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心思翻轉不停,那邊馬車緩緩停在門前。
溫子元的馬車走在前頭,自然是他先下去。
“母親,您怎麽出來了?這馬車也是要駛進去的,您在屋裏等着便是。她們兩個小家夥豈能讓您在此迎接,這不是折煞了她們?”溫子元忙将母親扶進去。
又讓車夫将馬車直接駛進院子。
大太太不過一時激動,這才在屋外等着。
溫子元這番勸說,她也便順勢回了屋子,等溫小六和暮雪收拾好再過來。
溫小六與舒暮雪下了馬車也未曾回給她們安排的院子,而是直接被下人帶着去了大太太的院子。
“給大伯母、大嫂請安。”
“給外祖母、舅母請安。”
兩人乖巧的走到屋内屈膝施禮。
“好好好,都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不用行那些虛禮。”大太太和藹的沖着二人道。
看着舒暮雪從原先跳脫的性子,變得這般沉靜下來,眼眶忍不住又紅了起來。
“快坐吧,你們一路舟車勞頓,現在又是午時了,想必也餓了,我這就讓人去傳膳。”大太太說着就要吩咐身後的丫鬟。
邢蕊兒,也就是溫懷良的母親,此時卻站出來,攔下了大太太的動作,“母親,您在這裏與妹妹和外甥女說話吧,媳婦去廚房那邊看看準備的怎麽樣了。”
邢蕊兒家教好,行事有規矩,說話溫婉,性格看起來很好。
大太太很喜歡這個兒媳婦,聞言便點了點頭,“好,你去吧,辛苦你了。”
“母親說哪裏話,都是媳婦應該做的。”說罷便轉身出去。
等人走後,大太太與溫小六聊了幾句,問起家中的情況,等了解的差不多了,這才問起舒暮雪來。
将人拉到身邊,細細的問起這幾年她們母女在舒府的生活。
與方才對待溫小六時親切帶着一點疏離的樣子,倒完全不同。
按理大太太久在後宅,不會如此不知分寸,表現的這般明顯。
隻是看着她對舒暮雪那番噓寒問暖的模樣,以及不時提起溫唯的樣子,似乎這般做法也能理解。
溫小六與舒暮雪關系好,自然也不會計較這些。
且她旁邊還有溫懷良這個胖墩兒在,根本就不愁會無聊。
二人悄咪咪的在旁邊說話。
約莫一炷香之後,溫懷良母親便過來叫他們去用膳。
大老爺如今未從宮内回來,吃飯時便隻有他們六個。
溫府的規矩一向食不言寝不語,飯桌上靜悄悄的,就連溫懷良也隻顧着吃,一句話都未說。
隻是他雖吃的多,但卻吃相不錯,并不顯得狼吞虎咽。
“好了,吃完了你們便回院子去梳洗一番,歇息一下。下午的時候,小六跟暮雪再到我這邊來。”
“你今日到京城的消息,隻怕是皇上那邊已經知道了。”
“我特地讓你大伯去找了個宮中的教養嬷嬷來,雖說有些臨時抱佛腳,但總不能去了之後什麽都不會,鬧了笑話事小,沖撞了貴人事大。”大太太說着拍了拍溫小六的手。
“多謝大伯母費心。”溫小六乖巧施禮。
“不用,說起來倒是我們沾了你的光。下午你大伯也該回來了,到時他會跟你說見聖上需要注意些什麽,你也不用害怕,禮數周到,不說錯話就好了。”大太太說的倒是簡單。
但一句不說錯話就已經是爲難人了。
她又沒見過皇上,豈知皇上脾性,又怎知那句話是對哪句話是錯呢?
溫小六雖這般想,卻未曾表現出來,隻是很懂事的跟大太太道謝。
因不知舒暮雪過來,收拾出來的院子便隻有一個,二人幹脆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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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溫府,紫竹院。
“姑姑,您不是說讓侄兒來搞定那個溫軟嗎?但是現在她人都不在金陵了,侄兒這就算想行動,也沒辦法有什麽動作啊。”阮軒看着坐在上首的四太太,有些無賴地痞的模樣道。
四太太冷冷看他一眼,“去京城也頂多不過兩個月的事,你以爲她還能一直留在京城嗎?”
“那照姑姑這意思,侄兒這兩個月便隻能白白待在府内等她回來?”阮軒似笑非笑道。
“你若是不願意可以回西北,一路用度,我自會送與你。”四太太不吃他那一套,很不客氣道。
阮軒聞言,摸了摸鼻子,讨好一笑,“姑姑這話說的,侄兒不過是覺得這般枯等有些無趣。姑姑交予侄兒的任務都還未完成,作爲侄兒的哪裏就能這般離開了。”
“你若實在無聊,出去逛逛便是。這金陵城,最不缺的,便是那供人玩樂的場所。隻是我提供你吃住,這玩樂的花費卻算不得在我頭上,你自己斟酌便是。”四太太說完就起身出去了。
阮軒眯了眯眼,看着她離開。
這金陵城中他當然知道繁華無比,但同樣也是個銷金窟,這裏有錢的人太多了。
而他爹不過是個小縣城的縣太爺,且還是西北那荒蕪之地的。
一年下來孝敬的銀子,還沒有這金陵城中随便一個小富商一個月的多。
他手中能花費的,自然也不多。
阮軒不由想起這院子裏的三個後宅女人,似乎都沒有男人在身邊。
不對,還有個溫子謙呢。
他歲數同他差不多大,聽說狐朋狗友不少。
這樣的冤大頭不找白不找。
想到此處,阮軒詭詐一笑,那張本就有些猥瑣的臉,更是顯得讓人不忍直視。
溫子謙自然不知自己被人給暗戳戳的盯上了。
他此時還在百花樓内與認識的那些自诩風流才子的二十來歲男子,坐在包廂内玩鬧。
屋内不過三四個男子,女子卻有七八個。
那些女子身穿輕薄的衣衫,内裏一件繡花裹胸,外頭不過一件薄紗輕衫。
許是喝了些酒,此時有兩三個女子身上那件外衫已經被脫去,隻剩下那件裹胸。
溫子謙看着面前白花花的胸脯,膩味的推了推,“走開,走開,小爺不喜歡你這樣的,讓那個,嗝,那邊那個,過來。”指着另外一個低垂着頭,身形有些瘦,明顯不如另外幾人豐滿的女子。
那豐滿女子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裏不說話的姑娘,整個身子粘在溫子謙身上,“哎呦這位爺,是奴家伺候的不好嗎?奴家這身條有何不好的?您偏要去看那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片子。”說着又往溫子謙胳膊上蹭了蹭。
也不知是那一陣柔軟刺激的溫子謙真的換了口味還是如何,總之卻沒有再将女子推開去要那瘦弱些的女子來伺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