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被江城打斷,他的聲音堅毅如鐵,“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胖子他已經出發了,我們是在任務中,這裏沒有絕對安全的選項,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我們就要堅信自己的判斷。”
這個道理并不難理解,曾經的堯舜禹也不是個猶豫的人,但這次不一樣,這次要去涉陷的是王富貴,他心裏确實放心不下。
“我知道了。”
堯舜禹移開視線,望着不遠處孤零零站着的那道胖身影。
“嚓——”
“嚓——”
時刻保持着警惕的胖子身體微微一顫,他聽到了,攝災女出現的時間比他預想的還要快。
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看到那道古怪的身影後,胖子還是忍不住攥緊了手指。
攝災女從一處陰影中磨蹭着走出,令胖子沒想到的是,攝災女原本被掀開的蓋頭此刻又嚴絲合縫的蓋了回去,伴随着攝災女的逐步逼近蓋頭邊緣不斷抖動,仿佛随時都會掉落。
胖子深吸一口氣,最後看了眼江城堯舜禹藏身的位置,邁開步子迎着攝災女走了上去。
有了前人留下的經驗,胖子的行動很順利,他學着張啓正的動作與攝災女保持着同樣的速度,攝災女進一步,他便退一步,雖然攝災女身影搖晃的厲害,動作也大幅度變形,但這對于靈活性超長的胖子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随着蓋頭被掀開,攝災女的那張死人臉也暴露出來,死氣沉沉的眼珠子緩緩轉動,最終盯死在胖子臉上。
“名字.”
“屬于我的名字.”
攝災女擡起手攥緊胖子手腕,聲音沒有絲毫感情,就像是一部老式複讀機,重複的語調異常壓抑,聽得人心慌。
胖子一邊後退一邊大聲向江城通報眼前的所見,“她抓住了我的手,在問我她的名字,真正的先夫人就在攝災女身後,我用餘光看到她了,大概大概距離不到10米的距離。”
随着胖子移開視線,想要仔細打量先夫人的模樣,原本動作平靜的先夫人像是感受到了威脅,向前走的速度陡然加快。
按照這樣的速度,來到自己面前不會超過半分鍾。
胖子心中一驚,但還是盡可能的穩住情緒,聲線略微顫抖,“不能直視先夫人,否則就會觸發先夫人的攻擊,她朝着我來了,速度很快。”
聽到這裏堯舜禹緊張的滾動喉嚨,從他的視角隻能看到胖子和攝災女,這是一場真正的恐怖故事。
“先夫人的頭頭不對勁,她也有蓋頭,蓋頭下的頭有正常人兩個那麽大,不對,是兩個那麽長才對,近了她靠近我了,我看清楚了,她身上沒有能藏繡球的地方,隻有頭,那顆繡球很可能就在她的蓋頭下!”胖子最後一刻還在扯着嗓子傳遞情報。
“她來了”
伴随着最後一句話落地,胖子的任務結束了,他呆立在原地化爲了一座新的雕塑。
攝災女松開手,邁動着細碎的腳步,逐漸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中。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江城堯舜禹從藏身處沖出,望着眼前一動不動的胖子堯舜禹瞬間就紅了眼眶。
胖子頸部的紅繩同樣被扯斷,銅錢丢失,眼皮下的眼珠在不停的轉動着,場面詭異卻又熟悉。
邵童沒有出現,陸琴一個人站在江城堯舜禹對面輕聲安慰,“别擔心,下一個人是我,王富貴他送出的情報很重要,我會結束這次任務,拿到繡球,大家.大家都一定會活過來的。”
聽到這裏堯舜禹情緒失控,對着陸琴大喊:“你說的什麽混賬話!這都是你們的錯,之前肯定是你們搞的鬼,不然怎麽會這麽巧?”
聞言陸琴貌似也懶得裝了,盯着堯舜禹憤怒的臉冷笑一聲,“堯舜禹,說話要講證據。”
眼見兩人要從争吵演變爲動手,江城攔住了堯舜禹,稍後扭頭看向陸琴,“之前的事我不追究了,但從現在開始,如果讓我找到你和邵童兩人暗中下手的證據,我不會放過你們。”
“你抓緊準備吧,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話音未落,江城貌似猛的注意到了什麽,他轉身環顧四周,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邵童呢?他去哪裏了?”
問出問題的同時江城的語氣就變了,帶有濃濃的質問味道,貌似對于邵童他始終保持着敵意。
“邵童他在尋找最好的觀察位置。”
陸琴一句話輕飄飄帶過,不過手卻十分自然的伸進了口袋裏,在指尖接觸到那枚銅錢後她的心中愈發安穩,無論發生怎樣的意外,她至少可以自保。
對于邵童她也并不信任,邵童不過是一個工具,在被榨幹了所有價值後工具自然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邵童的下場已經注定。
守夜人可以放邵童離開,但隻能是一具屍體,或是一捧骨灰。
陸琴暗中觀察,江城和堯舜禹在意識到邵童不在後十分緊張,看來這兩人也意識到了危機所在,陸琴心中冷笑,這兩人的警覺性倒是不差,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伴随着時間愈發接近,江城堯舜禹隻能不甘心的離開,陸琴低頭瞧了眼胖子,眼底浮現出一抹冰冷,“王富貴,你的死期到了。”
呼喚聲愈發接近,陸琴不再停留,朝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慢慢走去。
“嚓——”
“嚓——”
異樣的腳步聲不斷接近,但陸琴非但不怕,居然還有一些期待在裏面,她即将親手結束這一切,殺掉王富貴,讓江城堕入深淵。
她完全明白這對于守夜人意味着什麽,等待出去後她将會受到英雄般的禮遇,她甚至有可能跻身于守夜人的高層,在未來的新世界中成爲掌握着至高權力的大人物。
收斂起自己的心思,攝災女終于出現了,她近身上前,一絲不苟的取下攝災女的蓋頭,面對着那雙空洞灰暗的眼睛,陸琴表現出了異于常人的從容,“聽着,你的名字是王富貴。”
王富貴這三個字剛出口,攝災女就松開手,同時讓開身體,陸琴輕吐了口氣,擡起頭,眼前就是通向先夫人的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