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舉起木棍,要揮舞在女人身上時,木棍另一端傳來的力量讓他身形一滞。
他疑惑地回頭張望,一位打扮得體的男人微笑着出現在他身後。
“劉大哥,”周榮一手攥緊木棍一端,一邊問道:“有什麽大不了的事,讓你發這麽大火?”
黝黑漢子姓劉,是安平旅社的老闆,同時兼任廚師,他的妻子周榮也見過,負責收銀與房客登記。
眼見周榮出面阻攔,劉姓漢子的臉色略微糾結了一下,但還是不肯放下手中的棍子,悶聲悶氣說:“周兄弟,這事與你無關,你不要管。”
大家原以爲周榮會好人做到底時,沒想到後者卻松開了手中的木棍,點點頭,道了一聲“好。”
女人不出意外的被趕走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仿佛真的有什麽十分傷心的事情。
但或許是因爲周榮出現的關系,劉姓漢子也沒有做的太過分,至少沒有用木棍傷害女人,隻是将她趕走了事。
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漢子與悲慘女人身上時,江城一個人在那裏東張西望,陳曉萌惡狠狠的盯着他,像是要活剝了他的皮。
順着江城張望的方向看去,陳曉萌忽然意識到那裏坐着另一桌客人。
但與他們這裏的表現不同,那桌客人十分平靜,甚至都沒有朝這裏多看一眼,隻是在低頭吃飯。
就仿佛.對剛剛發生的事司空見慣一般。
她收回視線,再次看向江城時,後者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同時扭過頭,緩緩眨着眼睛,看向陳曉萌。
稍後,陳曉萌暮得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江城居然扭捏着身體,露出一副欲拒還迎的嬌羞模樣。
一股惡寒仿佛電流般貫穿她的身體,陳曉萌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片刻的吵鬧過後,這裏重又恢複了平靜。
客人依舊在安靜的吃飯,店老闆劉哥似乎有些抹不開面子,在趕走中年女人後,招呼也沒打,就返回廚房去了。
“這是什麽?”奔富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張紙片。
紙片不大,展開後也是小小的一角,應該是一整張紙的一塊碎片,看邊緣像是被人撕碎的。
地上類似這樣的紙片還有不少。
周榮想了想,開口道:“先撿起來,拼上去看看。”
半小時前,江城經過這裏的時候,地上還很幹淨,看來這些碎紙屑是在不久前才出現的。
而且,大概率與中年女人有關。
也不避諱旁人,大家一陣忙活後,就在飯店中間的一張空桌子上,拼出了紙張的大概模樣。
上面是.一幅畫像。
由于殘缺了幾片,所以僅僅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總之是個男人無疑。
“這人會不會是女人的丈夫?”蔣忠義試探着開口,“但因爲某種原因失蹤了,女人來這裏是拿着畫像找自己丈夫的。”
聯想起之前中年女人和店老闆的對話,蔣忠義的說法完全站得住腳。
“可這件事很正常啊,”李璐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廚房方向,似乎是擔心店老闆聽到,“但他爲什麽要這樣對女人,趕她走也就算了,至于還要将畫像也撕掉?”
的确,這樣的做法确實過分了。
而且其他客人冷漠的态度也十分古怪。
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奔富看着另外兩桌客人,半晌後,猶猶豫豫開口:“要不要去問”
“不要。”
周榮與老人裴乾幾乎同時開口。
兩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由周榮說出了理由,“現在情況不明,盡量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于蔓妩媚一笑,盯着他,眼神輕佻說:“那依着周先生的意思,這條線索就忽略了不成?說不定”她一隻手繞着發絲,“這就是開啓真正任務的線索也說不定。”
話音剛落,周榮就退後一步,讓開了自己的位置,“于小姐請便。”
他的态度十分幹脆,你不信我的話盡可以去試試。
于蔓臉色尴尬了一下,随後不說話了。
她也不傻,自然清楚這樣做的風險,至于說出剛才那番話,也并非出于真心,不過是對之前周榮絲毫不給自己面子的報複。
但現在.反而弄得自己下不來台。
好在裴乾站出來,說了幾句場面話,這頁也就算就此揭過。
裴乾提議,大家先暫時離開這裏,去外面找找線索,中年女人應該不止來安平旅社一家找人。
他們可以通過無關緊要的路人視角切入,這樣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風險。
老人的一番話聽得衆人連連點頭。
隻有江城沒有。
這個長相不錯的男人像是遊離于整個群體外的特殊存在。
他的站姿比較奇怪,上身前傾,踮起腳尖,眼神死命的朝一個地方瞟,表情十分紅潤。
奔富因爲站在江城對面,所以第一個發覺異常。
他疑惑地順着江城的視線看去,直到停在了于蔓的上半身。
于蔓應該是剛才酒吧出來,身上僅穿着一件薄紗質感的酒紅色抹胸裙,透過那陣朦胧波濤洶湧而來。
“好看嗎?”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香風。
入神的奔富想也沒想,就下意識的點頭,同時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緊接着他就感覺頭頂一涼,就在他收回視線的片刻,江城氣沖沖的站在他身前,左手抓着他的假發,右手曲指,狠狠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這一下的力度差點給他彈暈過去。
“變态!”江城身高本就高出奔富半頭,此刻更是居高臨下,渾身散發出正道人士的高貴氣息,“你居然偷窺美麗動人的于小姐!”
“好了好了,”裴乾似乎也拿江城沒什麽辦法,連忙阻止說,“我們還是先忙正事,正事要緊。”
江城這才哼哼唧唧的放開奔富。
一行人離開安平旅社後,漫無目的的沿街而走,奔富看來是被江城吓壞了,捂着腦門上腫起來的包,小步緊跟在隊伍後面。
他的假發被江城沒收了,此刻正揣在後者的口袋裏,說是對他猥瑣行爲的懲罰。
而江城則趁機跟在了于蔓身邊,時不時湊到後者耳根說些什麽,逗得于蔓笑得花枝招展,二人有說有笑,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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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