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輕手輕腳的起身後,躲進了衛生間。
而胖子醒來後看到的“睡”在床邊地闆上的身影不是江城,是剛剛爬出來的影子。
換句話說,是鬼。
真正的江城正躲在衛生間門後,趁着胖子站在衛生間前發呆的功夫,将他拉了進去。
陳曉萌摸索着将卧室内的燈打開。
燈光亮起後大家看到床上一片狼藉,地闆上留下了一灘灘的水漬。
水漬沿着床,一直持續到門的位置。
幾人走到門口向外看,發覺走廊裏也有水漬。
水漬一直延伸到走廊盡頭,停在那間被鎖上的房門前。
謝雨被鬼裹在被子裏帶走了,想想就讓人背後發涼。
已經沒有人奢望他還能活着。
樊力将心中的寒意壓制住,轉頭看向江城,“那隻鬼長得什麽樣子,你們看清了嗎?”
胖子猛搖頭,說當時房間裏太黑,而他又.
其他人知道他想說的是他又太害怕。
畢竟是一個新人,也能理解。
正當暖姐張開嘴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江城忽然說道:“是那個女孩。”
“什麽?”
“那隻鬼是四口之家的那個女孩!”
樊力詫異問:“你怎麽知道?”
來到這裏後還沒有人見過這家人的任何一張照片,所以也無從了解他們的模樣。
當然,中年男人和謝雨除外。
江城擡起頭,盯着走廊盡頭處那間上了鎖的房間門,片刻後說:“那隻鬼穿着雙女人的休閑鞋,我在鞋櫃見過。”
陳曉萌白着臉說道:“看來我們之前的推理沒有錯,是别墅裏的其他家庭成員虐待女孩,最後殺死了她,而現在.她回來複仇了。”
“她的死和我們又沒有關系,她找我們做什麽?”胖子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仍在忍不住後怕。
暖姐冷笑一聲,“你是要和鬼講道理嗎?”
“好了,”樊力插話說:“都少說兩句!我準備去那裏看看,你們誰跟我一起去?”
他指的自然是走廊盡頭處上了鎖的房間,鬼拖着謝雨也是消失在了那間房間的門前。
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最後大家決定一同過去,畢竟分開隻會更危險。
而且按照樊力與暖姐所說,夢界中的鬼極少會在短時間内接連殺人。
這次與之前不同,樊力隻是輕輕推了一下,門就開了。
鎖.被打開了。
門後是一間不大的房間,因爲沒有窗,所以隻能憑借走廊中映出的光亮才能看清一點點。
面積大概隻有男孩卧室三分之二。
裏面比較黑,暫時沒有人敢進去。
直到江城向前走了幾步,伸出一隻手在靠近門位置的牆上摸索了一陣,随着一聲撥動開關的脆響,房間内的燈亮了起來。
雖然已經有了準備,可在看清房間裏時,大家還是不自覺的抽了一口涼氣。
房間中央的位置上放着一床卷起來的被子,一雙鞋伸出被子,無力地垂在地闆上。
冷靜了幾秒鍾後,暖姐走上前,慢慢掀開了被子。
“啊!”陳曉萌不禁捂住了嘴。
謝雨蜷縮在被子裏,眼睛突出,瞳孔放大,臉色發青,面部以及頸部肌肉扭曲,很明顯已經死了。
他的兩隻手臂僵直,呈爪狀護在胸前,像是在防禦着什麽,手背上一條條的青筋繃起老高。
江城走上前,拉開謝雨襯衫一角。
他的身上布滿血痕,像是被人用鞭子一類的東西抽打過,還有幾處銳器留下的傷口,兩隻手也被用手铐緊緊拷在一起。
暖姐手裏提着一個背包,是在一旁找到的,背包裏裝着皮鞭,匕首,麻繩,手铐一類的東西,還有幾根粗細不同的蠟燭。
經過比對,背包裏的麻繩與之前在庫房找到的繩子一樣。
胖子盯着一件件帶着血的工具,吓得聲音都在跟着顫抖,“謝雨是被鬼活活虐死的?”
“不是,”江城站起身,“他身上的傷痕十分規整,并沒有掙紮留下的扭曲痕迹,也就是說,他在遭受虐待時就已經沒有意識了。”
“我想他是先被吓死的,然後被鬼拖到這裏虐打。”
“鞭屍?”
江城點點頭,“我想是這樣的。”
“兄弟,你要不要這麽淡定啊!”胖子哭喪着臉,“要不是我和你在一起,就沖你這反應,我都懷疑這事是你幹的?”
江城一臉正氣,“别胡說,這種事我們夜場雖然也有,但都是建立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而且一般不會這麽過分。”
眼看着話題又要被江城帶偏,樊力急忙站出來阻止,說閑話一會再叙,先抓緊時間找線索。
沒想到江城指着謝雨屍體腳上的鞋說:“這雙鞋不對,不是他之前穿的那雙。”
經由江城提醒,大家将視線從江城臉上轉移到鞋。
那是一雙運動鞋,很普通,還有些破舊,确實與謝雨這一身還算精緻的文員打扮不太搭調,而且這雙鞋看上去十分臃腫。
樊力從暖姐找到的背包中取出匕首,蹲在地闆上,用刀鋒一根根挑開了系緊的鞋帶,将鞋脫了下來。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運動鞋裏居然還包裹着一雙鞋!
是一雙被擠壓的變了形的皮鞋,鞋裏面謝雨的腳背詭異扭曲着,像是被揉碎了全部骨頭後硬塞進去的。
很明顯,這才是謝雨自己的鞋。
“這是四口之家中男孩的鞋?”陳曉萌低頭看着那雙運動鞋,疑惑道:“可是我們在一層客廳鞋櫃中找到的那雙運動鞋”
江城知道她哪裏想不通,這兩雙運動鞋雖然看着款式接近,但尺碼卻相差很大,不像是同一個人所有。
“會不會鞋櫃裏那雙是男孩成長過程中曾穿過的鞋?而這雙是他長大後的。”
江城想了一會回答道:“有可能,但我認爲可能性不大,我們已經搜索過整間别墅,你們誰還見過類似尺碼的鞋?”
大家沉默了,半晌後暖姐臉色有些奇怪的開口說:“所以你的意思是這間别墅裏有三個男人,一位男主人,還有他的兩個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