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王富貴曾經說過的話,堯舜禹和李白此刻才明白,他非但沒有誇張,簡直低調的過份,先是秒掉一對三打得他們三個毫無還手之力的白漁,接着雨露均沾,一人一下,送袁善緣和洛天河投胎,全程一句廢話都沒有。
随着無低下頭,瞳孔中映出了堯舜禹和李白的身影,那陣攝人的殺氣讓堯舜禹的心跳都慢了半拍,反應過來後立刻舉起雙手大喊:“别動手,自己人,大家是自己人!”
眼看無殺紅了眼,胖子忙跑過去,握住無手中仍在滴血的刀鞘,攔下了他,“兄弟,别沖動,這兩位是我們的朋友。”
僥幸撿回一條命的堯舜禹李白點頭如琢米,表現的十分乖巧。
幾個呼吸間,無眼中的殺氣緩緩消散,随即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堯舜禹李白後,轉身離開,朝江城走去。
随着每一步踏出,無的身影便變淺一分,直到即将走到江城身前時徹底消失。
這尊殺神隐去身形後,堯舜禹和李白仿佛溺水後被撈出水面,才可以重新呼吸,兩人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來,視線還不斷朝周圍看,胸膛劇烈起伏,急促的呼吸聲好似肺裏裝了個破風箱。
“沒事吧,剛才那位是我們的朋友,他沒有惡意的。”
看着眼前二人驚魂未定的樣子,胖子在爲無解釋,他清楚無是因爲自己的事攢了滿肚子火沒地方撒,袁善緣白漁他們也是不走運,偏趕在這個節骨眼出來嘚瑟。
如果不是碰到這件事,他們不會死的如此慘,無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和他們多玩一會。
一切塵埃落定後,身後傳來“吱呀——”一聲,大殿的門開了,一道瘦小的身影從大殿内跑出來,是名爲文昭的男孩。
男孩一直跑到胖子身邊,抱住他,淚眼婆娑問:“胖哥哥,聽父親說你們…你們這就要走了,對不對?”
摸着男孩的頭,胖子笑了笑,“是啊,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這就要離開了,文昭你要學會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與胖子觀察的角度不同,江城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男孩胸前佩戴的玉墜,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枚玉墜,但此刻給他的感覺與上次截然不同,這感覺很奇怪,似乎…似乎這次玉墜和男孩莫名的契合,就好似靈物認主。
看來沒錯了,這個男孩果然就是報紙男選定的繼承人,換句話說,就和槐逸類似,現在的男孩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看出胖子他們去意已決,男孩撅起嘴,雖然心中不舍,卻也不再阻攔,畢竟父親告訴他,他還會有見到胖哥哥的機會,“那我送你們離開。”男孩拉着胖子的手朝外走去。
走出廟門,不見男孩有什麽動作,但圍繞在四周的霧氣卻如潮水般消退,就像是退潮暴露出礁石一般,一輛老舊的公交車緩緩露出身型。
在男孩的目送下,幾人登上公交車,在車門完全關閉的那一刹那,堯舜禹和李白才徹底的松了口氣。
這次…他們又活下來了。
趁着那個黑衣殺神不在,堯舜禹李白走上去,想對江城王富貴表示感謝,這一次能活下來多虧了這兩個人。
可還沒等張口,一道漆黑的身影浮現在江城身側,與此同時車上的氣氛瞬間改變,冰冷的壓力如同水波般蔓延開來。
這是對敵的姿态,堯舜禹李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在他們的印象中隻要登上這輛車任務就算結束,他們隻要等着下車回家就好了。
可現在…明顯出了變故!
“那個女人的氣息消失了。”
現身後的無口吻冰冷,他所提到的女人自然指的是大河娘娘,按照他們一開始的計劃,在江城和胖子進入報紙男的世界後大河娘娘便會标記落點,打開一扇類似空間傳送門的東西,引導林婉兒所說的那些瀕臨崩潰的高階門徒沖擊老會長的領域。
但如今的公交車内非但沒有任何激戰過的迹象,反而異常冷清,甚至就連大河娘娘的氣息也詭異的消失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江城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一定是計劃出了問題。
等待了很久,李白也沒發覺四周有危險襲來,車内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霧氣,就和之前一樣,透露出令人絕望的氣息,她收回視線,喉嚨上下滾動,“你們…你們還好吧?”
“我們在車上還有幾個朋友,他們不見了。”
胖子此刻有些慌了神,槐逸和王琦都在大河娘娘身邊,如果大河娘娘一旦發生意外,以槐逸和王琦的本事,怕是也很難幸免。
他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覺,好不容易從任務世界撿條命回來,一出來居然發現家被偷了。
聽聞江城他們還有朋友在車上,堯舜禹和李白臉色微變,他們忍不住的看向無,從表情上看大概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在看到胖子惶恐的眼神後,無慢慢開口:“他們隻是氣息消失了,并不一定是死了,這輛車上大有古怪,我隻能感知到附近很小的一片區域,或許…他們去了更遠的地方。”
順着無的視線看去,車廂的另一端被霧氣所籠罩,能見度大概隻有幾米,隐約間,霧氣被攪動,霧氣更深的地方似乎有東西在動。
那柄修長的刀出現在無的手中,他盯緊霧氣深處,可還不等走過去,就被一隻手摁住了肩膀,“不要去,或許是陷阱。”頓了頓,江城壓低聲音,“我們先離開,從長計議。”
大河娘娘三人固然重要,但江城也不想看到無深入險境,況且如今情況不明,江城打算先離開這輛鬼車,等出去後,找到林婉兒,問清情況後再做打算。
冥冥之中他有種感覺,似乎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希望榕城還是他所熟知的那個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