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坑人的是還要讓他們扮成鎮南侯的模樣,如果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也就罷了,但從如今整合的線索來看,恐怕郭大将軍還有先夫人之死,都和鎮南侯脫不了幹系。
“當然,我家小姐的繡球也不是那麽好拿的。”女人話鋒一轉,“你們需要注意,是偷繡球,不是拿,更不是搶,這一過程中你們不能被小姐發現,你們隻能從身後接近小姐。”
“而且你們謹記,絕對不能把後背暴露給小姐,否則後果很可怕。”
女人說出這些話的同時望向江城等人的目光中有股說不出的感覺,仿佛在女人眼中,江城他們如今已經是死人了,和死人說這些,完全是多此一舉。
“繡球在什麽位置,你家小姐她.會時刻守在繡球附近嗎?”
江城順勢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可和堯舜禹的待遇一樣,女人完全沒有回應的意思,準确說是像壓根沒聽到。
看到這裏,李白輕輕拍了下江城的腿,微微搖了搖頭,“你不用問了,她是先夫人家裏從小養的攝災女,是天生的弊缺命格,我想她應該聽不到你說的話。”
果然,就算是李白沒有過分壓低聲音,可近在咫尺的女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稍後,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撩起了頭上濃密的頭發,這一刹那,距離她最近的張啓正明顯愣了一下,隻見女人兩側頭發遮掩下的位置根本就沒有耳朵。
而女人做出這個動作也并非是想展示什麽,隻見女人頸部下有一根紅繩,而紅繩上叮叮當當發響,下面墜着一些銅币。
扯斷紅繩,将銅币一枚一枚很仔細的發到每個人的手中,而女人手中此刻剛好還留有一枚。
打量着手中的銅币,江城發現在銅币上有一道很細的凹槽,幾乎将銅币一分爲二,這明顯是人爲的,如果順着凹槽位置發力,應該能将銅币折斷。
女人拿起自己手中的銅币,“這枚銅錢能幫助你們感應小姐的位置,至于如何使用,你們一試便知,我想說的是你們一定要仔細保護這枚銅錢,它可以失去,但絕對不能被損毀,它代表着你們今夜的命格。”
接下來在女人的安排下,每個人都刺破手指,将血滴在屬于自己的那枚銅錢上,稍後,女人又用一個類似小錐子的工具在每枚銅錢上小心的雕刻了幾下。
開始前兩個大家還沒看出什麽,畢竟女人的動作很快,銅錢本就不大,刻上去的紋絡也不明顯,但随着次數增多,江城越發覺得這紋絡熟悉,終于,他想到了,這古怪的紋絡很像地圖上的那個鬼畫符。
正是堯舜禹帶來的那幅地圖。
伴随着江城擡起頭看向堯舜禹,此刻堯舜禹自然也發現了其中的玄機,随即不動聲色的對着江城點點頭,示意他的猜測沒有問題。
原本複雜的線索在這一刻開始有了交彙,如果今夜能活下去,那麽拿到那顆繡球後,就能徹底揭開先夫人的身份之謎。
女人雕刻完最後一枚銅币後,将銅币小心翼翼的放回自己的手中,這一動作着實吸引了江城的目光,因爲這最後一枚銅币并非屬于他們中的任何人,而是留在女人手中的那一枚。
女人又不需要今夜執行任務,她留下一枚銅币,又在銅币上鬼畫符,是想做什麽?
不等江城細想,女人就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渾身抽搐幾下後,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泛灰,随即站起身,很不客氣的趕他們走。
一路将他們趕出了靈堂,随後“砰”的一聲重重将門摔上。
隔着門,女人用痛苦且憤怒的聲音嘶吼:“你們今夜的活動範圍就隻有侯府内,一旦出了侯府,必死無疑,而且切記,不要想着去陰宅後院,那裏不止有小姐,還有更可怕的東西存在!”
“天亮之前,天亮之前就要偷到那顆繡球,我要提醒你們,明日的天會亮的特别早,你們要抓緊時間。”
這幾聲嘶吼過後,靈堂内再無任何聲音,更詭異的是靈堂内的蠟燭也都熄滅了,不是一盞盞的那種熄滅,而且在很短的時間内,幾乎是一瞬間就全部熄滅了,這詭異的場景着實令衆人心裏發寒。
望着寂靜黑暗的靈堂,剛才的一切都仿佛是種幻覺,就像是所謂的女人壓根就沒有出現過,可江城伸手進入口袋,口袋裏面的那枚銅币卻真切的存在着,訴說着剛才的一切都絕非幻覺。
陸琴和邵童同時開口說話,但江城幾人迅速朝外走,根本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防着他們的心思已經擺在了明面上。
随着門打開,外面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個凍得要不就是怕的不行的年輕夥計站在外面。
眼見江城幾人出來,夥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迎了上來,“各位.各位師傅,你們終于出來了,宇文将軍讓我轉告你們,今夜又要辛苦你們了,今夜侯爺念及和先夫人的感情,就在府中爲先夫人修建的宅子外等候各位師傅的佳音。”
“對了,宇文将軍還吩咐我,說天師府的高人說了,今夜各位師傅的活動範圍就在先夫人的宅邸内,切勿出門,宅邸後院那裏或許會有重要線索,可以着重探查。”
“還有,現在距離各位師傅施展神通還有一段時間,請各位師傅回去先夫人的宅邸自行休息。”
說完也不給江城發問的時機,這夥計轉身就要跑,但堯舜禹眼疾手快,一把就将夥計給逮住了。
堯舜禹手勁很大,夥計吃痛直咧嘴,堯舜禹伸出手,對着夥計道:“你左手一直在袖口裏面不肯拿出來,藏着什麽東西?”
“沒沒有”
眼見夥計不坦白,堯舜禹也不啰嗦,直接掰過夥計的左手,從裏面掏出一塊雷擊木牌子,上面雕刻着好看的雷雲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