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樣的話,那金科哥哥的花不是就保不住了?難道金科哥哥就不心疼嗎?”溫小六有些揶揄的看着他道。
他對那些蘭花的寶貝程度,春劍比她感觸更深,若蘭花真受了損傷,怕是連她都要被波及。
當然這個波及也不是說金科哥哥會對她怎麽樣,但生悶氣是肯定的,隻是大概不會說出來。
“自然心疼,但花沒了還會再開,可這人若是受了委屈、挨了打,卻偏偏還讨要不回來,那豈不是讓自己心裏一直有個疙瘩?”
“若她真敢摘了那朵花,那你夫君我,倒有了光明正大可以對付葛府的理由。”
“對付葛府?爲何?”溫小六愣了一下,她可從未聽說過這件事。
“葛府的馬場,修的太大了些。”謝金科緩緩道。
“可是昨日我瞧着,兩家的馬場合在一處,才顯得挺大的,但若一人不過一半,便還算合乎規定吧?”
謝金科看了一眼溫小六不解的眼神,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若隻是這樣的大小,我又何必對他多加關注?你可知那馬場,其中有七成乃是葛府的,而剩下的,便隻有三成是那位劉老爺的。”
“除了這個馬場以外,那位葛老爺,在另外一處地方,還有一個比這個要更大的馬場,裏面養了幾千匹馬。”
“這樣的馬場,便是蕭侯爺當年帶的軍隊,也不一定有這般多的馬匹。”
溫小六聽他提起蕭侯爺,心内這才有了比較,思慮一會之後,猛然睜大了雙眼,看着謝金科,眼神裏傳遞的信息,讓謝金科不由輕笑起來。
“放心,他還沒那個膽子敢造反。隻是,雖不敢造反,卻能仗着這裏天高皇帝遠,進行走私交易,以此賺取金銀。”
茶馬道這個地方,前朝時,商貿發達,就算這條路早就關閉,但并不代表商貿就此結束了。
俗話說:狗有狗道,貓有貓道。這些人能養這麽多馬匹,自然也是因爲有銀錢賺,不然光是這養馬的開銷,便會讓人咋舌。
“照金科哥哥這般說,那這走私的人,怕是并不在少數?”
這個地方,朝廷确實鞭長莫及,便是有些什麽,也極難及時處理。
最主要的,怕是那位葛老爺,以及這城中做這個買賣的商人,将以往的縣太爺安撫的很好。
隻是他們卻沒想到,現如今在這裏的謝金科,是個根本就不會對那些金銀财寶看在眼中的人,謝家的富有,這天下怕是沒有幾家能比得上。
若不是因此,那位葛老爺也不會這般奉承巴結謝金科。
甚至在陳世子來了之後,對着陳世子簡直噓寒問暖,恨不得整日貼身伺候在側,以此來博得一點陳世子的好感,以期能攀上這樣的皇親貴族,讓自己在這塊地方變得更有權勢。
隻是可惜,陳世子這人,脾氣不好,越是奴顔婢膝的人,越難以讓他瞧得上。
且陳家如今的境地,甚至連謝家都不如,又談何爲那葛老爺做靠山?
“那金科哥哥如今打算怎麽辦?昨日那件事,我原本并未打算深究,但如今看來,倒是可以究一究。”溫小六笑眯眯道。
若是那匹馬不過是養馬之人的無心之過,那這事兒也不過是訓斥幾句便過去了。
但現今卻牽扯出一個李姨娘來,偏偏這姨娘背後的葛老爺,正好是金科哥哥想要整治一番的人,溫小六倒覺得昨日的事情,給了他們夫妻兩人一個一石二鳥的機會。
“究自然是要究的。等那管事的回去,最遲明日一早,那葛老爺必定會帶着他那姨娘上門請罪,到時娘子可要端好架子,不要露了破綻出來。”謝金科那張如玉一般的臉,輕輕揚起唇角,眉目間全是專注的看着溫小六道。
“那是自然,别的我或許不太做的來,但若要是‘裝模作樣’,可沒幾個人能識别的出來。”溫小六微微仰臉,對上謝金科的視線,眉眼彎彎的道。
兩張同樣秀美絕倫的臉,這樣互相微笑的對視着,從遠處看,便好像一副靜止的畫一般,安靜而美好。
謝金科屈指請敲了一下溫小六的額頭,帶着磁性的嗓音,低低的道,“裝模作樣。”
溫小六摸着額頭,俏皮的吐了吐舌,咧着嘴,笑嘻嘻的,也不否認。
隻是謝金科看着面前那張靈動俏皮的臉,嫣紅的雙唇微張,粉嫩的舌尖從唇内吐出,便想起了先前品嘗過的味道及觸感,眸色逐漸變深,神情也變得更加專注。
溫小六收了笑之後,突然察覺此時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而謝金科也靠的越來越近,他束起的長發,此時從身後滑了下來,有一縷甚至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溫小六看着謝金科眼中漆黑一片,看不清情緒的模樣,猛地後退,将後背靠在了椅子上。
伸出一手,抵在了謝金科的胸前。
餘光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白露,果然便見她雖垂着腦袋,但露出來的頰側和耳朵都是通紅的。
溫小六的臉,也跟着騰的一下紅了,臉上的溫度也越來越燙。
瞪了一眼已經恢複正常的謝金科,站起身便腳步急促的往外走去。
正巧碰上帶了陳世子出去回轉過來的春劍。
“少奶奶,您急匆匆的這是要做什麽去啊?”春劍看着溫小六通紅着小臉,腳步急促的往前走,有些好奇道。
溫小六卻是一句話都沒說,隻埋頭往前走。
身後的白露自然知道溫小六是怎麽回事,不敢靠的太近了,便遠遠的綴在後面跟着。
“少爺,少奶奶是怎麽了啊?奴才瞧着有些不對勁的樣子,是不是您欺負少奶奶了啊?”春劍進了廳堂内,也不施禮,便對着謝金科道。
謝金科眼神淡淡的斜睨他一眼,沒有說話,也跟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衫,出去了。
春劍不過剛進來,兩位主子卻都要離開,也不知到底是怎麽了。
“對了,一會若是葛府的人來了府裏,記得先讓人等在前廳,等些時辰之後再去通報少奶奶和我。”
“少爺,可是前廳沒有燒炭盆,怕是冷的很,若要等的久了,那葛府的人能受得住嗎?”謝金科追上去問。
“怎麽,你心疼人家?”
“那倒沒有,那葛府的馬,昨日差點讓少奶奶受傷,奴才才不會心疼他們,就該讓他們也受一受凍才對。”春劍說起昨日的事,臉上還有些氣呼呼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