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本來軟軟在分糖果給我吃,結果溫玥上來搗亂,軟軟很大度的說要把她自己那顆糖給溫玥,可她不領情也就罷了,還伸手将軟軟的手拍了一掌,糖果都滾到地上去了,她太壞了。”舒暮雪憤憤的指責。
絲毫不覺得自己如今的行爲跟告小狀有什麽區别。
“你要叫姨,下次讓你外曾祖母聽見,看她不訓斥你。”溫唯伸出手指,輕輕推了下她的額頭。
“可是她們明明跟我差不多大嘛,而且軟軟還比我小!”舒暮雪嘟嘴不滿。
轉瞬又忘了剛才的話題。
“對了,小叔回來了嗎?”拉着母親的胳膊,略有些興奮的問。
“回來了,給你買的東西已經擱在你那屋子裏了。”溫唯有些好笑的說。
“呀,那我要去看看!”從母親的腿上麻溜的下去,急匆匆的就往自己房間跑。
“春分,趕緊跟上去看看,别讓姑娘摔了。”溫唯沖着身後的丫鬟揮了揮手,語氣着急。
“是,太太。”說完疾步往外走。
舒暮雪畢竟還是個五歲的小孩子,就算是跑,腿腳也不快。
春分很快就追上。
等了一會,沒聽到女兒的聲音,溫唯這才放心。
本想繼續對賬,這會卻沒了心思。
暮雪已經五歲了,可她的肚子到如今還沒有動靜。
這幾日去請安,婆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要是再沒有消息,她作爲長媳,就應該給丈夫安排侍寝的丫頭了。
這樣的話,雖然母親在她耳邊說過不下三回,可她總想着,說不定就懷上了呢。
隻是這樣的想法,已經過去了三四年,要真有,那也早該有了。
難道真的應該給他納妾了嗎?
他們成親也不過六年,她也才二十有三的年紀,真的就不能再等一等了嗎?
溫唯心情郁郁,倚在椅背上,揉捏着手中的絲帕,眼神卻沒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姑娘,您也該想開些,這大戶人家哪有不納妾的,且姑爺雖說如今還念着新婚日子不長,有些新鮮感,那這時間一長,新鮮感淡了,您又該如何自處?”身後的嬷嬷,是從家裏陪嫁過來的,從小看着溫唯長大,說的話雖然直白,但卻誠懇。
“何不如趁着如今姑爺對您還有情義,替他納了妾,既讨了太太的歡心,又讓姑爺對您有了一份歉疚,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呢。”嬷嬷又說。
“嬷嬷說的我如何不知,可想到要給夫君納妾,我這心就像是被那飄落的柳絮塞進一樣,堵的難受。”溫唯伸出一隻手捂着胸口說道。
“姑娘,身爲女子,本就有諸多的無奈和妥協,要是學不會這妥協,那您往後的日子隻會比如今更難過。”嬷嬷歎了口氣輕聲說。
“是啊,就是因爲我們是女子,所以總是遭受這般不公的待遇。下輩子,希望自己能投胎成個男兒身。”語氣幽幽,讓身後的嬷嬷也有些心疼。
握着溫唯的手,輕輕捏了捏。
“我沒事的,嬷嬷您說的對,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我又何必矯情呢。”強撐着扯出一個笑容,接受了這個事實。
或許是,她早已接受必然會給丈夫納妾這個事實,隻不過卻沒有給自己找到一個合适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本章完)