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見,卻拿不到,小鬼的心情可想而知,一怒之下使用些陰謀詭計将逝者靈魂引入畜生道,也不是不可能。
壓口錢也不單單指銅錢,貧苦人家一般用銅錢,但大戶人家通常用玉代替,而且爲了方便小鬼取出,還經常會在壓口錢上面綁上一根紅線。
想到這裏,江城忽然意識到頸部的那根紅線,貌似這一切都在慢慢聯系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因爲線索有限,大家聊完必要的問題後就抓緊時間各自休息。
在這期間李白幫助胖子脫下鞋子,将傷口處重新清理一番,又換上了新的藥粉。
胖子的自愈能力完全刷新了李白的認知,在這種無法完全消毒的環境下,胖子的傷口非凡沒有因爲感染而發炎潰爛,甚至已經開始愈合了。
果然,這就是高階門徒的身體素質嗎?李白回想起那個穿着黑色風衣,一腳踢爆白漁的怪物,心中仍不由得恐懼,雖然那個家夥應該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終于,在距離三更天隻剩一刻鍾的時候,江城站起了身,對着衆人點頭示意,“走吧,我們該動身了。”
坐以待斃不是他們的性格,他們準備前往後院,迎接先夫人的到來。
畢竟能提前發現鬼的位置總是好的,而且他們今夜的任務不是躲藏,而是主動找鬼,還要從鬼的身上偷東西。
繡球
那顆先夫人與鎮南侯的結緣之物,雖然在江城等人看來說是結怨之物更恰當一些。
衆人步速很快,江城猛地擡起頭,發現今夜的月色很好,又大又亮,如同一輪玉盤懸挂在天際。
但這月亮看久了,隐隐讓人心底蔓延出一絲不安,仿佛仿佛這月亮是假的,而這輪假月亮後面還藏着某種可怕的東西。
衆人謹記着攝災女的告誡,他們隻是走到了距離後院很近的距離,卻并沒有進入的打算,而是選了個隐蔽的地方,偷偷潛伏下來。
江城他們一共9個人,潛伏在一處顯然不現實,大家分做幾處。
陸琴邵童在來到這裏不久後就不見了蹤影,顯然是信不過江城他們。
江城透過樹杈間的縫隙,目光一點點掠過眼前的高牆,高牆後就是後院,埋葬着上百衣冠冢的地方,此刻周圍靜悄悄的,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其實還有一件事不久前大家商讨過,那就是順序問題,今夜的任務是偷取先夫人的繡球,繡球隻有一個,也就是說隻要有一個人得手,那麽全隊人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可如何安排動手順序,這就成了大難題,能活到現在的人都不傻,大家都不想做先吃螃蟹的那個人。
這個問題注定沒有答案,大家也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誰先拿到那個繡球,就能先一步掌握其中的線索,又或許還有不爲人知的好處也說不定。
正在江城思緒萬千的時候,身邊同樣在觀察的胖子突然身形一矮,接着用壓的十分低的聲音說道:“來了。”
聽聞胖子的提醒,江城迅速警惕起來,他瞥了眼時間,确實已經到了三更天,但但他觀察了好一會,也沒有異常,他也沒聽到周圍有奇怪的聲音。
江城用同樣小的聲音問道:“你聽到什麽了?”
“有聲音,很像腳步聲,從從那堵牆後面過來的,現在已經走到那扇門後面了。”
胖子看也不看江城,眼睛直直盯着後院的那扇木門,仿佛笃定自己說的話。
江城看着那扇厚重的木門,眼底浮現出一抹疑惑,那扇木門他知道,特别厚重,而且被封死了,根本就打不開。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吱呀——”一聲,這刺耳的摩擦聲在幽靜的夜裏穿出很遠,那扇厚重的木門居然在江城眼前打開了,接着一道穿着大紅喜服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伴随着江城的呼吸停滞,那道身影搖晃着身體,邁着僵硬的步伐,從後院走了出來。
從身材看這是個女人無疑,但令江城不安的是,他們看不到女人的臉,因爲女人頭上蒙着一個紅蓋頭,随着女人的身體走動,那蓋頭邊緣也在不斷顫抖,帶給人一股形容不出的壓力。
“真的來了.”江城忍不住攥緊手指,眼前的一幕固然詭異,但還不至于讓他失了分寸,他記得攝災女說過,一定不要背對先夫人,隻能偷偷的靠過去,從身後接近她,然後想辦法偷走繡球。
對了,繡球在哪裏?
江城突然注意到這個關鍵的問題,不遠處的先夫人雙手無力的垂在自己身側,雖然有袖袍的遮擋,可不難看出,她手中并沒有繡球一類的東西存在。
先夫人步伐僵硬,而且速度也不快,從門出來後就是在僵硬的走直線,還好,看來并沒有發現他們這些人所藏匿的位置。
江城胖子按兵不動,慢慢的,僵硬的人影就從他們前方10米的位置走過,随着視角的轉變,他們終于看到了,在先夫人的身後還背着一個籮筐。
籮筐不算很大,看來是用竹子編織而成的,但大小放入一顆繡球是完全足夠的。
就是它了!
沒想到被裝在了身後。
這時江城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他皺緊眉,很小心的看了一眼,是一條短信,堯舜禹發來的。
打開後,短信内容令江城瞳孔一縮。
堯舜禹說他也看到了先夫人出現,可伴随着先夫人出現,和他在一起的李白就突然變得異常恐懼,還不停問他,問他聽沒聽到什麽聲音。
堯舜禹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回答她沒有,可這下李白更恐懼了,接着哆哆嗦嗦的告訴他,說她聽到了,聽到了先夫人在呼喚她,呼喚她過去,去拿繡球。
看到這裏,胖子頭皮一涼,江城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短信或許有詐,對方沒有感知他們位置的能力,所以想出這樣的方式讓他們主動暴露。
可下一秒,距離他們大概幾十米的位置,一道人影閃了出來,動作很小心的向先夫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