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金梁他沒死?”胖子過了足足幾秒鍾,才消化了這個消息,随後未免有些失望,“醫生,看來這個陳浩比你差遠了,你弄死了周慶,陳浩對付這個土老闆都沒成。”
“未必。”江城聲音平靜,“你不要小瞧這個賈金梁,能将于成木阿标這樣的人收攏在身邊爲他做事,怎麽會是普通角色。”
“還有,陳浩能在于成木手上活下來,說明也是個聰明人。”江城收回視線,望向胖子:“胖子,伱之前那句話沒說錯。”
胖子睜大眼睛,疑惑問:“哪句話?”
“這是高端局,我們都要打起精神應對。”江城深吸口氣,“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于成木賈金梁這夥人,而是這次任務的背景,我們的進度太慢了。”
聞言胖子若有所思的點頭,“沒錯,這次我們已經死了兩個人,可現在連任務的基本背景還沒摸清,照這樣下去,怕是兇多吉少。”
“不能再拖了,等見到其他人,必須和他們挑明說。”江城語氣堅定,“村長那裏會是一條突破口,我們需要盡快弄清吳家大宅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尤其是有關吳家大小姐的背景故事,這裏面肯定有說法。”
胖子露出狐疑的表情,聲音也随之壓低,“醫生,你懷疑吳家大小姐是被綁架,然後強迫她獻祭給河神的?”
江城搖頭,“要真是這樣事情就簡單了,無非是怨氣難消,回來尋仇而已,但我看這架勢不像,我懷疑村長說的那句話是真的。”
“吳家大小姐…是自願成爲大河娘娘的?”胖子試探性問,這些費腦子的事情他插不上嘴,隻能說出自己的懷疑,“但…爲什麽啊?她家境那麽好,廟裏的塑像我們也看了,模樣也沒得挑,這樣的人怎麽會想不開自願去沉河呢?”
“是啊,這樣一個不愁吃穿的富家大小姐,會有什麽事讓她想不開,走了這條絕路呢?”江城看向胖子,語氣中帶有一絲古怪的味道。
胖子聽出醫生在提點自己,很快,他像是猛地想起什麽,“是…那封情書,那封情書是寫給吳家大小姐的,寫信的書生是吳家大小姐的意中人!”
“有這個可能。”江城輕輕點頭,“等天亮後,我們去找陳浩,他可能會有一些新的線索。”
提起那封情書,胖子的思緒慢慢飄遠,尤其是杜莫宇說的,那個用縛屍線刺着陸漸離三個字的紙人…居然長了一張醫生的臉。
“花燈如晝,唯有相思無盡處,短則數月,長則一歲寒,待金榜題名,鮮衣怒馬夜歸時,不敢負君恩。”
待胖子反應過來時,江城已經站在門後,背對着他,口中輕聲吟詠。
有那麽一瞬間,胖子都擔心他把大河娘娘引過來。
……
天,完全亮了。
等到胖子走出門,見到賈金梁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賈金梁的左臂被布一層層的包裹住,還能看到有血滲出的痕迹,他的左手不見了,傷口處被包裹的像是個粽子。
見到胖子盯着他的傷口看,面色蒼白的賈金梁像是個沒事人似的自嘲笑笑:“昨夜打了眼,讓富貴兄弟笑話了,怪我自己,呵呵,怪我自己……”
“人能活着回來就好。”陳浩裝模作樣的安慰,“活着比什麽都強。”
雷鳴宇倒是沒那麽好脾氣,撇撇嘴,抱着胳膊毫不留情的嘲諷道:“我說賈老闆,下次你可要當心了,人的運氣是有限的。”
“鳴宇兄弟說的對啊。”賈金梁眯眯眼,嘴角還帶着笑:“話說龐小峰兄弟要是有我這樣的運氣,也不至于死的那麽慘。”
“但願賈老闆接下來的運氣也不錯。”杜莫宇盯着他冷笑。
這兩夥人的唇槍舌劍江城是不會參與的,畢竟于成木張軍餘二人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不過從賈金梁的傷勢來看,江城也能猜到昨夜的兇險。
賈金梁在陳浩手上吃了個不小的暗虧,但沒殺掉他,着實可惜。
接下來于成木挑頭,像模像樣的談論起了昨夜的經曆,其中有兩件事情引起了江城的興趣。
第一件事,于成木指出在第四個房間内停留的屍體有說法,這具屍體不是普通的屍體,而是縫屍人的屍體。
至于他是怎樣認出來的,他沒說,大家也沒問。
而這第二件事,就是昨夜他觸犯禁忌,引出的那個東西,那東西在義莊大堂破壞了十幾口棺材,掀飛了棺材蓋,又觸動了棺材裏面的屍體。
“那個東西是從大河裏面出來的。”陳浩壓低聲音,就算現在回憶起當時的那個場面,他依舊感到緊張,“那隻鬼是個女人,踩着一雙紅色鴛鴦鞋,腳腕上還系着一枚鈴铛。”頓了頓,陳浩補充:“很可怕。”
“是…大河娘娘!”張軍餘臉色微變。
陳浩掃了他一眼,點了下頭,“應該是了,她的壓迫力很強,昨夜差一點,我就要死在她手裏。”
聞言賈金梁眼底泛起一陣怨毒,他恨爲什麽大河娘娘沒能幹掉這個該死的陳浩,否則他也不至于落的如此狼狽,需要斷手求生。
“當時地上留下了一行濕腳印,大河娘娘是從河裏出來的,從這點看,吳家大小姐被沉河這點可以得到證實。”說到這裏于成木頓了下,擡起頭,“而且她的屍體,現在還在渡水河底。”
很顯然,于成木是在暗示他們,在這個副本中,他們撈屍人的身份不是平白無故添上去得,恐怕到了任務最後,還需要下河去打撈大河娘娘的屍體。
而這,無疑是最恐怖的一關,也最緻命。
“水底沉屍最是陰邪,一旦被纏上,不但性命難保,死後還會化爲水鬼,繼續引誘其他人下水,溺死找替身。”于成木提到大河娘娘,臉色也罕見的陰沉起來。
“不能再拖了,必須加快速度,我們的進度太慢了,按照這個速度,恐怕我們死光了,還沒摸清這個世界的背景。”江城話說的很直白,“即便要承受一些風險,但我認爲,是有必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