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說吧。”丁振宗表現的很積極,“我和林倩倩兩個人沒有走遠,就在吳府附近調查,主要就是府門前挂着的紅白二色的大燈籠。”
“白燈籠我們已經知道了,就是吳老爺的死,至于這紅燈籠究竟對應着什麽,我們兩個覺得裏面大有玄機。”
“果然,讓我們查到了,這紅燈籠确實是一門喜事。”丁振宗說到這裏,突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說:“吳府裏有人娶親了,而且…就在吳老爺去世的當天!”
“果真是紅白沖煞。”袁善緣低聲說,臉色稍稍有些奇怪。
紅事白事一起辦固然詭異,可江城的關注點還是更多集中在這件事究竟發生在誰的身上,追問:“是府上的誰娶親,知道嗎?”
吳府人丁還算興旺,适齡娶親的才俊不少,而且江城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二少爺那張虛弱蒼白的臉,還有他那條奇怪的病腿,這裏面……
沒想到此刻林倩倩突然開口了,聲音壓得很低,“怪就怪在這點上,我們找了許多人旁敲側擊的打聽,可居然沒一個人清楚知道究竟是府裏的哪一位娶親。”
“而且還有一點很奇怪,那天吳家的府門緊閉,沒有任何人進出,也就是說…并沒有新娘被迎入府中!”
“不但沒有新娘,也沒有邀請任何賓客,對嗎?”洛天河突然問。
林倩倩點了點下巴,慎重道:“還有,也沒有人聽到娶親該有的樂曲聲,大家都反應,那天吳府裏面很安靜,特别安靜。”
隻是聽着叙述,胖子後背的雞皮疙瘩就浮起來了,畢竟他們晚上還要回府裏去住,他現在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類似的場面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大河娘娘,可貌似這次的更詭異一些。
更奇怪的是,吳家人從來都沒和他們說過,府裏曾經有人娶親。
一來二去的,天色逐漸昏沉下來,大家不由得開始擔心起堯舜禹和李白,“他們兩個怎麽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麽事吧?”林倩倩關心問。
“應該不會。”袁善緣安慰說。
終于,就在大家準備先回府等消息時,不遠處出現了兩道人影,從輪廓看,正是堯舜禹和李白兩人。
可等人影走近,大家被這兩人的模樣搞得很意外,兩人身上有一道道的刮痕,鞋子上也都是泥,像是戶外探險剛回來。
“你們怎麽搞成這樣子了?”胖子好奇問。
堯舜禹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态度,嘴角還帶着一種微妙的笑,“我和李白小姐去了趟山裏。”
“有什麽發現?”相對于他們的安全,丁振宗更關心他們能帶回什麽樣的線索。
突然,洛天河眉頭微皺,目光銳利的看向堯舜禹,“你到底去哪了,身上怎麽帶着這麽重的屍臭味?”
此言一出,大家的反應都變了。
堯舜禹卻突然笑了,看向洛天河止不住的點頭,“洛先生果然厲害,我都洗了很多次了,還是被你嗅到了味道。”
仿佛察覺到了衆人不善的目光,堯舜禹聳聳肩,“好了,不賣關子了,李白小姐打探出了那位吳家管事的墓地位置,我們去看看屍體。”
“你們把管事的墓挖了?”丁振宗瞪大眼睛。
堯舜禹看向丁振宗,有些頭疼說:“好了,你不要那麽驚訝好不好,怎麽說都是經曆過很多次任務的人,怎麽總是表現的像個新手一樣,是你真的不行,還是在演我們?”
這句話說的可太刺耳了,丁振宗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可最後還是呵呵笑了兩聲,沒有發作。
轉過頭,堯舜禹滿不在乎的繼續:“那處墓地在山裏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我們找了很久才找到,布置陪葬品什麽的也十分簡單,看得出來,是有意不像惹人注意。”
“挖開棺材後,裏面是一個50多歲的男人,鑒别死屍我不在行,李白小姐說這具屍體死了大概5,6天時間,根據我們之前得到的線索,我覺得差不多。”
“重要的是屍體死狀和吳家老爺一樣,都是肚子被掏空,而且我們檢查屍體後發現,屍體除了腹部的撕裂傷,身體其他部位并沒有受損,也就是說……”堯舜禹賣了個關子。
“也就是說這具屍體并不是遭到野獸襲擊,他是被一個東西瞬間撕裂了腹部,掏走内髒,如果是野獸的話,因爲掙紮,他身上一定會留下其它傷痕。”江城表現的很配合。
“沒錯,就是這樣。”堯舜禹眯着眼,對江城點頭。
“有照片嗎?”袁善緣忽然開口。
始終沒說話的李白點了下頭,她身上的屍臭味比堯舜禹淡很多,李白取出手機,摁了幾下後,将手機拿在手裏,把屏幕給大家看。
李白的手機像素還不錯,清晰度蠻高的,就是場景比較灰暗,從大概的背景來看,應該是在一處密林深處。
墳墓不算很深,堯舜禹也出鏡了,他背對着李白,面前的坑裏是一口棺材,棺材蓋被人十分不客氣的掀開丢在一邊。
勉強能看清棺材裏的是個中年男人,隻不過他的臉……
“他的眼睛被人用針線縫上了,我擔心惹麻煩,就沒幫他剪開。”堯舜禹解釋。
用針線縫住眼睛,這番操作本身就讓人感到不安,即便是換了另一組人去,想必也不會有人把線剪開。
沉默片刻,洛天河開口:“在你們開墓的過程中,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奇怪的事情……”堯舜禹摸着下巴回憶,“好像沒有。”
話音剛落,李白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她擡起頭,仿佛有話要說,可嘴巴剛張開一點,就又停住了,場面有一丢丢的古怪。
“你有話要說?”江城望向李白。
李白猶豫一下,用不慎肯定的語氣說道:“我不知道我的感覺準不準,在堯舜禹挖墓的時候,我總是…總是感覺有東西在看我們,就在附近,可我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