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好這件事怎麽辦了嗎?”冉輕收回視線,看向溫小六道。
溫小六搖搖頭,“我雖有心想要改變女子所處的地位,卻也不想因此将姿态放的過低,以至于讓她們看輕了讀書和學習知識技能。”
“若是到了演出結束之後,到了開張那日,報名之人還是沒有幾個,那我也不會再做過多的勉強。”
溫小六這話說的倒也沒錯,讀書這件事,若不對其心存敬畏,便是入了書院,到時也不會認真去學習,從而浪費了這大好的資源,也無端浪費了溫小六費盡心思的這番心血。
冉輕與曹姑娘和溫玥都是讀過書的人,自然知道讀書不易。
便是普通的書法,每日一到兩個時辰的練習,那是雷打不動的。
若是有一日不曾練過,自己就能感覺到不一樣。
能這般長此以往堅持下來的,一定都能寫得一手好字,就像溫小六。
溫玥雖于讀書上天賦不高,但在族學中夫子們的教導下,那手字,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你說的也是,這裏的人不重視讀書,若想要改變這樣的狀況,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好歹現在書院能夠辦起來,到時隻要有學生入學,那邊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隻是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罷了。”冉輕緩緩道。
“嗯,冉輕姐姐說的是,所以此事便還是按計劃行事吧,也不用太過擔心了。”溫小六揚唇笑道,并不很擔心。
冉輕和曹姑娘都點了點頭。
說完這件事之後,溫小六便又去準備節目的事情。
因是爲了吸引女學生,且還要與書院的教學内容相符合,所以這節目表演什麽内容,也不能随便敷衍了事。
中午,溫小六與冉輕幾人吃過午飯,正打算午睡,謝金科卻帶着春劍回來了。
身後還跟着陳世子,以及馬場那位葛老爺身邊的一名管事的。
溫小六因昨日有過一面之緣,所以還記得他。
“金科哥哥?”
“陳世子。”看了一眼謝金科之後又喊了一聲。
“喂,你來說吧,本世子就不摻和此事了。”陳世子點點頭,之後朝着那位管事的努努下巴,神情有些倨傲道。
“是,世子爺。”
溫小六聽了他們的對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向來面上耐得住性子,此時自然也不會表現出一副驚訝不安的模樣,隻是表情淡笑着,等着那位管事的說話。
“謝太太,昨日您騎得那匹馬突然發狂的事情查出來了,此事确實是馬場的疏忽,我們家老爺說,今日因忙着賽馬後續的事情,所以不得空過來給您道歉,等過兩日之後,不忙了,便過來負荊請罪。”那管事的垂首恭敬道。
溫小六有些驚訝,“馬場的疏忽?”這裏面的信息量有些大,讓她原本覺得此事不過是一個突發事件,此時倒有些不敢肯定了。
那管事的看了一眼上首的陳世子,這才嗫嚅一聲,“是。”
“怎麽不說了?本世子聽到的内容可不是這麽簡單的輕描淡寫,幾句話便能解釋清楚的。”陳世子略帶嘲諷的看着那管事的道。
“是是是,小的這就說。”管事的被陳世子看的吓了一跳,忙不敢再隐瞞,便将裏面的隐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那匹馬本身是馬場剛培養出來的一批小馬駒,與棗紅馬和白馬是同一批,這幾日因賽馬的事情,馬場的人雖然也有好好照料,但到底不像之前那般關注。
誰也沒想到,這一個疏忽,便給了别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有人買通了馬場的一個打掃馬廄的三等下人,讓他給幾匹小馬駒都喂了會緻使它們發狂的藥物。
隻是那打掃馬廄的人,雖然是個地位最底下的下人,但他卻是真心喜歡馬的。
那人交代他的話,他并沒有完全遵照,隻是挑了本就不太好馴養的那匹黑馬駒,讓它吃下去了一點那個藥劑。
他也未曾料到不過一點藥劑,居然剛好會有人坐在那匹馬上,結果馬匹發了狂,最後還差點出事。
“想必這幕後收買之人,你們也查到了?”溫小六臉上雖帶着笑,眼神卻有些冷的道。
管事的偷瞄了一眼坐着的溫小六,神色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溫小六也不着急,便靜靜的等着他繼續。
謝金科更是不會多言去提請他繼續,垂着眼眸,坐在溫小六的旁邊,喝着杯中的茶水,一副閑适模樣。
但若熟悉謝金科的人,便會知道,此時的謝金科,雖看着唇角維揚,但實則滿身都帶着刺骨的冷意。
那管事的停頓了好一會,見三位主子都沒有說讓他下去的話,便隻好繼續又道,“那幕後之人,查出來了.”
“哦?隻是不知是誰,爲何要做這等事?這到底是想要謀害誰,抑或是可能會騎馬駒的人都是那人想要除掉的對象?”溫小六臉上帶笑,脾氣好似很好一般的問。
“不,沒有,謝太太誤會了,那人并不是針對所有人的,隻是給那幾匹全都要喂藥,不過是爲了保險起見。”
“保險起見?這話說的倒真是有些讓人發笑了。”溫小六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整個人氣質一變,立馬變得慵懶高貴來,同時帶着與管事這樣的人拉開了距離。
“且不說那馬最後可能會誰被傷到,便是一下子讓你們損失這般多的馬駒,難道你們就不用擔心影響自己明年的馬場生意嗎?”
“這個,這個自然是擔心的”管事的觑着溫小六,小心翼翼的回道。
“所以呢,那人到底是誰?”
“是是.,”管家猶豫半響,不知自己該不該說,“是我們家老爺的姨娘。”
“葛老爺的姨娘?”溫小六突然覺得這個身份對自己來說似乎有些耳熟。
先前她辦花宴時,那位應該是曾來過,隻不過很快便被她“請”了出去。
“是,我們家那位姨娘姓李。”管事的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原來是李姨娘,我卻還以爲她是知府大人的明媒正娶的太太,未曾想到,原來并不是。”溫小六笑了笑道。
她倒不知,那葛老爺,正經太太還在呢,便讓一個姨娘這般出盡風頭。
那姨娘的脾性,這般刁橫,分明就是在家中被人寵慣了的,那位葛老爺,怕是很喜愛這位李姨娘。
管事的不好說主子的鮮花,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