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多久,江城就察覺到了白漁的怪異之處,在這樣的路上棺材不可能擡的特别穩,可無論棺材怎樣晃動,上面的白漁都坐的很穩,她的發力點十分詭異。
“怎麽…怎麽會這樣?”林倩倩頓住腳步,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前方,那顆系着紅發帶的樹…又出現了。
“洛先生,你的辦法出了問題。”袁善緣扭頭看向洛天河。
洛天河的反應是所有人中最強烈的,他死死盯着那顆小樹,仿佛在懷疑那顆樹是假的,是鬼營造出的幻象。
“沒鎮住,怎麽可能?”洛天河喃喃自語,“沒理由啊,我用卦象占蔔過,這口棺材雖然邪異,但有白漁……”
說到這裏,洛天河猛地看向棺材,像是找到了問題所在,“不對,錯了,都錯了!這不是鬼遮眼,不是棺材裏的這位在遮我們的眼!”
江城眼神一頓,“不是吳老爺?”
“不是,這附近還有邪門東西。”擡起頭,洛天河如鷹般銳利的目光在四周緩緩掃過,他的這一舉動令所有人都跟着緊張起來。
“這次不是鬼遮眼,是鬼打牆,有東西擋了我們的路。”洛天河低聲解釋。
會是甚麽東西大家心裏都沒底,但現在除了相信洛天河他們也沒有别的辦法,“洛先生,袁老爺子,你們二位給拿個辦法啊。”林倩倩聲音發急。
洛天河此刻也認真起來,視線望向江城胖子兩人,讓他這麽一看胖子腿肚子都哆嗦,“你們兩個人…誰是童男?”
胖子:“???”
“問你們話呢,這是要緊事!”洛天河不滿江城胖子的态度,再度逼問。
“我…我是。”胖子有些不好意思。
江城舉起手,大義凜然道:“如果一個不夠的話,我也能湊合用。”
洛天河視線在江城胖子身上徘徊幾次,最終還是堅定的選擇了胖子,“來,王富貴,就你了,我稍後會割開你的眉心,讓你的眉間血滴出,攔住我們的東西至陰至邪,童男的眉間血可以克制。”
“一會你走最前面,江城你第二個,大家排成一排,後一個人将兩隻手搭在前一個人肩膀上,記住,除了王富貴,所有人都要低下頭,把眼睛閉好,中途絕對不要睜開眼睛。”
“那…棺材怎麽辦?”林倩倩小聲問,洛天河的态度也吓到了她。
“管不了這麽多了,等破了這鬼打牆,再回來找棺材不遲。”看得出來洛天河也是沒有别的辦法,否則絕不會丢棄這口棺材。
稍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洛天河站在胖子面前,用小指甲在他額頭一劃,皮膚當即裂開,幾滴殷紅的血滴下來。
“就是現在!”
衆人排好隊,手搭着前一個人的肩膀,低着頭,一個挨着一個,慢慢的向前走,動作緩慢的像是一隻蠕動着的大肉蟲。
而作爲這隻“蟲子”的眼睛,胖子按照洛天河所吩咐的,在邁出第7步時,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在這一刻,他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
跟在他身後的江城明顯感覺到胖子身體頓了一下,接着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可他不會想到,胖子他究竟看到了怎樣的詭異景象。
隻見一排女人手拉着手,組成一道人牆擋在路中間,更詭異的是,女人全都是背對他們,可…可臉卻是朝向他們,脖子被生生掰斷180度看向身後。
江城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也幫不上胖子,隻能搭在他兩隻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示意他一定要冷靜。
胖子狠下一條心,方向不變,隊伍仍在緩慢的朝着女人走去,距離的近了,胖子耳畔傳來嗚嗚的哭聲,女人的哭聲。
哭聲很悶,像是被囚禁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内,與此同時,還有令人心悸的摩擦聲,一下一下,指甲在木闆上用力抓,摩擦聲越來越慢,也越來越乏力,深深的無助感蔓延而出,胖子整個人都要被這股壓抑的狀态所扭曲。
可這一切,在胖子即将觸碰到攔截的女人身體時,一切都煙消雲散了,胖子帶領衆人成功的走了出來,四周的黑暗都不似之前那般濃郁。
胖子終于松了口氣,可就在他要回頭的時候,突然一聲厲喝讓他清醒過來,“不要停!不要睜開眼睛,繼續走,繼續走!”
是袁善緣的聲音,大家都被這聲厲喝驚到了,自從見過袁善緣這人開始,就沒見他如此驚慌過。
“聽他的,繼續走。”洛天河的聲音也響起。
大家不敢有異動,繼續走下去,一直到袁善緣長歎了口氣,說了句可以了,他仿佛累極了,整個人的身體都跟着搖晃一下,他是走在最後的那個人。
此刻擡起頭,大家驚訝的發現他們雖然還在小路上,但周圍的場景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不遠處還有一顆被雷擊後斷成兩截的樹,樹幹部分已經燒的焦黑。
江城認得這個地方,再往前走,就是吳老爺的墓地了,按照他們的速度不會超過20分鍾腳程。
而棺材也沒丢,就靜靜停放在距離他們身後大概30米左右的地方。
“真的…出來了。”林倩倩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今夜真是險而又險,無論哪一環出了差錯,他們全都要被留在這裏。
袁善緣背倚着一顆樹,胸膛起伏的厲害,仔細看,鬓角還挂着幾滴冷汗,白漁乖巧的陪在他身邊,像是個聽話的洋娃娃。
“袁老先生,剛才發生什麽了?”江城歇夠了就走上去,今夜的磨難大概也就到此爲止了,不然再來一次,真就是地獄難度了。
袁善緣的臉色有些差,面對江城的詢問,袁善緣并不答話,隻是用手扯住衣服,從肩膀的位置緩慢向下拉,下一秒,衆人的臉色陡地變化。
隻見在袁善緣的肩膀處,出現一道烏青的手印,五指纖細修長,像是女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