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走吧,奶不高興了。”小姑娘擡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裕德道。
裕德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沒事,你别怕。”說完看向秦嬷嬷。
“你和谷護衛在門口等着。”秦嬷嬷說完便繞開小姑娘走了進去。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都說了我不認識你們,趕緊走,不然我報官了!”那老太太看着秦嬷嬷走上前來,嚷嚷道。
“老太太不必多慮,我是溫府的嬷嬷,府裏的老太爺有些事想請您的兒媳婦回去一趟,不過幾日便會将人送回來。”秦嬷嬷看着她,沒什麽表情道。
那老太太看秦嬷嬷通身氣度不凡,雖說是個嬷嬷,怕也是個地位不低的。
又聞她是溫府的人,想起兒媳婦讓他們搬來徽州時說的話,耷拉在眼皮底下的眼珠轉來轉去。
最後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秦嬷嬷,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什麽溫府不溫府的,我兒媳婦也不可能認識你,我們是這徽州城的人,不認識你們。”
老太太說完就轉身要走。
秦嬷嬷卻快速上前兩步,将人攔住了,“老太太不認識我們不要緊,您的兒媳婦認識就行了。”
“你幹什麽?這裏是我家,你還想攔住我不成?”老太太心底不由有些慌亂起來,聲音嚷的愈發大了。
本在後面正鼓搗院子裏那點地方開墾出來的菜地的老爺子,聽到聲音也跑了過來。
鞋子上一圈的泥,手上也髒兮兮的,身上穿的帶着補丁的短打。
“你個老婆子又怎麽了?嚷嚷什麽呢?成天的不讓人省心。”老爺子人未到,聲先到。
“你個老不死的,你還敢說我不省心,你要再不來,你老伴都要沒了!”老太太一拍巴掌就開始哭嚷道。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老爺子這時才看到秦嬷嬷身姿闆正的立在老太太跟前。
有些詫異的看着她道,“你是誰啊?”
秦嬷嬷瞥了眼他髒兮兮的模樣,緩緩道,“不知二位可是李氏幺娘的公公婆婆?”
“我兒媳确實是叫幺娘,你們找她有事嗎?”老爺子不像那老太太得理不饒人,隻是有些不解的看着秦嬷嬷問。
“嗯,有些事需要當面與李氏說,隻是聽聞她此時不在府内,我們便想等一等。”
“哦,那你們進來坐吧。我身上有些髒,不好招待你們。”老爺子說完看向那老太太,“老婆子,你趕緊去泡壺茶,招待一下客人,我去換身衣裳。”
“招待什麽招待,你知不知道人家是來找你兒媳婦幹什麽的?你就把人引進來,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老太太上前擰着那老爺子胳膊上的肉恨鐵不成鋼道。
“你幹什麽?人家來者是客,既是找幺娘的,總不能将人轟出去。”老爺子一臉她無理取鬧的樣子,拂開她的手,不高興道。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老太太見老伴油鹽不進的樣子,不由低罵一聲,“蠢貨”。
轉頭瞪了一眼秦嬷嬷和站在門口的裕德與谷護衛,之後沖着那小姑娘大吼一聲,“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過來!”
小姑娘被驚的身子一抖,腳步不聽使喚的就往老太太那邊跑過去了。
“.奶。”瑟縮着小聲喊了一句。
“沒用的賠錢貨,叫你開個門都能把那不三不四的人往家裏引,養你幹什麽?整日還要吃要穿,還不如家裏養的一頭豬,好歹能吃還能賣錢,你呢,你瞅瞅你能幹啥?沒用的東西!”老太太看她過來,糾着她就是一頓罵。
手上動作也不停,拍在小姑娘身上,啪啪作響。
那小姑娘也不敢躲,甚至連眼淚都不敢往外流,嘴裏隻是小聲在求饒。
“奶,我知道錯了,你别打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再也不去開門了。”
“不開門?你不去開門誰去開?你還指望我一把年紀了去當門房專門開門呢?有你這麽不孝的孫女嗎?養你幹什麽?還不如送到人牙子,賣了去,還能得幾兩銀錢。”那老天太越說越上頭,打的也越發專注。
“你幹什麽,她還是個孩子,而且還是你親孫女,有你這樣對自己孫女的嗎?”裕德看不過去,上前去拉開小女孩。
“幹什麽幹什麽?這是我孫女,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少多管閑事!”
“别以爲方才老頭子同意你們進來了,就真當我們家歡迎你們了!”
“我告訴你們,不可能!”
“奉勸你們一句,趕緊離開,不然一會我兒子回來了,就不是那麽簡單的讓你們走着出去了!”老太太兇狠着一張臉,大言不慚道。
裕德卻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兒子怎麽不讓我們走着出去?”
說罷将小姑娘護在身後,不讓老太太打她。
幾人在這裏針鋒相對時,那李氏與丈夫此時也回來了。
“娘,您跟誰說話呢?老遠就聽到您的聲音了。我不是跟您說過,在這裏不比村子裏,說話要小聲些,不然吵到鄰居,又該過來找麻煩了。”中年女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男子走在前頭,女子邊說邊将大門關上,視線沒有落在這邊。
那男子看到秦嬷嬷幾人,覺得似乎有些眼熟,但又不是很肯定,隻是帶着防備道,“你們是誰?”
那婦人此時将門拴上,進了院子,看到秦嬷嬷和裕德,驚得呆住。
等她反應過來要逃跑時,人已經被谷護衛給制住了。
“秦嬷嬷,你這是什麽意思?”被人抓住,那李氏見掙脫不開,隻好看向做主的秦嬷嬷,問道。
“沒什麽意思,老太爺吩咐了,說有些事想問你,便勞煩你跟我們回一趟金陵。”說罷也不顧呆住的那男子,和那老太太,便讓谷護衛壓着她往外走。
“站住,不許走,這裏是我家,你們随随便便過來,還将我婆娘帶走,還有沒有王法了?”李氏的丈夫突然沖上前攔住他們道。
“你是李氏的丈夫吧。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林氏是我溫府的人,如今由我溫府帶回有何不可?”說罷還将從府裏帶出來的契約拿了出來。
李氏是與溫府簽的是兩年的短契,原本府裏是不會找這樣的短工的。
隻是那段時日恰好廚娘離開,一時找不到合适的人選,便先挑了李氏充作臨時的廚娘。
且當初府裏體諒她家中上有父母公婆,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許她每月三日的休沐,已是寬宏。
隻是卻未曾想到,這半路進府的人,會生出謀害主子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