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弟你這話就說遠了,我們難道不是一直在合作嗎?”邵童臉皮難得的和江城有一拼,兩人誰都不肯示弱。
陸琴趕不走江城,就隻好三人一起,緊密的潛伏在一片灌木叢後,透過枝桠的縫隙朝外觀察。
另一處位置,胖子和堯舜禹在一起,胖子爲江城捏了把汗,在他眼中陸琴和邵童同樣是個大威脅。
“醫生他這是要做什麽?”胖子眼神雖然好,可還是看不清灌木叢中的景象,他擔心醫生被陰了。
堯舜禹壓低聲音寬慰,“你别擔心,江兄弟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是擔心陸琴邵童使壞,所以親自去盯着他們。”
“使壞……”胖子覺得堯舜禹話中有話。
确認暫時沒有危險後堯舜禹快速解釋,“富貴兄弟你不覺得奇怪嗎?我是說李白和祝捷的遭遇,這兩人出事或許并不全是先夫人的問題,我懷疑邵童陸琴也出了力。”
胖子聞言瞳孔微微一縮,“你是說他們動用能力幹擾了……”
“不,我其實也不敢肯定,這隻是一種猜測,我想江兄弟也無法肯定,所以他去盯着,這樣如果他們想要動用能力幹擾,那麽一定逃不過江兄弟的眼睛。”對于江城的本事,堯舜禹十分佩服。
“糟了,要是他們先用能力幹擾醫生的判斷,然後再對唐啓生下手呢,那怎麽辦?”胖子慌張問。
對于這個問題堯舜禹給了胖子個安心的眼神,“不要擔心,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越是恐怖的能力釋放限制越多,損耗也越大,江兄弟和唐啓生距離比較遠,我不信他們兩個能同時對江兄弟,還有唐啓生洗腦。”
“退一步說,如果他們真的有這樣的能力,那完全沒必要這麽緊張,那個叫邵童的家夥思維很清晰,如果我們剩下的7個人任由他們洗腦試錯,他們想要找出條生路應該不難。”
堯舜禹話音剛落,突然,胖子耳畔傳來一陣幾不可聞的摩擦聲。
“嚓——”
“嚓——”
……
胖子一把摁住堯舜禹的肩膀,将他的位置壓低,兩人湊在一起,藏身在一座涼亭的石闆後面。
堯舜禹有些緊張的掃視附近,但皎潔的月色下并沒有異常,再遠就被一層淡淡的黑暗籠罩,夜色愈遠愈濃,像是一團化不開的墨。
“怎麽了?”沒有察覺到異樣的堯舜禹緊張問。
“來了。”胖子同樣壓低聲音,“我聽到腳步聲了,越來越近,是先夫人。”
“腳步聲……”堯舜禹又仔細聽了一陣,但依舊一無所獲。
正當他想要發個消息給江城時,他突然意識到剛才還不斷朝四周看的唐啓生突然停住了,接着扭過頭,直直的望向一個方向。
而這個方向正是胖子聽到聲音的方向。
片刻後,一道人影晃晃悠悠的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堯舜禹額頭瞬間浮現出冷汗,他想不通,爲什麽胖子的聽覺會比作爲當事人的唐啓生還要敏銳,這貌似已經不能單純用運氣來解釋了,堯舜禹确定王富貴身上還隐藏着某個大秘密,但他稍後也就釋然了,畢竟無論王富貴變成什麽樣子,他都确信此人的本質不會變,堯舜禹甚至有種離奇的想法,貌似在王富貴身邊,他體内的那扇門都安穩了許多。
“終于來了麽……”
唐啓生盯緊腳步僵硬的先夫人,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他足夠敏銳,所以他确信此時的先夫人發生了變化,就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内。
随着視線上下在先夫人身上打量,唐啓生很快确認,她的猜測沒有錯,先夫人就是變了,她的腳步不再是完全在地上摩擦,而是走一步,另一隻腳就在地上拖行一下,摩擦聲也是如此發出來的。
算上這一次,先夫人已經變化了好幾次,每襲擊過後一個人,下一次見到先夫人就都有變化,這其中顯然有問題。
可留給唐啓生思考的時間不多,沒過多久,先夫人就磨蹭着來到了他藏深處不遠的位置,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唐啓生做足了準備,在距離隻剩下幾米時,他就從藏身處閃出身形,幾乎是面對面出現在了先夫人身前。
這一步他不緊張,因爲祝捷已經爲他做出了示範,他學着祝捷的動作,一步一步穩妥的走到先夫人身前,這一過程沒有任何異樣,先夫人表現的很安靜。
他走到先夫人身前特意停頓了一下,一陣夜風襲來,輕輕吹動了先夫人的紅蓋頭,場面變得有些詭異。
唐啓生不再猶豫,他屏住呼吸,一個閃身來到先夫人身側,接着探出頭,去看籮筐,此刻的籮筐已經失去了蓋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裏,胖子看到唐啓生靈活的探出頭,可就在下一秒,唐啓生頓住了。
胖子心裏“咯噔”一聲,暗叫一聲不好,又中招了。
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隻不過短短一秒鍾後,局勢瞬間反轉,唐啓生身體又動了,他收回脖子,擡起頭,臉上寫滿了疑惑,還有一絲無法形容的恐懼。
“是空的。”
唐啓生就在先夫人身側,自然不敢發出太大聲音,但他的口型很标準,堯舜禹幫助胖子翻譯過來。
這下别說胖子了,就算是堯舜禹也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麽關鍵的籮筐居然是空的。
而此刻陸琴邵童身邊有江城盯着,所以也不存在被洗腦的可能性。
這下可算是打亂了衆人一開始的部署,而更令大家震驚的還在後面,唐啓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臉上居然湧現出一抹狠勁,隻見他讓過先夫人的行動路線,來到先夫人側後位置,接着伸出兩隻手,伸向先夫人的紅蓋頭。
沒有直接掀開,而是隔着蓋頭,從大概下巴的位置一點點向上摸,雖然看不大清晰,但胖子确信此時唐啓生的手一定抖的厲害。
這是個聰明人,隻是隔着蓋頭摸顯然比直接掀開蓋頭來的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