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代的深紅,老一輩臭名昭著的強者,再加上守夜人自己的底蘊,以及老會長的公交車,這些年守夜人所積攢下的力量堪稱恐怖。
并且在某種極端條件下,構成了對龐大國家機器的不對稱優勢,這些家夥并不會選擇正面對抗,他們隻會藏在陰影中,各大城市中無辜人的生命就是他們的籌碼。
江城逐漸收攏回思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認,“有關春神湖上的那座鬼樓,你都知道些什麽?”
通過之前的交流,江城大概猜出了邵童口中那位神秘人的身份,應該就是守夜人的現任會長沒錯了。
因爲錢莫問的事情無曾經見過那位會長一面,可最後沒有打起來,回來後的無對此并沒有多說什麽,但根據江城對無的了解,他也頗爲忌憚那位會長大人的實力,否則肯定會将他留下來。
西歇明山中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也佐證了江城的猜測,無雖然侵入了現任會長所營造的夢境,可付出的代價也相當慘烈。
這一次邵童松了松肩膀,收斂起情緒,望向江城的眸子十分淡然:“江城,當着明人不說暗話,我确實知道一些東西,而且我可以明白告訴你,這些東西對你們接下來的任務很重要,但我現在不會說,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我信不過你,就像你信不過我一樣。”邵童态度直白,“我完全了解你是個什麽樣的人,爲了保障你和你朋友的安全,你在榨幹我身上的信息後很可能會對我下手,你會讓我給你們趟雷。”
“但我勸你想清楚,如果我死了,那麽我所掌握的信息也就石沉大海,我敢保證,你們一定會爲此付出代價。”
江城忽然笑了,“邵兄弟你這是在說什麽,從你棄暗投明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們的朋友。”
饒是邵童這樣的人也被江城的厚臉皮所折服,如果不是臉頰還火辣辣的疼,他甚至會懷疑究竟是不是眼前這個态度溫和的年輕人給了自己一耳光。
邵童畢竟是有求于人,所以該有的強硬後,态度也必須緩和下來,他吐口氣,“該說的話我都說了,我可以保證,到了必要的時候我會将我掌握的線索都交出來,畢竟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們死了,我自己也活不了。”
“還有,如果真的能活下來,那麽出去後我不再會介入你們和守夜人的戰争,我隻需要你們幫我搞一套新身份,然後放我自生自滅就可以了。”
“好。”江城想都不想,答應的很幹脆,“這些要求不過分。”
這下倒是邵童猶豫了,畢竟他腦海中有一部分關于江城的記憶,而在記憶中江城對于承諾的态度十分迷幻。
就在邵童還想再說些什麽時,江城率先開口:“天快亮了,邵兄弟忙了這麽久,回去休息吧。”
等到邵童推開門,走回廂房後,胖子迫不及待看向江城,“醫生,邵童這小子挺賊啊,不見兔子不撒鷹。”
江城抖了抖衣服,侯府内這時候的露水很重,衣服被打濕了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誰也不是傻子,自保是人的本性,他做的沒錯。”
聽到江城這樣的評論胖子提起的心也悄悄放下了一些,“你說的對,如果他很幹脆答應了我們的要求,那才說明他有問題。”
可這一次江城沒說話,他扭頭看向廂房方向,此刻天已經快完全亮了,但廂房内十分安靜。
“醫生?”胖子忽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你在想什麽?”
江城猶豫了一下,片刻後才開口,“我有幾件事想不通,任務剛開始,陸琴爲什麽就要自曝守夜人的身份?這完全沒必要,反而還會引起我們的警覺。”
“還有.”江城停頓片刻,看向胖子,“你認爲陸琴這個人水平如何?”
胖子回想起陸琴的一系列操作,客觀評價說:“在我們遇到的對手中算挺難纏的。”
“和于成木,洛天河他們比呢?”江城又問。
這下胖子很堅定的搖頭,“那肯定是不如的,當初于成木差點幹掉了杜莫宇他們一整隊人,要不是遇到我們,就被團滅了。”
“洛天河雖然隻有一個人,但手段和于成木有一拼,祝捷唐啓生他們也很敬畏這個人。”
說到這裏,胖子不解的看向江城,“好好的提他們兩個做什麽?”
于成木,洛天河,還有陸琴都是死人了,人都死了,縱是再有萬般神通也沒用了。
江城皺起眉,“你好好想想,這次是新會長的世界,如此重要的任務他們派出來的家夥居然如此低能,這合理嗎?”
“低能.”
胖子愣了一下,從他的角度看陸琴或許并不十分厲害,但怎麽說也和低能二字挂不上勾。
但他迅速反應過來,醫生連于成木洛天河都能幹掉,陸琴這點小伎倆也确實拿不上台面。
要不是邵童的能力棘手,陸琴恐怕連和醫生對壘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想着想着胖子也害怕了,他也察覺到了這裏面有問題,他們也不是和守夜人第一次交手了,對方的謹慎不亞于他們。
“确實不大對勁,那.那你是怎麽想的?”胖子壓低聲音問。
“陸琴是個幌子,真正的殺手另有其人。”江城不假思索道。
胖子驚了,“誰?”
“暫時還不清楚,最大的可能性還是邵童,陸琴隻是一道配菜,爲了掩護邵童成功取得我們的信任。”
“當然,從結果看,如果不是陸琴演技通神,那麽就是陸琴這個蠢貨直到死都以爲自己才是主角。”
江城寥寥幾句話就打開了胖子的思路,他敏銳的察覺到江城還有話沒有說完,“你還懷疑誰?”
“張啓正。”江城繼續說:“不久前才撞見了他的孫子孫女,這一次任務就撞上了爺爺,哪有這麽巧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