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之後。
喬瑟琳總算記起自己來此的表面目的還未完成。
讓溫小六将種子拿出來。
“這個番薯和洋芋,應該是直接埋在土裏就好,這些種子,嗯.”喬瑟琳皺着眉頭,糾結半響,翻來覆去的看,可也說不出什麽來。
她從未種植過蔬菜,哪裏懂該如何讓種子育苗,之後再分株。
至于洋芋與番薯,也不過是因她們國家吃這兩樣東西比較多,她或多或少聽過一些。
柳姨娘見狀也不強求,讓溫小六去将秦嬷嬷叫過來。
現如今還未立春,天氣冷,并不适宜育苗播種,就算要開始種植,也需要等到開春。
隻是種子這種東西,種植起來應該都差不多,且這些種類,就她的印象裏,都屬于好種的類型。
秦嬷嬷到底這方面實戰經驗比她們三個臭皮匠還要多。
隻是秦嬷嬷最近很忙,總是見不到人,将她叫回來卻也還需要些時辰。
等到秦嬷嬷回來時,太陽已經開始緩緩西落。
隻是天邊還未變成紅雲漫布的場景。
“姨娘,姑娘,喬姑娘。”秦嬷嬷闆着聲音與三位主子行禮。
喬瑟琳看着秦嬷嬷,她身上的氣勢倒不大像是她來到此地後見到的那些下人。
“嬷嬷,您知道蔬菜種子該如何種植嗎?”柳姨娘問。
“這些是種子?”秦嬷嬷看一眼桌上放着的東西,沒有直接回答。
“是呀,嬷嬷,這是我跟謝三爺要來的,從海外帶過來的。不過我們沒有種過,不知道該如何種植,喬瑟琳也不太清楚。雖然我今日一早寫了信給良哥兒,但是收到回信怕是還要好些時日,所以就想先問問您。”溫小六揚着臉道。
“老奴已經許多年未曾做過農事,這些種子精貴。依老奴看,姨娘不如去問問春月,她的婆婆徐氏與溫管家的父親管理着溫府的大片農莊,對這些事必然要比老奴懂的多。”秦嬷嬷從十來歲進府之後,就從未下過地了,這些東西雖還有些印象該怎麽種,但到底比不得那些常年接觸農事的人。
“嬷嬷不說我倒險些忘了。”柳姨娘聞言也才想起這事來。
“那老奴去跟冬靈說一聲,讓她明日去一趟春月府上。”秦嬷嬷微微福身道。
“那就勞煩嬷嬷了。”
“姨娘客氣了。”說完便又轉身出去。
喬瑟琳又在玉笙院坐了約莫半個時辰,院外便有小厮過來回禀,說是謝府的三爺過來接人了。
柳姨娘見謝三爺這般急着見佳人,也就不再留人,将人送到院子門口,差了夏枝将人送出去,這才回了院子。
-
京城溫府。
約莫十日左右,溫懷良便收到了溫小六的書信。
一目三行的看完,見上面所說之事大多與祖父有關,忍不住嘟了嘴,有些不高興。
他年紀長了些,身體抽了條,便不如小時那般胖墩墩的路都走不動的樣子,隻是就算瘦了些卻也還是比同年紀一般的男孩要胖許多。
邁着小短腿便往祖父的書房去。
“孫少爺,您怎麽過來了?老爺此時在書房有事呢,您過會再來行嗎?”站在門口的修齊蹲下身子,小聲勸說。
“誰在裏面啊?”溫懷良疑惑的看着修齊問。
他們回了京城這許多日子,祖父雖看着不着急的樣子,但朝廷一直未曾有明旨下來恢複他的官職,明面上不顯,這年節剛過去,祖父的書房便每日都有不同的人過來說話。
不用說,定是祖父準備起複的事情。
修齊看了一眼書房的門,“是戶部尚書齊大人,還有蕭侯爺。”
溫懷良聽完眼神一亮,忙推開修齊,上前敲門,“祖父,是我,我有事找您,還有齊大人。”
修齊慢了一步,沒攔住他,有些後悔自己方才告訴他了。
“孫少爺,老爺真的有事,要不我讓修峰帶您去放風筝如何?”修齊哄他。
“不要,我是有正事的!”溫懷良義正言辭的拒絕。
話音剛落,門便被人從裏拉開,大老爺有些嚴肅的臉出現在門後。
“良哥兒,祖父在這裏有事,你要玩鬧讓你父親帶你去,聽話。”大老爺闆着臉道。
溫懷良對祖父這模樣有些害怕,但小姑姑第一次叫他幫忙,他決不能拖後腿,遂挺了挺胸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有氣勢些,“祖父,良哥兒過來是有正經事的,且良哥兒要找的不是祖父,而是齊大人!”
如同一口咬下新鮮生嫩的黃瓜時所發出的聲音,清脆好聽。
屋裏的齊大人聽聞,起身走了過來,“溫兄,你就讓他進來吧,我倒是好奇你這孫子何事要找我。”
齊大人說完哈哈笑起來。
溫懷良一見齊大人答應了,忙從祖父身側竄了過去。
“齊大人好,舅姥爺好。”溫懷良機靈的給屋裏的二人請安。
“好了好了,說吧,你找老夫何事啊?”齊大人捋了捋垂下的長髯,笑問。
“齊大人稍等,小子這裏有封信,是小子的小姑姑差人送來的,但是小子看不大懂。不過信上說的很明白,要找戶部的人,所以您看了肯定能明白。”溫懷良說完将信從懷裏拿出來,遞給齊大人。
大老爺皺眉,良哥兒說的小姑姑必然是小六那丫頭。
隻是那丫頭能有什麽事,居然還要麻煩到戶部的頭上?
視線忍不住看向齊大人。
見他臉上原本還有些玩笑的模樣,卻漸漸染上了認真,有些意外。
“溫兄,你這侄女兒倒是志向不小,你看看吧。”齊大人說完将信遞給大老爺。
“雖說志向不小,但這件事要是她真的能在我戶部之前實施成功,那邊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的大功一件,溫兄别說起複,就是内閣首輔,怕也是做得的。”齊大人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緩緩道。
蕭侯爺在旁聽了有些意外,“這不過一個小丫頭,能夠這般大的本事?”
“到底有沒有,需要半年之後見分曉。”齊大人唇角勾起一個期待的笑。
如果她真的能做到戶部做不到的事情,這件事的功勞,就會落到溫家身上。
到時就算皇上再昏庸,也該知道如何表彰。
隻是皇上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卻還是個未知數。
如今朝堂變化詭谲,勢力糾紛日漸白熱化。
就連他們,也被逼得要開始選擇站隊。
溫兄這段時日不能起複,能從朝堂脫身,說不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而這件事若是成功,到時便一舉得利豈不是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