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舌頭死後,翻江龍頂門梁兩兄弟也打起來了,還動了刀,一人被砍斷了雙手,另一人被砍掉了雙腳,兩人都死了,據說場面特别慘,他們…他們賺來的那袋子錢就放在桌子中間,上面濺的全都是血。”
“外面都在傳是這些人分贓不均,因爲那袋子錢才自相殘殺,但我知道,肯定不是這樣,他們三個也是被詛咒了!”
“一定是這樣的!因爲他們沒有遵守和那個人的約定!”
“就是…就是墓主人的約定!”
劉學義越說越激動,整個人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瞳孔渙散,嘴唇發青,像是下一秒鍾就要死掉。
袁善緣眼看不對勁,立刻取出銀針,刺入他的幾處穴竅,片刻後,劉學義才緩過神,劇烈起伏的胸膛也逐漸平穩下來。
“這些人都是與我遭遇相似的人,他們…他們就這樣一個個的死了,還是這樣詭異的死法,我心裏害怕,怕下一個就輪到我。”
“我一夜一夜的不敢睡覺,就怕睡着了,再…再夢到那個人。”
“最後我熬了幾天後實在是受不了了,我決定試試看,能不能從死掉的幾個人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孫得濟肯定是不行了,打死我也不敢再回那座大墓,我隻能從花舌頭三人的屍體入手,我花了大價錢想見一見花舌頭三人的屍體,可警局裏面的人卻說這三人的屍體早就被丢到城外亂葬崗了。”
“因爲我這做行少不了和警局的人打交道,所以他們的辦案習慣我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先不說花舌頭三人的身份,單是如此多的金銀珠寶這些人就絕不會輕易放過,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所以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果然,在我的多方打聽下,我了解到了更多信息,三天前的深夜,有人聽到警局裏突然響起慘叫聲,随即還有幾聲槍響,不久後又有一群人全副武裝,押送着一輛上面蓋着黑布的馬車出來,一路向西去了。”
“我确認過,三天前正是花舌頭三人的屍體被運回警局的時間,而且西邊也正是城外亂葬崗的方位!所以…所以他們全副武裝押運的,一定是花舌頭三人的屍體!”
慘叫聲,槍響,還有深夜将屍體拉到城外亂葬崗丢掉…将這些事聯系在一起,一副可怕的畫面就呼之欲出了,一定是花舌頭三人的屍體發生了某種異變!
“然後呢,你是怎麽做的?”堯舜禹忍不住追問,藏在深水下的東西正在一點點浮出水面,他們從未如此接近真相。
劉學義吸口氣,眼神古怪的看向衆人,沙啞着嗓子說:“我去了城外亂葬崗,就在第二天天一早,我知道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那裏有一塊新土,明顯最近剛被人翻動過,而且對方走的很急,甚至土坑都沒有完全填平。”
“我挖開了土坑,在裏面找到了三具用破草席包裹着的屍體,打開草席,裏面…裏面就是花舌頭三人的屍體,可我…可我沒想到他們的屍體居然變成了這副樣子!”
“這才幾天時間,他們的屍體居然風幹了,成了三具幹屍!可人死後要變爲這種程度的幹屍至少也要幾年時間!而且還是在特定的條件下!”
“在幹屍的屍體上,我還找到了彈孔,彈孔很混亂,毫無規律,每具幹屍上都有,能感覺到當時對方是在十分慌亂的情況下開的槍。”
“最後在其中一具幹屍的手指上,我還找到了血迹,就是花舌頭的那具幹屍,指甲裏還有一點點碎肉。”
聽着劉學義的描述,現場的氣氛随之壓抑起來,不完全是因爲這些死人複活詭異離奇的故事,更有對眼前之人的警惕。
在劉學義的故事裏,另外四個人貌似都是死人複活,那麽劉學義自己呢,他會不會也有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往?
大家忽然有種感覺,感覺不應該再讓劉學義說下去了,否則很可能會發生可怕的事情,江城開口打斷了劉學義的回憶,“好了,我現在想知道,你臉上的屍毒是怎麽回事?從古墓回來後,你又去了什麽地方?”
“沒有,我哪裏都沒有去,經曆了這樣的事,我再也不敢下墓了,我臉上的屍毒…對啊,我臉上的屍毒是從哪裏來的?”
劉學義摸着自己的臉,最後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所有人都聽不懂了,胖子更是睜大眼睛,想問對方是突然失憶了嗎。
可下一秒,袁善緣陰冷的笑聲響起,“想不起來不要緊,我幫伱回憶回憶,那座血屍墓,昏侯墓,你打開了墓主人的棺材,然後呢,你在吓癱瘓之前又看到了什麽,又或者是做了什麽,會不會…會不會隻是你自己暫時不記得了?”
聞言衆人立刻警惕起來,江城更是低吼袁善緣讓他閉嘴,可是已經晚了,袁善緣迅速後退,躲到白漁身後,而劉學義則像是換了個人,兩隻手抓着自己的爛臉。
下一秒,驚悚的一幕出現了,抓破的皮膚下不是鮮紅色的血肉,而是一塊塊發黑發臭的腐肉,還能看到枯黃的骨頭。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不知死了多久的腐屍!
劉學義的腐屍像是丢了魂一樣,眼神呆滞,嘴唇輕輕顫抖,“沒錯,我一定是知道什麽,我不僅僅打開了那口棺材,我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我要想起來,我一定…一定要想起來,究竟是什麽,究竟是什麽!!”
眼下的情況已經不難理解,劉學義和之前幾個人一樣,都是死人!
江城甚至懷疑真正的劉學義從來就沒有走出過那間墓室,他的身體早已被困死在那裏,而随後沿着通道爬出來的,不過是一具死掉的屍體而已!
衆人惡狠狠的盯着袁善緣,這老東西太壞了,他肯定也看出了面前的劉學義不是活人,想着讓劉學義回憶起遺忘的往事,激怒他,這樣劉學義很可能就會化身爲花舌頭三人那樣的東西,對他們大開殺戒。
而他有白漁護身,想活下去不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