你們,現在省的我再專門跑一趟馮府了。”吳大力一邊翻開黑色皮包,一邊開口說:“你們不是要找五......那列火車的消息嗎?還真讓我找到一些。”
這裏人多眼雜,他們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在一個胡同裏面,接過吳大力遞過來的東西。
是一些照片,還有幾份裁剪過後的報紙。
報紙頁腳的部分已經泛黃,貌似過了很久,順着吳大力的指引,他們在上面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一則報道。
“五月花号列車深夜無故停靠,車站全部戒嚴爲哪般。”
下面是一些具體的報道,可以看出,寫這篇報道的人也隻是清楚個大概,甚至連他們所掌握的情報都不如,通篇都是一些猜測加臆想,就是在往怪力亂神上引。
雖然也确實是這樣。
但真正引起江城興趣的,還要數報道中夾雜的一張照片,照片不甚清晰,但能看出應該是在火車到站後拍攝的。
由于視角的關系,隻能看到火車後半截,大概5,6個車廂。
随着視線一點點固定,江城盯着火車尾部,如果沒記錯的話,異變是在最後一節車廂裏。
那裏都是死掉的老人與孩子,背對着車門方向,還有一張張詭異至極的臉。
“把照片給我。”江城伸出手,但他的注意力依舊集中在報紙上。
很快,接過火車照片比對後,江城有了新的發現
那裏都是死掉的老人與孩子,背對着車門方向,還有一張張詭異至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