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無奈之下的順從

第775章 無奈之下的順從

下午。

溫崇下衙之後才聽說謝家發生的事情,顧不上吃飯就往謝家去了。

剛下馬車,就見到此時映着夕陽的暖光,正站在木梯上擦牆壁的婦人。

隻掃了一眼,就疾步進了謝家。

溫小六得了消息,與謝金科相視一眼,便都站起身往前廳去了。

進門時,溫崇正坐在旁邊心不在焉地喝茶,往常儒雅溫潤的臉上,此時蹙着眉心,似有什麽問題困擾一般。

“大伯。”

溫崇聞聲擡頭,見謝金科與溫小六一道而來,二人臉上似都與平常無二,心下微松。

“來了。”

二人落座在溫崇對面,謝金科道:“大伯可是爲今日那張貼的告示來的?”

“正是,”溫崇點頭,“今日下衙時老夫才聽說有人上門來鬧事了。小六,你沒事吧?”

溫小六搖搖頭,“大伯放心,他們不敢傷人的。”

雖說不敢傷人,但卻能讓人惡心。

扔的那些穢物,除了爛掉的蔬菜葉子一類,還有臭掉的雞蛋,被砸的下人雖然沒受傷,但也難受的很。

“沒受傷就好,”溫崇點頭,“對了,告示知道是誰貼的了吧?”

溫小六與謝金科對視一眼,沒回話,而是讓人将那告示拿了幾張過來。

“大伯,您看,”溫小六将告示遞給溫崇,“侄女讓人揭下來的告示一共将近一百張,将這些告示整理完之後,金科哥哥和我發現這些告示,約莫是由五個人做出來的,您手上拿的,正是我們挑出來的五份。”

溫崇接過那幾張紙,細細比對。

眉心不由蹙的更緊。

這字一看便不是尋常人所寫,再一聯想今日國子監那些學子上門的行徑,他心裏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群人,真是枉爲天下學子表率了!”溫崇将告示往桌上一拍,怒聲道。

“大伯也不必爲此事生氣,那其中大多學子怕是都被有心人利用了,不足爲懼。隻不知那利用他們之人,到底想做些什麽?”

“若不過不滿外文班的設立,這倒還好說,但若存了其他目的,此事便不好如此就算了。”溫小六委婉道。

“嗯,小六放心,今日之事,也斷然沒有讓你如此受委屈的道理。大伯會處理,你隻安心在家将那刻印等事宜處理好便了。”溫崇還不知溫小六在門口與李進的賭約,隻将溫小六還當做小侄女一般的護着。

“大伯此言正是金科想說的,不過咱們二人卻都說晚了些。”謝金科在旁笑道。

“這是何意?”

謝金科便将溫小六與李進之間的約定說了出來。

溫崇聽罷,眉頭皺起,看向溫小六,語帶訓斥,“這豈不是在胡鬧!那外文班乃聖上金口玉言定下的,你怎好拿此事來與李家的小子打賭?”

“此事你不要再管了,自有伯父去解決。再不濟皇上還在呢,此事關系不小,皇上總不會置之不理。”

“不瞞大伯說,管家今日上衙門去找金科時,金科便進宮将此事說與皇上聽了。”謝金科又忙拱手道。

“哦,那皇上怎麽說的?”

謝金科也未曾将他說的那番話告訴溫崇,隻言皇上正在思量,約莫明後日便能得知聖意了。

“既如此,那我這兩日便不去奏禀了。隻是小六,這樣的事,你日後可千萬不能再做。”

“皇權威嚴,不管他人如何,你也千萬不要去挑戰,記住了嗎?”

溫崇又看向謝金科,“還有金科你也是。”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誰都懂,可若事情未曾落到自己頭上,便總覺得自己能安然無恙。當今的心思,甚至連黃公公都猜不透一二,若真觸怒龍顔,那關乎的就不是個人,而是整個家族了。”

溫崇說的嚴肅,二人不敢嬉笑,忙肅容答應。

“好了,我還要去一趟秦祭酒那邊,就不與你們多說了。”

等溫崇離開,溫小六這才覺得自己先前那番賭約,确實有失妥帖。

萬一皇上怪罪,若隻她一人,倒也無所謂,可她身後還站着溫家和謝家,要是牽連了這兩家,她怕是要後悔莫及。

謝金科看她有些發呆的模樣,走了過來,牽起她的手,輕捏了捏,“放心吧,沒事的。”

“金科哥哥,我今日是不是太沖動了些?”

“雖然拿皇命打賭确實有欠妥當,但你處理的法子,反而是最合适的。隻是不知軟兒打算如何讓那些人徹底心服口服呢?爲夫也好奇的很。”謝金科笑道。

溫小六有了他這兩句話,心下稍安,對于他的問題,卻隻神秘的笑了笑,“秘密。”

“怎麽,對着自己的夫君還要保密嗎?”将人拉到身前摟住,額頭輕抵溫小六的,柔聲道。

溫小六也伸出手去,抱住謝金科的腰,“要。”

謝金科将頭埋在她的肩窩,低聲笑道:“壞丫頭。”

噴灑的熱氣落在肩窩,讓溫小六不由瑟縮一下,笑了起來,“癢,金科哥哥快起來。”

笑鬧一會,外頭就來了丫鬟,說是晚膳好了。

進了膳食廳,見到坐在桌旁泰然自若的趙姑娘,謝金科不由挑眉看向溫小六,眼神詢問她這是怎麽回事。

溫小六卻顧不上回話,已經被趙姑娘給拉了過去。

她今日在後院那邊跟着方霞幾人一起踢球,對前院門口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晚上的時候,聽下人一臉興奮的說起,這才得知發生了什麽。

此時見了溫小六,忙問了起來。

就連謝大太太也跟着看了過來,等着她說起前頭發生的事。

管家自然是回禀過了的,但外人說起,怎麽也與當事人不一樣。

一頓飯就在這樣歡悅和諧的氛圍中吃完了。

踏着月色回到院子,想起前日秦祭酒說的,去他家中看菊花,今日大伯去了一趟,怕是秦祭酒也無心在弄這些了。

西北。

今日乃曹姑娘與張先生成婚之日。

因曹姑娘帶着孩子,雖是第一次三媒六聘的婚嫁,卻沒有大張旗鼓,也沒那麽多規矩。

隻請了幾個相熟的朋友和鄰居,簡單擺了幾桌,邊算是成了親。

冉輕因是娘家人,自然裏裏外外都得她來張羅。

忙的團團轉,看着轎子擡起,晃晃悠悠的離開,在門口站了好半響,這才轉身進去。

隻剛轉身,就差點撞了人。

擡眸一看,卻正是那糾纏不休的讨厭鬼!

沒什麽好臉色的瞪了他一眼,便要繞開他往裏走去。

可厲明铎前日才回來,好不容易有時間能見她一面,哪裏會這般輕易的放過她。

“三月未見,冉兒可知我内心是如何煎熬?恨不得時間能過得越快越好,隻盼着能早些見到你。便是你這張怒容也是好的。”厲明铎壓低了嗓音,定定的看着冉輕道。

冉輕嗤笑一聲,不由鄙視起自己來。

這樣的甜言蜜語她不知聽過多少,怎麽到了如今,還會有所波動?

想到這裏,臉色愈發的冷,“讓開!”

厲明铎看着她冷若冰霜的小臉,雖恨不得一把揉進懷中,死死吻住那雙魂牽夢萦的紅唇,卻又不敢将人逼得太急,側身讓開。

冉輕進了屋内,重新開始招呼客人。

因請的人不多,好在還算輕松。

等客人都離去,又指揮院子裏的下人将宅子收拾好,天色已經暗的看不見五指了。

整個人都快散架一般,強撐着沐浴洗漱完,揮退了丫鬟,便吹滅燭火,準備上床。

“啊——”

“别叫,是我。”

“厲明铎,你混蛋!”

冉輕聽清床上之人的聲音,照着人便開始拳打腳踢起來。

隻是厲明铎是練武之人,身體結實的很,又硬邦邦的,沒将這人揍出半點損傷,反而是自己的雙手和雙腳打的疼了起來。

厲明铎則是心滿意足的将人抱在懷中,任由她拳打腳踢。

等了一會,見她停下,這才去握她的手,“我皮糙肉厚的,手是不是打疼了?”說完不顧冉輕的掙紮,便強勢的拿到嘴邊,湊上去親了親。

“你放開我!你是不是當登徒子上瘾?還是你覺得我就是如此不知羞恥,會願意與你夜下私會?!”冉輕壓低了聲音輕吼。

她手腳掙紮踢打的已經沒了力氣。

今日本就全身疲累,此時掙紮一番,更是虛軟不已。

這人又總是如此的自以爲是,從不考慮她的心情,讓她即便再堅強,此時也湧上一股深深的無力及委屈來。

抱着人的厲明铎察覺到落在手背上的濕意,心中不由一痛。

他從未這般想過面前的女子,隻是她實在太過剛烈了些,白日裏,有外人在,爲了顧及她的名聲,他不敢多動作,甚至不敢多看她。

但到了夜裏,實在抵不住那刻入骨髓的思念,隻好趁着無人時,翻了窗戶進來。

他就坐在這床内,已經等了約莫一個時辰。

聞着床上傳來的淡淡馨香,甚至不覺得這一個時辰難熬,隻覺内心隐隐的泛着歡喜。

就好像他們日後成了婚,這馨香,便是他們房間的味道。

原本不過閉目養神一會,誰想卻真的睡着了。

直到她進屋,将蠟燭吹滅,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這才将他驚醒。

厲明铎松開握着她拳頭的手,拇指輕輕觸上她的面頰。

她的皮膚細嫩的很,自己指腹上卻是粗粝的繭,唯恐弄疼了她。

動作很輕的将她眼角的淚擦去,醇厚的嗓音不住的低低道歉,“乖,别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你别哭了,好嗎?”

冉輕發洩出來之後,胸口的郁氣散去了不少,此時便又恢複了冷硬的心腸,冷冷的看着厲明铎,“滾出去!”

厲明铎看着她這幅模樣,一動不動。

冉輕也不示弱,二人便像是在賭氣一般,誰先挪開目光,就是誰輸了。

屋内此時漆黑一片,隻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紙鋪灑進來,但二人的眼睛裏面卻都像是有星光在閃爍,能看清對方的臉。

隻是看着看着,屋内的氣氛,卻突然變得暧昧起來。

冉輕還來不及反應,那張英挺的俊臉就已經在面前放大,準确無誤的覆在了自己的臉上。

回過神來,忙去推拒,卻無力抵抗那堅硬如銅牆鐵壁般的身體。

緊閉的雙唇,因爲突然被人抱起再落下的動作,而驚呼一聲張開了,也方便了對面的“登徒子”。

冉輕閉了閉眼,很想再像上次一樣,一口将他的唇舌咬破,但這樣一來,也不過是讓他受些小傷罷了,卻并不能阻止他繼續。

反正她早已不是什麽完璧之身,便隻當他是她的一夜恩客,把身子給了他,這樣他得了想要的,日後便也不會再來找她了吧。

想罷,冉輕便幹脆不再推拒,迎了上去,雙手擡了起來,擁住面前強壯的身軀。

厲明铎被她突然的反應驚得湧上一抹狂喜,雙唇動作更加瘋狂急切,将懷中人緊緊抱住,好似要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一夜的颠鸾倒鳳,冉輕早已體力不支的暈倒。

厲明铎卻還精神奕奕,沒有半分疲憊,側身撐着腦袋,細細打量那張秀雅柔軟的面龐,唇角牽着溫柔的笑意,眼裏是溢滿的喜悅與開心。

忍不住又要将人擁入懷中,可不過才觸及那光滑細膩的肌膚,一陣燥熱自上而下的又要噴湧而出。

他不敢再動。

過了一會,掀開被子起身,披上外衫,先是用屋子裏燒着的炭火,将水壺加熱,拿了布巾将冉輕的身子擦拭幹淨。

又去衣櫃中找幹淨的床單,在炭火上烘熱了,這才輕手輕腳的換下。

安置好冉輕又轉身去打開一點窗戶,散去屋内氣味。

做完這些之後,才重新上床,将人攬在懷中,打算着。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應當是今日一早了,便讓父親母親将聘禮送上門來。

他們既然已經發生了這樣的關系,他是定然要娶她的,這一次,他不會再容得她拒絕。

攬着人的手更緊了些。

一身疲憊睡下的冉輕,哪裏知道,她昨夜的決定,卻是将自己更加用力的推到了面前之人的懷中,再無可避。

卯時初,正是黎明前的黑暗,衆人還在沉睡,便連公雞,都還未鳴起第一聲響,卻有一道身影,從冉輕的房中悄然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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