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緣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笃定的語氣更加加深了大家對血屍墓主人身份的好奇,幾道視線盯緊這具來曆不明的豎葬棺,眼底充滿擔憂。
“所以…這處血屍墓裏葬的是一位廢帝?”林倩倩小聲試探。
這次輪到袁善緣遲疑了,“我隻是說能用昏字的絕非常人,可隻憑單一一個字,還無法确認墓主人的身份,但從陪葬棺的制式來看,墓主人一定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很可能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賜死的,由于怨氣極重,這才化爲一座血屍墓。”
畢竟沒有親眼見到這座血屍墓,所以目前一切都隻是猜測,如今天已經亮了,大家在處理完大少爺的屍體後,檢查不再有遺漏,就匆匆離開了。
回到吳府,一臉憂愁的來福正在門前踱步,見到江城幾人後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才算落了地,飛奔過來,“各位師傅辛苦,我一直等在這裏,惟恐師傅們有失。”
怎麽會不明白來福的潛台詞,江城冷笑一聲,“不用擔心,吳老爺的屍體已經處理好了,還有你家大少爺,他也死了。”
“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今早大少爺房間的下人來報,說是大少爺失蹤了,我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提到大少爺的死來福語氣變得沉重,“對了,各位師傅辛苦了一整夜,快去休息吧,我們爲師傅們準備了飯菜,還有上好的房間,前幾天實在是抽不開身,怠慢了師傅們,還請勿怪。”
這次的住處無論是位置還是舒适程度都絕非之前所能比,但弊端就是大家被分散開。
江城和胖子自然分到了同一間房,吃過桌上豐盛的菜肴後,兩人就分别休息了,折騰了一整夜就算是江城也挺不住了,況且今夜怕是隻會更加兇險。
這一覺睡的是天昏地暗,朦朦胧胧中,江城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他現在對手機鈴聲一類的聲音尤其敏感。
電話居然是洛天河打來的,說是發現了重要情況,讓他們立刻去鎮子後的路口彙合。
挂斷電話後,江城拿過胖子的手機,分别給袁善緣和堯舜禹打了個電話,在确認消息無誤後,帶上胖子,兩人立刻出發。
因爲趕時間,兩人走的正門,這一次好巧不巧,胖子匆忙中又被高門檻絆了個跟頭,剛爬起來,還沒等抱怨,就見附近跑過來兩個府内的下人。
下人明顯是認識他們的,上來就連忙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各位師傅,這門原本到了維修的時間了,但最近府内出了太多事,一時就耽擱下來了,我們這兩天就把門修好。”
要事在身,沒時間和他們廢話,江城帶着胖子離開吳府後一路向西,大概半小時左右就趕到了約定的地點,遠遠就看到有人在等着了。
“這洛天河和袁善緣是鐵打的嗎?兩個人加起來都要100多歲了,折騰了一夜居然不用休息,還有精神出來找線索?”胖子遠遠望着洛天河和袁善緣兩道身影,不禁心生敬佩。
對胖子的吐槽江城并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所謂的重要線索。
除了袁善緣洛天河白漁三人,剩下堯舜禹三人也在,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戴着草帽,穿着粗布短打的陌生老漢。
老漢皮膚被曬的黝黑,但身上肌肉精壯,能看得出是個常年勞作的人。
眼見江城胖子到了,洛天河也不廢話,直接讓老漢前面帶路,一行人踏着彎彎曲曲的山路進山了。
路上洛天河爲大家解釋,說是他和袁善緣白漁兩人出來打探消息,經人介紹找到了老漢,老漢家裏也曾受到過吳老爺家恩惠,老漢的兒媳婦懷孕後身體一直不好,吳家老号聽說後又送藥又派大夫幫着調理,但可惜這個女人福薄,在臨産前不久居然害了場急病,當天就死了。
“懷了孩子的女人屍體怨氣重,鄉下人迷信認爲不吉利,所以絕不可葬入祖墳,最後還是吳家老号見女人可憐,送了他們家一口薄棺,這才将屍體下葬。”
“下葬的位置也是吳家老号幫着挑選的,可真是有情有義。”洛天河拄着一根拐杖,話中有話說。
江城幾人默默的聽,清楚這裏面必有蹊跷。
不料帶路的老漢耳朵還蠻好使的,聽到大家在議論吳家老号,忍不住老淚縱橫,“這位老爺說的對啊,吳家老号對我們貧苦人家那真是沒得說,不單是我魏老漢一家,您幾位可以出去打聽打聽,這鎮子上,還有這附近十裏八鄉的,哪個沒受過吳家老号恩惠?”
“吳老爺心好,是個難得的大善人,可惜…可惜他怎麽就害了場急病死了呢,真是蒼天無眼。”魏老漢一口一個吳大善人,這可把胖子都看不會了。
山路曲折難走,有些地方壓根就不算路,旁邊幾尺寬就是懸崖,好在幾人身體素質好,一路走來才算是有驚無險。
終于,在山坳裏的一片空地前,魏老漢停住了腳步,“各位老爺,就是…就是這裏了。”
爲了不讓魏老漢幹擾他們接下來的事,李白取出幾塊銀元丢給魏老漢,得了好處的魏老漢也不廢話,轉身就走。
洛天河擡頭環顧四周,忍不住低聲:“此處山高林密,周圍都是合抱粗的參天巨木,終日陰暗潮濕,罕見陽光,前有斷崖,山後就是窮其河,而這裏又恰好是處坳地,陰氣到這裏就被截住,分明是前輩高人有意布下的困龍局。”
“你是說吳老爺?”身處這樣的地方,林倩倩忍不住有些緊張。
洛天河搖搖頭,“他還沒這個本事,單憑吳家的家底财力想打造出這種規模的困龍局給他一千年也做不到。”
望着眼前隻立了塊破牌子的墳墓,洛天河的聲音忍不住慎重起來,“一會挖墓的時候大家下手麻利點,速戰速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口血屍墓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