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之後,阮軒果真如約來找溫小六去捉螢火蟲。
“表妹,走吧。”阮軒看着溫小六,笑的春風得意。
好像溫小六已經是他到手的鴨子了。
“好呀。”溫小六提了提裙擺站起身,跟姨娘道别之後,走在阮軒的身後。
阮軒見她身後還跟着兩個丫頭,“表妹,去捉螢火蟲不适合去太多人,不然一會螢火蟲都被吓跑了就不好了。”說話的時候眼神落在行露跟夏枝身上,意思很明顯。
溫小六聞言似有些猶豫,半響之後才道,“那好吧,夏枝姐姐你先将我們送到地方,然後再自己回來吧。”
阮軒見溫小六如此不設防,強壓下揚起的嘴角,壓根兒就沒注意到溫小六沖着夏枝使的眼色。
“表哥,既然不能帶太多人去,要不你讓你身後的哥哥也回去吧,這樣不是人更少了嗎?我們也能抓到更多的螢火蟲。”溫小六擺着無辜臉道。
阮軒聞言有些猶豫,等會他辦事的時候可得有個人放風,不然有人過去了怎麽辦?
思慮一下,又看了一眼這個地方,外頭除了星辰閃爍的夜空,以及蛙鳴鳥叫,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怕是不會有人跟着他們一樣去抓螢火蟲的。
想到這裏便不再多慮,點頭答應,揮手讓小厮自己先回去。
溫小六見狀,轉過頭去看向前方,微微抿唇。
抓螢火蟲的地方離莊子不算遠,比他們白日去的地裏還要稍微近一些。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地方。
夏枝見人到了,便交代行露兩句,轉身離開。
阮軒見此,略有得色的一笑,隻是在看到闆着臉的行露時,又有些不悅。
這個丫頭總是壞他的事,過了今日定要讓她好好體會下他的厲害。
螢火蟲一般喜歡停在草叢内,阮軒帶着她們過來的位置,地方開闊,有一大片到小腿高的草叢,草叢旁邊是一條小河。
月光投射在小河中,泛着粼粼波光。
“表哥,你帶裝螢火蟲的東西了嗎?”溫小六問到了這裏之後便笑的有些奇怪的阮軒。
“呀,我把這個給忘了,不過此時隻有我們三人在,要不就讓你身邊的這個丫頭去取一下吧。來回也很快的,正好我們還能在此地欣賞一下月色美景。”阮軒驚呼一聲道。
溫小六唇角深抿,像是未曾察覺到他的意圖,在月光下,臉上笑吟吟一片,“好呀。”
“行露姐姐,我屋内的桌上放着先前父親從海外帶過來的琉璃瓶,就用那個裝螢火蟲吧,肯定很漂亮。”溫小六對着行露道。
“是。”行露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阮軒見此地隻剩下他二人,臉上的笑逐漸詭異起來。
就着月色看過去,那張臉,已經不像是個十三四歲少年人的臉了。
見溫小六此時正低頭找螢火蟲,便悄無聲息的慢慢靠近溫小六,低頭湊近埋在溫小六脖頸,伸出手去,一把就要将人抱近懷中,卻被她一個閃身躲開了。
“表哥,你不捉螢火蟲了嗎?”溫小六笑眯眯道,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落下的樹影,讓溫小六的臉在斑駁中,不甚明顯。
冷白的月光灑下,讓她那張些微露在陰影之外的臉,看起來竟有些森冷之氣。
阮軒搖頭甩開這奇怪的感覺,又開始慢慢靠近,“螢火蟲可以等會再捉,咱們這個時候先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吧。”
說完就撲向溫小六。
溫小六好歹練過舞蹈,身體柔韌,哪裏是他這麽容易撲倒的。
閃身躲開之後,阮軒穩不住身子,臉着地的撲進了草叢中。
驚起的螢火蟲,成片飛舞起來。
瑩瑩綠光,讓夜色更添神秘幽靜。
如果不是此刻時機不對,溫小六倒會覺得這樣的美景,讓人震撼。
裝作害怕的樣子,控訴的看着阮軒,“表哥,你方才想幹什麽?”
阮軒從草叢中起身,呸了一下,吐出嘴裏的青草,“我想幹什麽?表妹現在還不知道嗎?”
“我那好姑母寫信給我父親的時候,可就說好了,讓我來金陵城,隻要能讓你的清白落在我手中,那我們兩家以後就是姻親了。”
“表妹啊,我勸你還是不要躲了。你年紀還小,要是聽話一些,那我便溫柔些,要是不聽話,那就不要怪哥哥粗暴了。”說完就沖着溫小六那邊沖了過去。
張開的雙手,就要将人抱住。
溫小六忙轉身往前跑,她來過别莊好幾次,這裏的路雖說不至于熟記在心,但大多方向卻是記得的。
阮軒看她越跑越偏僻,忍不住心底幸災樂禍,覺得老天爺都在幫他。
隻是她進了樹林之後,突然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林子裏樹木高大,樹葉遮天蔽日,月光透不進來,黑黢黢的樣子,好像野獸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般,讓人恐懼。
阮軒正猶豫要不要繼續往前走時,頭頂突然就被人用麻布袋子給套住了。
接下來的就是噼裏啪啦的一陣棍棒。
打的人很安靜,一句話都沒說,隻是照着他身上下狠手。
阮軒拼命掙紮放狠話,外面那人卻絲毫不懼,越說打的越狠。
而且似乎力氣沒有用完的時候。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别打了!”阮軒在袋子裏哭喊道。
身上痛的好像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外面那人似乎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阮軒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他不過今日剛來這裏,唯一對他有怨恨的,也不過是方才知道他企圖的溫小六而已。
可是她這個時候已經被自己逼得進了樹林子,這麽黑,指不定被吓成什麽樣子了,不可能有力氣來打他的。
而且這人的力度,也不太像是個小孩子的。
阮軒一邊求饒,一邊思考着。
隻是卻怎麽都想不通,到底是誰在針對他。
好在外頭的人停下了手,隻是卻沒有将他頭上袋子掀開的打算,而是開始拖着他不知往哪裏走。
阮軒害怕,擔心他們是要毀屍滅迹,雙腿不住掙紮,兩腿間已經有可疑液體滲出,一股騷味直逼拉着他的二人鼻孔。
“你們要幹什麽?我告訴你們,我爹可是朝廷命官,你們要是敢殺人滅口,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可惜他的狠話對于拉着他的人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