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了幾眼慧祺僧人,又看了看慧祺身後的那些道士,胖子的大腦一時間宕機了,要不是慧祺裝扮服飾的突然改變,他甚至懷疑這是這些人演的一場戲。
不過此刻江城葉秋棠卻有些明白過來了,江城雙手合十對着怒氣沖沖的慧祺開口,“大師傅息怒,您說此處是哪裏?”說着江城伸手指向眼前的建築。
慧祺雖然滿面怒容,可還是雙手合十答道:“施主難道不知這是本寺重地藏經閣嗎?”
随後江城又看向慧祺身後不遠的那些道士,再次問出同樣的問題,可這一次,得到的結果卻是截然不同,爲首的一位道士率先回到:“三位香客,你們究竟什麽意思?方才玄祺師兄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就是本觀重地誦經館啊!”
江城盯着這些人,視線一個個在這些人臉上掃過,卻并沒有發覺出演戲的痕迹,他一點點朝着誦經館退去,見狀慧祺僧人還有身後的一衆道士紛紛壓上來。
下一秒,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那些道士在經過方才慧祺所站的位置時紛紛換了一副模樣,先是道袍一點點褪色,然後是束起來的頭發逐漸收縮,這變化的速度出奇的快,大概隻是一個眨眼間,就完成了道士到和尚的轉變。
此刻那些後來轉變的“和尚們”紛紛雙手合十,與最前面的慧祺僧人一同勸阻着江城,“三位施主,此乃我佛門重地藏經閣,非本寺僧人萬萬不可靠近!”
事到如今江城也搞明白了,這種變化範圍隻存在于藏經閣幾十米範圍内。
隻要靠近藏經閣一定距離,原本青峰觀内的道士就會變爲持戒寺的和尚。
至于原因江城想想也就清楚了,肯定是淩霄道人也無法完全壓制住那附身于福寂大師體内的邪祟。
越靠近藏經閣,那邪祟對于周圍人的影響力也就越強,難怪淩霄道人叮囑白日裏一定不要靠近這裏。
事情全都在按照淩霄道人所說的那樣發展,可江城依舊有幾件事想不通,他轉過身,快步朝着藏經閣走去,大門外的僧人想要攔住他,可都被他一一閃開。
“施主,不可啊!”持棍的武僧并沒有如江城預料般動粗,還在苦苦勸阻,頗有一番出家人的心腸。
直到江城一隻手觸碰到了殿前的木門,如今他隻要微微一用力,就可以推開門,看到裏面的景象。
可他沒有,他還在等,等那極可能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現的慧德和尚。
如果在他即将推開門的刹那,慧德再次出現并阻止了他,那江城便可以确定,這裏一定有問題,畢竟不會有接連幾次那麽巧合的事情。
可這一次,慧德和尚并沒有出現,江城決定再次加碼,他手指稍稍用力,大殿的門軸處也随之發出“吱呀”的聲音,門被推動了一點點。
但在門即将被打開的最後關頭,江城停下了,身後的僧人隻是勸阻,卻全程沒有用強,而所謂的慧德和尚更是連出現都沒出現。
江城不敢賭,如果淩霄道人說的是真的,那他方才推開門就要釀下大禍。
“施主,你不聽勸阻,強闖我佛門重地,究竟是何居心?”慧祺和尚質問。
江城松了口氣,緩緩轉身後對着怒氣沖沖的和尚們雙手合十,态度十分誠懇,“抱歉了諸位師傅,在下隻是想看一看這藏經閣裏面是何種樣子,多有失禮,還望師傅們海涵。”
好在這些和尚們雖然氣氛,不過最後也沒多爲難江城三人,隻是派人一路将他們送出去,說是送,其實和押運也差不多了,兩名膀大腰圓的和尚一路将他們押送到院外很遠的距離。
當然,在經過那道臨界點時,兩名和尚又成了兩位道士。
“三位香客,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本觀重地誦經館絕不容外人亵渎。”
嚴正警告後兩位道士依舊沒有離開,直到目送着江城三人走遠後,這才轉身往回走。
胖子吓的一腦門汗,剛才他真擔心醫生推開了門,然後不好收場。
“你無需擔心,剛才他隻不過是試探,試探那些邪僧是否會前來阻止。”葉秋棠看得明白,她能感覺到江城這人雖然看起來魯莽,但辦起事來還是靠譜的。
轉個彎,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三人坐下歇了一會,胖子還沒喘勻氣,就被江城叫了起來,“走。”
胖子有些好奇的站起身,“還走,去哪啊?”
葉秋棠整理好身上的物品,掃了胖子一眼,“還能去哪?自然是回去,潛回去看看那藏經閣究竟什麽名堂。”
擔心路上撞見其餘道士,江城三人繞了個很大的圈子,又都是抄小路,還好葉秋棠方向感很強,這才一路摸索着找回了藏經閣。
這次他們換了個方向,根本沒出那片林子,就藏在樹林邊緣的幾顆樹後,朝藏經閣方向看。
那片空地上道士們誦經的誦經,練劍的練劍,那位玄祺道長也在其中,正在一衆道士眼前演練劍法。
藏經閣的台階上有幾個和尚在盤腿打坐,還有和尚在掃落葉,門外依舊是那兩名武僧在值守。
這一切看起來古怪中帶着一絲和諧,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這裏和他們離開前并沒有變化。
“難道是我們猜錯了,這一切都是真的,淩霄道人并沒有騙我們?”江城此刻也有些拿不準了。
“走,我們回去慧聰那裏瞧瞧。”江城打算再驗證一次。
就在江城三人身影消失在林中的瞬間,偌大個廣場突然安靜下來,無論是誦經練劍的道士,還是門外打坐掃地的和尚同時停下身形,轉過頭,目光僵硬的看向江城三人消失的方向,幾十上百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同一個方向,場面寂靜而詭異。
片刻後,像是某個開關被打開,一張張詭異的笑臉出現在他們的臉上。
“福生…無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